╔梅勒°冰凌══W╦R════════════╗   │ ╭╮╭╮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 书本网整理。 │   │ │︵  ︵│. ↓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 │   │ ╰○--○╯. ↓ 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爸,我睡了你情人》作者:安阳乐 文案: 从十岁开始就跟母亲生活在一起的纪羡鱼,几乎忘了她还有一个父亲,等到十七岁的时候这个父亲才带着大款出现在她面前。顺带,一个女人也出现在她面前。 “嗨,小鱼儿,我是你爸的情人。”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老爸的情人是她的老师。 在莫名其妙419之后,难道她要对她爸说:“嗨爸!我睡了你的情人!”别开玩笑了,跟女人睡了就算了,这双层关系是怎么回事! 烦心事接踵而至,还要应付这只犯贱的妖精。“小鱼儿,我们这样算不算偷情。” 谁能来收了这妖孽! 矛盾升温,谁都没有捅破这层危险关系。临渊羡鱼,报以琼琚。那么是该退而结网,还是投以木瓜?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纪羡鱼,华琼琚 ┃ 配角:纪大海,柯简楠,陈嘉敏,杨朵朵,······各类炮灰 ┃ 其它:师生恋 ==================   ☆、第1章 前科就是这么结下的   如果纪羡鱼没有遇到华琼琚,那么那些该说的话那些不该做的事,是不是会随着时间的漫长和岁月的洪流变得不值一提?   九月是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季节,不过对于广大学子来说九月确实不是什么太好的日子。特别是像纪羡鱼这种混日子的人而言,委实是个大大的灾难。   高二是个承上启下的学习阶段,用通俗的话说那就是个学渣和学霸的转折点。纪羡鱼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学渣,学霸什么的对于她而言实在太过遥远,何况她还身处s市最好的高中,只是别人家的孩子是从前门进来的她是从后门进来的罢了。后来她仔细地想了想,这两者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分别。   纪羡鱼是被她老妈叫醒的,毕竟今天是开学第一天,老妈一大早就把自己打发出去,顺带塞了几块钱买早餐去。纪羡鱼估摸着自己应该没有这么早起床过,于是兜里揣着几块钱,在m记买了个包然后趴着睡一会。果然□□的东西不能看太多,h文什么的真的会害死人,看她现在都困死了。   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感觉有人在幌自己的肩膀,纪羡鱼不满地嘀咕一声,结果对方的动作更加粗鲁,纪羡鱼猛地坐了起来,靠!“你当姐是hello kitty啊!”睁开眼,站在面前的是错愕的店员,他估计是没想到这小姑娘脾气这么大,“小妹妹,你是s高的学生吧。其实我是想说,现在快要8点了,你看,是不是……”   纪羡鱼眯着眼睛思考了一阵,然后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抄起书包蹭蹭蹭风地离开。要死了!她可不想在第一天就迟到,班主任那灭绝师太附带技能狮吼功她可不想再次领教。   S高的大门已经关闭了,只留了门房阿伯开的一扇小门。学校现在几乎看不到学生的人影,毕竟这个时候全校师生都集中在操场召开升旗仪式外加开学典礼。纪羡鱼很想从小门那偷偷的溜进去,这种想法的自然不止她一个人,走在前面的炮灰同学想借着自身瘦小的优势躲过门房阿伯的眼睛,就在他顺利地突破阿伯的防线,内心欢呼起来时,一双纤纤玉手挡住了他的去路,然后她觉得自己完蛋了。那双玉手的主人挑眉看着她,姣好的容颜隐隐有怒色:"你是哪个班的学生?难道不知道现在已经8点多了么!”   那声音听起来确实很让人享受,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不过纪羡鱼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去听什么落玉盘,站在门口那个美女明显就是登记迟到的教师,只是眼前这个美女不管哪方面都和人民教师这种古板的职业搭不上边。这种级别的美女老师应该是让人过目不忘的,怎么自己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炮灰的名字被眼前的美女老师登记在迟到那一栏里,炮灰哀怨地看一眼登记表,然后泱泱离去。他这一走,反倒让美女老师注意到愣在一旁的纪羡鱼,或许是错觉,纪羡鱼总觉得美女老师看见她的时候嘴边似乎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一定是错觉!   纪羡鱼认命地走上前,装作一副我是好学生的模样,用这辈子最无辜的眼神看着美女老师“老师~”那声音要多软就有多软。美女老师笑着看着她,纪羡鱼总觉得这笑总有点不怀好意。“同学,你迟到了。”废话,我当然知道自己迟到了!“老师,我今天的闹钟坏了,真的坏了!”果然,蹩脚的理由总是那么几个。“哦,那你还是迟到了。你叫什么名字?”   靠,就知道这招没用,姐当然不会白白供出自己的名字,于是毫不犹豫地把死党柯简楠的大名供出来“我叫柯简楠!”   什么叫做好朋友,纪羡鱼会用行动告诉你,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美女老师捧着纪羡鱼的“大名”,意味声场的笑了笑,纪羡鱼觉得,美女老师这狭促的笑,是这世界上最难懂的语言。   “柯简楠是么,希望下次不会再见到你。”   “谁想见到你。”纪羡鱼拔腿赶紧开溜,背后吹来一阵阴风,艾玛,这美女的眼神可冻人了。   避过这次风波,纪羡鱼回到教室后第一时间就是把书包往抽屉一扔,然后趴在桌子上装死。听到身旁的动静,纪羡鱼知道,是柯简楠来了,转而又想到今早自己把她出卖了,当下总觉得有些愧疚。“呃,楠楠,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柯简楠这个名字很中性,人却长得很讨人喜欢,特别是男生的喜欢,柯简楠这种又白又嫩的软妹形象,当然是S高众多男生心目中女神的最佳人选。柯简楠轻轻地放下手中书包,淡淡一笑:“木鱼,该不会又闯祸了吧?”   果然是知我者,柯简楠也,不过,这事实在不好意思说。纪羡鱼笑得很勉强:“我!我能有什么事。”纪羡鱼低着头不敢看柯简楠的眼睛,柯简楠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这家伙准没好事。   “我听教导主任说我们政治老师调职了。”既然纪羡鱼不肯交代,那她干脆转移话题。   “真的假的!那个地中海终于走了!太好了,之前那地中海在的时候就一直揪着我的小辫子不放,现在他走了我终于解放了。”纪羡鱼现在真想欢呼,不过她还得注意一下她的形象。“楠楠,那我们新的政治老师是谁啊,该不会是上一届高□□下来那个吧,不要啊!”   柯简楠被她风云变幻的脸逗笑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我听班主任说是校长推荐的,听说是个美女,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说到美女,纪羡鱼又想到尽头早上见到的那个美女老师,心里突地一跳,不会这么巧吧。直到第三节政治课的时候,纪羡鱼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美女教师踩着五公分的高跟鞋走进教室的时候,纪羡鱼很想对天喊上一句:“no zuo no die whyyou try!”,美女老师站在讲台上的时候,犀利的眼眸扫了眼底下窃窃私语的一干学生,个别同学被她强大的气场折服,不得不说,这新来的老师绝对不辱没美女二字,干净干练,成熟的魅力轻易就能让广大男性同胞折服。纪羡鱼现在没空去欣赏美女,她总觉得这妖精般的女人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徘徊。   美女老师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字:“我叫华琼琚,你们的政治课从今年开始由我来带。我给你们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我说什么你们就必须做什么,当然前提条件是你们不想在期末政治这一科挂得很难看。如果有些同学对我的教学有什么看法,我不介意你到办公室来找我,我们一起探讨探讨。”那‘探讨’二字,华琼琚加重了咬字和发音。老师第一堂课放狠话的不少,但放这么狠的话的实在少见,很快,华女王的威名在班级里传开。   ☆、第2章 吃个饭还能再遇   对于纪羡鱼来说,自己的家庭实在算不上一个完整的家庭。在纪羡鱼十三岁的时候,她的父亲纪大海就因为工作的理由离开了家,去了中国西部地区做自己的事业。将母亲,姐姐与自己留在南部沿海。   在自己还小的时候,每当有人问起来纪羡鱼最喜欢的人是谁,那个时候的纪羡鱼总会回答:“爸爸!”爸爸总会给自己带来不同的玩具,跟自己有着相同的爱好。可是自从纪大海去了西部开始,每年回来一两次,纪羡鱼和他的关系便就此疏远了。纪大海在纪羡鱼人生阶段中最好建立感情,对需要人生指引的青春岁月里,沦为一个过客。   而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她看到了家庭的变故,父母之间已经没有以往那种爱情,长久的分居婚姻关系名存实亡,纪羡鱼也明白父母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可是她从来没有正面去理会和处理。其实呢,如果自家母后想跟纪大海离婚自己肯定是支持的,何必为了这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坚持到底呢。纪羡鱼一直认为,母后这种总是想挽回纪大海的做法实在不科学,有句话说的话哦,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自家母后委实当局者迷。   纪羡鱼百无聊赖地坐在电脑前看美剧,手里还端着吃到一半的合味道海鲜味,她正盘腿坐在凳子上,蓝色的校服裤差一点就被汤滴到。   “纪羡鱼不是叫你少吃点这种东西!我做的汤你不喝,老是吃这些没营养的,当自己的胃有碧生源啊,吃什么清什么。”纪羡鱼的母后一边拖地一边骂道。纪羡鱼扶额,自从姐姐纪羡空去读大学之后,母后将两人份的唠叨施加在自己身上。纪羡鱼翻了个白眼:“妈,你做的那是油不是汤,现在油贵,你都不知道替咱们家省省吗。”母后不干了:“你懂什么,那个汤我从昨晚就开始熬,一直熬到现在······”母后还要继续唠叨,纪羡鱼手机铃声很恰当地响起了。   “喂?”凑到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让纪羡鱼蹙起了眉头:“爸。”电话那头,纪大海的声音带着沧桑的沙哑。纪羡鱼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懵,纪大海已经将近一年没有打电话给自己了,这个时候打给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鱼啊,我现在在S市。”自从自己发出那个单音节的“爸”字之后,母后便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头的电话。“为什么突然来了?”纪羡鱼的话里面带着一丝察觉不易的疏离,纪大海与她怎么说也是血亲,当然听得出纪羡鱼口中的疏离。“明晚出来吃顿饭吧,爸爸好久没有见到你了。”好久不见,当然是好久了,纪羡鱼对这个父亲实在没有什么感觉,即便有,也因为时间的原因而淡化。“嗯······”回他一个单音节,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就在纪羡鱼靠着单音节考虑的时候,母后那闪闪发光的眼神让自己不得不重新考虑,无声地呼出口气,纪羡鱼妥协:“好,明天晚上几点,什么地方?”“明晚六点半,XX饭店,我已经订好了座位,你明天放学后坐车到就可以了。”   挂掉电话,纪羡鱼迎上母后亮晶晶的眼神:“你爸的电话吧,叫你去吃饭?明天记得早点到啊,在你爸面前可要好好表现,别让他说你妈我将你带得这么大了却没教好你。”纪羡鱼扶额:“知道知道,不就是个纪大海吗。我一定遵照母后您的指示做个端庄贤淑,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孝敬长辈,比孝庄还要孝庄,比长孙皇后还要皇后······”“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明天别给我丢脸就成了,跟你爸这餐饭就好好吃吧。”   纪羡鱼觉得,自家母后落寞的背影,叫人想想那餐饭便开心不起来。   XX饭店离自己的学校并不远,纪羡鱼平日里都是坐公交车回家的,沿途便经过这家饭店。说起来这家饭算得上S市最好的饭店之一了,纪大海这几年在西部干的肯定不错,否则也不会约在这里吃饭。因为是开学的第一天,班主任那个上了年纪的黑珍珠霸占了宝贵的时间,一直在滔滔不绝,所以当纪羡鱼赶到饭店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穿着一身校服,门口接待的礼仪小姐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服务生也没有过来招待她。算了,哪有穿着校服就来这种高级的地方吃饭的,纪羡鱼这么一走下来,倒是吸引了不少眼球。走进包厢的时候,纪大海已经坐在位置上等着自己,桌子上的茶能见底,可见他已经等了自己好长时间。   见是纪羡鱼到了,纪大海连忙招呼她坐下,叫服务员上菜。纪羡鱼这才认真观察纪大海,他这一身得体的衣物说明纪大海这几年过得也算事业有成。只是鬓角多了几缕白发,脸上的皱纹比以前多了几根。   “鱼啊,今天第一天开学,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吗?”纪大海开始询问纪羡鱼学业上的问题,似乎他们二人的话题从来就是这一个。纪羡鱼喝了一口茶缓解气氛的僵硬:“还好,习惯了。”太久不见纪大海,纪羡鱼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不开口,气氛又变得尴尬。“鱼啊,今天爸还请了一个人······”纪大海话音刚落,包厢的门就被打开。纪羡鱼循声看去,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起来。   华琼琚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纪羡鱼那张瞬间僵硬的脸,觉得这孩子真是有趣。纪羡鱼看到来人的时候,的的确确是被她吓到了,难道华琼琚就是纪大海今天请来的人!开玩笑,她可还记得早上的乌龙,该不会就这么穿帮了!   “小华,快过来坐。”纪大海殷勤地替华琼琚拉开椅子,替她倒好茶:“鱼啊,这个就是爸爸说的今天请来的客人,华琼琚,说起来华小姐也是你学校的老师。小华,这是我的小女儿纪羡鱼,我跟你说过的。”华琼琚犀利的目光扫到自己身上,纪羡鱼打了个冷战,她明显感到华琼琚眼里调笑的意味。华琼琚勾了勾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荡漾开来:“哦,原来你就是纪羡鱼。纪董,你的女儿真是可爱,连自己的名字都会记错。”纪大海望着心虚的纪羡鱼,面带疑惑:“你们两个认识?”华琼琚微微一笑:“纪董,我是令爱今年的政治老师。”你妹的政治老师!纪羡鱼算是知道了,华琼琚这女人就是只妖孽狐狸精!平时笑眯眯的,实际上一肚子坏水,心眼一个比一个多!   ☆、第3章 我是你爸的情人   “原来小华你是娃的老师,那更好,我这娃平时成绩就不好,有你在我就更放心了。小华,我这娃以后交给你管,你替我好好带带她的成绩,不然老是考倒数,脸都给丢光了。”纪大海还在继续数落纪羡鱼的光荣事迹,纪羡鱼不干了,凭什么要你来管我:“爸!我跟她不熟。”这句明显就是疏远的话,纪大海的面子倒有些挂不住:“怎么说话的,她是你的老师,也是你爸我的客人,没礼貌,还不快跟老师道歉。”   “凭什么要我听你的话!”纪羡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明明自家母后说好的要跟纪大海和和气气地吃饭的。“我是你爸!”纪大海怒了,显然纪羡鱼也觉得自己这样说话总归是不对,于是干脆坐会原来的位置,喝一口茶。   华琼琚再怎么傻也看出来这对父女之间微妙的关系,于是转移话题:“纪董,令爱很聪明,我也很喜欢。她学习上的事,作为老师自然会好好教她。既然实纪董的女儿,那么也该继承纪董的优良传统,尊师重道,孝敬长辈。”华琼琚这番话明显是指自己,但华琼琚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凭什么这么说自己。   实在受不了纪大海和华琼琚两个人的互动,纪羡鱼借口上厕所溜出去透透气。捧了一把水,泼在脸上来一把透心凉,纪羡鱼看着水珠缓缓顺着脸颊滑落,目光有些空洞。纪羡鱼不是不奇怪,为什么纪大海要将一个女人带过来,甚至是带到自己的面前来。“借口上厕所来透气,这是最笨的做法,你以为你老爸做到这个位子上会看不出来你的小心思。”明明是很动听的声音却说着冷冷的话,纪羡鱼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华琼琚那个女人。纪羡鱼很想吐槽,即便是她的老师,凭什么管自己的家事,班主任都没关这么宽。华琼琚倚着洗脸台,双手环胸,脸上是带着兴味的调笑。纪羡鱼现在真想捧一把水泼这个女人一脸,尼玛,你能不能收起你这个狐狸般的微笑,华琼琚的笑,总让自己觉得自己是一只待宰的小羊羔。   “他是我爸,我有什么小心思怎么肯瞒得过他。但是这是我的家事,您是不是管太多了,华老师。”纪羡鱼刻意加重最后三个字的语气,华琼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可不想掺和你的家事,只不过上学第一天便迟到,还大摇大摆地乱用名字,这笔账我们应该怎么算呢,小鱼儿?”纪羡鱼被最后的称呼吓得抖了抖,华琼琚美丽的容颜在纪羡鱼看来实在太过恐怖。就知道开学第一天不应该惹老师,你看吧,这一惹就惹了个不好惹的主儿,以后可怎么办呢!纪羡鱼欲哭无泪。   “华老师,我错了。”纪羡鱼低头,仿佛很诚心地对对方敬礼,华琼琚愉快地颔首:“看在你认错快的份上,就不找你算账了。”顿了顿,华琼琚又说了一句:“既然你这么诚心,我以后的课代表就是你了。你爸爸可是叫我好好看好你的学习呢,说起来做我的课代表可是很辛苦的。”华琼琚笑得越开心,纪羡鱼的脸就黑几分,她在心里暗暗诽谤这个女人。没想到华琼琚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风情万种的回眸:“忘了跟你说。小鱼儿,我是你爸的情人。”   华琼琚这句话,无疑在纪羡鱼的心里引起滔天巨浪,但是下一瞬却平息下来。要说纪大海这种分居的男人在外头没个女人自己是不信的,但是这种概率学的问题出现在自己身上,纪羡鱼觉得,这个世界还是蛮小的,甚至对方还是自己的老师。   纪羡鱼扯着嘴角勉强笑笑,既然纪大海早就在老妈和事业之间做了决定,恐怕今天就是要她做出爸还是妈的选择。纪羡鱼伸手按住眼睛,食指碰到轻颤的睫毛,却没有碰到眼泪。这是不是说明她没有哭。她跟纪大海,恐怕从今天便开始名存实亡了吧,就好像当年的母亲一样。   柯简楠第二天见到纪羡鱼的时候,就看见她眼睛顶着一副国宝的眼镜右脸还有刚睡醒的被子的压痕,而眼睛已经肿得同核桃般大小。“看什么,今天状态不佳”纪羡鱼白了柯简楠一眼,柯简楠不禁心里暗自诽谤,什么叫状态不佳,这才一天不见,纪羡鱼这家伙就直接升级为生化武器。柯简楠少不了担忧,纪羡鱼平日里虽然没心没肺,但是内心依旧是个敏感的小孩。柯简楠没有问纪羡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也是纪羡鱼最欣赏她的一点,柯简楠从来不会问没有营养的问题来揭自己的伤疤,去了趟厕所发现桌子上的牛奶,纪羡鱼握住它,还是温热的,脸上藏不住温暖的笑意。转头直视柯简楠:“还是楠楠对我最好。”   “我对你好,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我的名字上了迟到的榜单。嗯?我倒是不记得我开学第一天有过迟到的记录。”实在受不了柯简楠这只软妹的外表腹黑的内心,所谓吃人最短拿人手软,喝着柯简楠的牛奶,纪羡鱼只能如实相告,却被柯简楠赏了一拳。“我错了,我错了不行吗,我以后一定不会忽悠老师写上你的名字的。”纪羡鱼心里偷乐,没写你的名字,不代表不能写你的学号,呵呵呵。   知道纪羡鱼这个表情又是在想什么小九九,柯简楠叹了口气,没想到纪羡鱼又发问了:“楠楠,听说你们家开了间酒吧?”柯简楠这回倒是被问住了,想到纪羡鱼的目的,柯简楠皱眉:“我记得你好像还没满十八岁。”“明年六月份就是了,不差这几个月嘛,楠楠,楠楠,带我去嘛!”楠楠带我装逼带我飞。柯简楠扶额:“那里鱼龙混杂,哪是你一个学生该去的地方,不要忘了这周还有摸底考。”柯简楠如是说。纪羡鱼当然不干了:“我记得某间酒吧可是你名下的产业,你都去得,我就去不得,这么长时间你这丫头肯定藏了不少私钱,是不是要我告诉你家那尊大佛啊?”柯简楠咬咬牙,算是认栽。但她带纪羡鱼去酒吧的事情,最好不要让自己家里那位知道,否则整个家都要翻天。   到达柯简楠名下那间藏私钱的酒吧,纪羡鱼郁闷了,早知道柯简楠是个富二代,没想到居然这么富,自己看一间酒吧不说,还装饰的这么富丽堂皇。说说柯简楠,这个从幼儿园便是朋友的发小,纪羡鱼自认为自己对她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比如说柯简楠最怕的就是她的妈妈,比如柯简楠外表是个软妹,实际是个抖M,再比如柯简楠的取向实际上是弯的······她这个发小身上在别人看来,到底是藏了不少秘密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还有小鱼儿和华狐狸的对角戏,那什么,之前说的有xoxo,咱决定推迟一下哦(捂脸)隔了这么久恐怕写不好了。还有那什么,我也要期末考了,大概这个月会少发一点文,但是我保证如果超过两周没有发的时候,回来时一定五更补上。   ☆、第4章 今朝有酒   柯简楠的酒吧,其实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酒吧,因为家里的关系,这个“酒吧”看起来像个夜总会,俗名又叫“红灯区”纪羡鱼不会喝酒,更加玩不起,所以柯简楠专门为她开了个休息室,避开中央舞台嘈杂的人流以及晃眼的灯光。“木鱼,我专门开了一间包厢给你,这个可是我这边贵宾才有的待遇哦。”柯简楠笑笑,然后叫公关拿来几瓶美汁源果粒橙。   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桌子上十瓶差不多1.25升的果粒橙,已经无力吐槽。柯简楠非常满意纪羡鱼的□□一样的表情,随手开了一瓶果粒橙:“怎么样,一共十瓶,不多不少,量也大,足够你喝上一晚的!”   纪羡鱼黑着脸,表情变得不自然:“啥!柯简楠你家财万贯,光是倒钱都能砸烂市政府的大楼,你就请你最好的朋友喝果粒橙。开玩笑,来酒吧喝果汁,我还不如到甘肃喝西北风。”完全不理会纪羡鱼炸毛,柯简楠淡定地将果粒橙倒入被子里,一连倒了十杯。然后拿起其中一杯,非常爽快地一饮而尽。纪羡鱼总觉得那橘黄色的液体被柯简楠喝起来,就如同喝香橙味的鸡尾酒,画面太美太销魂。   重重地将玻璃杯往桌上一放,柯简楠舔嘴:“嗯,好甜,非常适合木鱼你这种大龄儿童。你看,我都已经先干为敬了,你是不是该有点表示?”   如果自己现在真的在喝水,真的会想喷柯简楠一脸,但是柯简楠她惹不起。纪羡鱼只能装作顺从地抿上几口果粒橙,然后幽怨的看着柯简楠。显然是满意纪羡鱼吃瘪,柯简楠估摸着时间,也是时候该回去陪家里的大佛。转身跟一旁的保镖说了句什么,然后装得人畜无害地对纪羡鱼说:“木鱼,天色已晚我就不陪你了,待会我叫黑豆送你回去。”   “好走不送。”巴不得柯简楠赶快走的纪羡鱼终于等到柯简楠关上门的刹那,觉得自己解放了。放下手中的杯子,纪羡鱼鄙视地看了一眼果粒橙。在纪羡鱼的眼里看来,到了酒吧不喝酒,就好像占着茅坑不拉屎一样,除了浪费其功能之外,还不能很好地宣泄心中不满。纪羡鱼决定去外头所谓的“红灯区”看看,这可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想来占着自己是这里老板柯简楠的朋友,应该是没人敢对自己怎么样的。   幽暗的空间里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闪光灯,,流线型的吧台已经坐满了形形□□的人。纪羡鱼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跟她听说过的酒吧大相庭径,难怪柯简楠不愿意带她来这里,这里确确实实是名副其实的“红灯区”。纪羡鱼还是找了个空位坐下,瞄了一眼在场的人的衣着,不管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成年人。然后再打量自己,纪羡鱼不由心虚,自己这身打扮明显就是学生妹。她坐在吧台没多久,就有服务生给她送来一杯开水。纪羡鱼瞪着那杯开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小妹妹,未成年人禁止进入你不知道吗?”服务员自以为好心地提示道。这也不怪他,是纪羡鱼自己穿成这样,一看便不是混吧的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未成年?我可是你们老板的朋友。”将柯简楠搬出来,总能搞定很多事情。“那小姐你需要点什么?”纪羡鱼对那些花式鸡尾酒并不了解,即便是知道一些名字,也是从别人口中或者书里了解的,要说亲自尝过,她还真的没有。“你们这里有没有那种七种颜色的鸡尾酒?”纪羡鱼看过这种如同彩虹一般叠加的鸡尾酒的图片,觉得特别有意思,偏偏记不起名字。“你说的是‘七七’吧。”“对对,就是这种,我要一杯。”   服务生意味深长地看了纪羡鱼一眼,不禁说了一句:“这酒可不温和。”“你只管做,我不会付不起钱的。”服务生皱眉,不是怕你付不起钱,就怕喝醉了,既然是老板的朋友总归得照顾一点嘛。   纪羡鱼捧着一大杯‘七七’兴高采烈地尝着,但却没有她预料的那种如梦似幻的口感,酒精味有些刺鼻。一杯酒而已,她便捧着喝了许久。纪羡鱼不是没有喝过酒,但绝对属于不胜酒力的那种。半杯下肚,就觉得肚子一股燥热。“喂,你们这里的洗手间在哪里?”昏暗的灯光下,服务生没有看见她已经泛红的脸颊和微醺的眼神:“直走左拐。”纪羡鱼从高凳子上缓缓地爬下来,穿过拥挤的人群然后左拐。明明说好的左拐,却很顺畅的往右边走去,纪羡鱼转动起门把手,接着便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白色的烟从门缝里飘荡开来。   什么情况,厕所着火了?   就在纪羡鱼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烟雾深处传来吵闹的调笑和哗然,内容大概是某个女人终于告别单身有了新欢而且还是个弯的之类。信息量这么大,她觉得有些头痛。   “阿玉,今晚你要是不把她叫来我们姐几个就跟你耗着。”   “哎,我就说阿玉你条件这么好,怎么就一直单着,这总算找到个人了,还老是藏着掖着不肯约出来。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怕我拐跑了吗?”   “阿玉啊,不伦不可怕,可怕的是找错人。我们给你把关,看不过眼我替你揍她!”   “呜呜,我的阿玉你就这么跟人跑了······”   “TA可能比较忙。”这个声音倒是有些耳熟,纪羡鱼迷瞪迷瞪的想,这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除了姓华的狐狸,居然也有人拥有这么蛊惑人心的声音。纪羡鱼很想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于是钻进那层烟雾之中,然后就看见沙发正中央的,穿着一身黑蹙着眉头的华狐狸,即便戴着黑框眼镜,依旧掩盖不住华狐狸本身“骚包”的气质。至少纪羡鱼是这么想的。   华琼琚显然被突然出现的纪羡鱼所震惊,她那群‘姐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华琼琚如此精彩的表情,都在心里暗暗寻思这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纪羡鱼撇嘴,她双手环胸,昏暗的房间,橙色的顶光灯打在她的头顶,刘海之下的阴影挡住她一半的脸,那样看起来倒可以忽悠别人她的实际年龄,纪羡鱼在灯光与暗影的掩护下,多了一丝成熟的气息。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还是说,你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说给我听?”   听听,这么引人想入非非的话,再配上华琼琚的惊讶,那群姐们已经在心里认定了,眼前这个小妹妹,应该就是华琼琚口中的不伦、年龄差很大的情人。其中一人似乎还不确定:“小妹妹,你可是姓纪?”   纪羡鱼不满了,她姓什么还要别人来指手画脚:“我就是姓纪,你有意见?”   这下,那群姐们惊讶了,难怪这么多年给华琼琚找的对象男的女的都试过,华琼琚都是不屑一顾,原来她喜欢的竟然是萝莉!   ☆、第5章 橙黄的液体   乱伦、年龄差、姓纪。这三点都跟华琼琚招供的措辞一模一样。要说在场的人谁最了解华琼琚,陈嘉敏不说话了。她跟华琼琚这个闷骚的女人相处了十几年,什么性好不了解。就在几日前华琼琚突然告诉他们自己结束了长达二十八年的圣女生活,还好死不死地透露三点对方的信息。华琼琚脱单,打死她都不信,结果你现在告诉她,眼前这个可能还未成年的小妹妹就是华琼琚的情人。OH!这么多年发小的情谊,她怎么不知道华琼琚还是个恋童癖!   华琼琚是不是个恋童癖这个不好说,不过从她的表情里看得出来她现在有些苦恼。纪羡鱼为什么会在这里?且不说这里是个是非之地,方才的话她又听了多少。华琼琚狭长的眉毛微蹙,只是那双隐藏在阴影下的双瞳凝视着纪羡鱼,漆黑深不见底。“你应该回去,这里不是可以随便来的地方。”   “你又是我的谁?华老师?你是不是管得有点宽了。”纪羡鱼这句话的信息量委实大了些。在场的人不禁唏嘘,尼玛这一对还是师生恋。   华琼琚从座位上站起,纪羡鱼来的真的不是时候,若是平时只有自己那些损友们一起开心还好,偏偏今天是带了一点应酬性质的夜半场。纪羡鱼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学生,往后的日子里抬头不见低眼见,她自己偶尔也应该尽老师该尽的义务。拽住纪羡鱼的皓腕,华琼琚带上人就想往门口走:“你爸爸不会希望你这么晚还留在这里。”纪羡鱼早就看华琼琚这个女人不顺眼,光是‘我是你爸的情人’这句话,纪羡鱼已经给她冠上‘最讨厌的人排行榜第一位’“我跟你不熟,不要对我动手动脚,小心我告你诱拐未成年人。”挣脱华琼琚的桎梏,纪羡鱼背靠大门,显然是一副赖着不走的模样。   华琼琚只是不想看到自己不想见的一幕,结果纪羡鱼居然一点都不配和自己。“阿玉,你的小相好这么晚还跑来找你,我看她也是不想离开的样子,要不就都留下吧。”坐在角落里,一个女人窝在最里处,昏暗的环境和浅黄色的灯光将她衬托得妖媚。纪羡鱼看不清她的脸,但是这一身气质简直比华狐狸还要骚,看起来她的年龄应该是比华琼琚要年长。   华琼琚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华狐狸这个赔笑般笑容,纪羡鱼很不喜欢。“成老板说笑了,这里不是小孩子应该来的地方。高中的学业也比较辛苦。”“哎!”那个女人打断华琼琚的话,笑得一脸邪魅:“既然学业辛苦,那么今晚就应该好好玩玩,小张,还不请阿玉她们坐下。”女人身旁的保镖站了出来,对她二人做了个请的动作。华琼琚无奈地坐下,她刚坐下,旁边的陈嘉敏就凑近她耳边:“那个女人不好惹,看好你家的小孩。”“她不是我家的小孩,你不要误会什么。”华琼琚淡淡地说道。扫一眼角落里的女人,成静琳是国内珠宝行业的大亨,连S市的地头蛇姬家都要让她三分。如果不是陈嘉敏今天硬是将自己拉出来,她又何必面对这么一个洪水猛兽。   “我听小陈说,阿玉你在S高工作。”成静琳开口,她虽对着华琼琚说话,但视线却一直停在纪羡鱼身上。华琼琚当然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是纪羡鱼那只木鱼却恍若未闻“我是S高的老师。”“哦。”成静琳端起酒杯轻轻抿上一口酒:“那这么说来,华老师你跟你的学生还真是胆大包天呀。”从刚开始就听那个女人对华琼琚和自己针锋相对,显然在场的人都误会自己和华琼琚有点什么,哼,这华狐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当然不介意越抹越黑:“胆大包天算什么,更大胆的还有呢······”“纪羡鱼!”华琼琚显然没料到纪羡鱼将她们往火坑里推,成静琳这个女人连纪大海都要让她三分“把你的话收回去。”华琼琚认真的眼神看得纪羡鱼有些迷醉,虽然知道华狐狸的眼睛很漂亮,但是欺负自己就要让她也不好过:“关你什么事。”   成静琳幽幽的开口:“纪羡鱼?我怎么觉得,阿玉你的相好长得像我一个熟人呢?”成静琳话里有话,华琼琚当然不可能听不出来,但是纪羡鱼一门心思放在华琼琚身上,自然没有注意成静琳的话。“小妹妹,既然你是华琼琚的人,来了酒吧,是不是该有点表示?”成静琳这一开口明显就是□□裸的威胁,在场的人不乏有起哄的。玻璃杯被一字摆开,里面倒上满满的生啤。刺鼻的酒精味扑鼻而来,纪羡鱼皱了皱眉头,心想自己来酒吧不就是为了买醉,正好随了自己的心意。纪羡鱼伸手就要去拿正中间橙黄的啤酒,手刚触及杯沿,却被华琼琚挡下。华琼琚握着纪羡鱼的手,将她揣在怀里:“既然成总想要有点表示的,还是让我替她喝,小孩子没有酒量,我想成总你该不会不介意吧?”没有等成静琳开口,华琼琚已经端起酒杯,纪羡鱼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橙黄的液体流入口中,华琼琚几乎是一饮而尽的,期间完全没有皱一下眉头。白色的泡沫沾在唇角,华琼琚注意到纪羡鱼的目不转睛,也注意到她盯着自己唇角,伸出舌头将那白色的泡沫尽数舔、去。   这一舔非同小可,纪羡鱼没想到只是这样一个小动作华狐狸都能做得这般让人心神荡漾,打死她都不会承认她方才确实荡漾了。   将那酒杯狠狠置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华琼琚勾起一抹笑意:“成总,这个够诚意吗?”成静琳对着华琼琚颔首:“阿玉你确实很有诚意,只不过我这桌子上还有几杯酒,如果喝完了,那就更有诚意了。”纪羡鱼现在才发觉这个成静琳明显针对华琼琚,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善茬。方才华琼琚替自己挡酒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这么多杯啤酒,喝下去别说会醉,肚子会撑爆的吧。   陈嘉敏眼神复杂地看了华琼琚一眼,凑到她耳边:“阿玉,你何必这么拼?”华琼琚垂头,小声说了一句:“你别说话,云南那边的市场你不想要了吗。”“但是阿玉,我们不用这么玩命的。”“我有分寸。”华琼琚所谓的有分寸就是再次拿起一杯啤酒牛饮。   包厢内的气氛被炒热,华琼琚的温度开始变得不正常,她的脸犹如充血一般,纪羡鱼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虽然她是自己爸爸的情人,但是某一点上,她却是是个厉害的人。橙黄的液体顺着华琼琚的嘴角缓缓流下,滴落在她黑色的衣领。幸好她今天穿的是黑色,不然大片的水渍迟早会暴露华琼琚使的小伎俩。虽说即便使了小伎俩,在这么多酒的情况下,华琼琚依旧喝了不少酒的。   就在她伸手要去拿最后一杯时,成静琳快她一步将酒杯夺下:“已经够诚意了,阿玉,再喝下去就要你的小相好背你回家咯。”华琼琚红着脸,两眼失焦地看着成静琳。“要不这样吧,最后一杯由你的小相好替你喝了,你和你朋友要我帮忙的那件事,咱们就尘埃落定,你看如何?”   突然提到自己,纪羡鱼从华琼琚脸上收回视线,盯着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成静琳,纪羡鱼一把将酒杯拿过。看着华琼琚渐渐失焦地眼神,纪羡鱼觉得自己应该帮帮她:“我喝就我喝!”橙黄的液体顺着喉咙缓缓流下,苦味与碳酸的涩一起刺激咽喉,纪羡鱼有种想吐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才将这杯酒喝下肚,但是她确实做到了一滴不漏喝下肚这项任务。   ☆、第6章 缠绵   重重地将酒杯置于桌子上,纪羡鱼重新坐回沙发,气氛随着她喝酒的时候冷凝,也随着她坐下的一刻勉强地回暖。陈嘉敏一声“喝酒吧。”打破沉默,所有人的注意力才从纪羡鱼的身上转移。而纪羡鱼与华琼琚之间却开始沉默。   当所有人都沉醉在昏暗的灯光和迷醉的酒精时,没有人注意到成静琳嘴角勾起的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夜幕越来越深的,即便是个不夜城,人们也会有回巢的时候。华琼琚和陈嘉敏作为今晚的东道主,自然得将人一个一个地送到门口。她们那群朋友闹起来真是没完没了,不整个烂醉是不可能安心回去的。在送成静琳回去的同时,成静琳趁机附到华琼琚耳边:“阿玉,让我好好看看你这些年的长进吧。”华琼琚一脸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妖媚的女人,生生看着她坐进车里,然后任由车子开远。成静琳那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阿玉,这么晚了,要我送你回去吗?”陈嘉敏从包包里掏出车钥匙,脸上像松了一口气一般:“幸亏今晚有你,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对付那个女人。说起来云南那边的市场,你真的不打算要吗?”华琼琚微微一笑:“既然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好,还有我们已经认识那么多年了,不用那么见外。”“阿玉,那个小鬼真的是你的情人吗?”华琼琚现在还不想让陈嘉敏知道知道一些事情,只是垂首沉默。陈嘉敏将她复杂的表情看在眼里“算了算了,认识你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性子。你哪天愿意对我说再说吧。那个小鬼,你打算怎么办?带她回家?”华琼琚送陈嘉敏一直到她的车前才停下脚步:“你回去吧,她由我送回去。”   昏暗的包厢里,华琼琚走向角落缩成一团的纪羡鱼。纪羡鱼白色的衬衫沾染酒污,橡皮筋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落,一头长发变得乱糟糟的,那样子说不出地狼狈。华琼琚摘下眼镜,揉揉有点发痛的睛明穴。华琼琚没有近视,戴上眼镜也只是为了隐藏情绪,至少面对成静琳那只老狐狸的时候可以更加从容。   “你还要躺到什么时候?”华琼琚对着窝在角落的纪羡鱼冷冷说道,纪羡鱼就像封闭六识一般,完全没有听进去她的话。华琼琚不满地蹙眉,今晚都怪纪羡鱼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小鬼,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还害得自己喝了那么多酒。华琼琚到现在都觉得大脑有些晕眩,不过想到这个小鬼最后替自己喝的一杯,至少现在看来这个小鬼没有那么讨人厌。“起来,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纪羡鱼没有回答,甚至没有一点动作。华琼琚以为她不胜酒力,睡死在沙发上,伸手就想将她从沙发里面拖起,没想到纪羡鱼看起来那么瘦,重量委实轻不到哪里。华琼琚脱手,纪羡鱼就这么一头栽到沙发里,露出异样通红的脸。“纪羡鱼!我数三下,你自己起来。一···二······”华琼琚数到二的时候才发现纪羡鱼的异样,她下意识去摸那个人的脸,手指接触纪羡鱼的皮肤,异常烫手的温度不同于正常人,纪羡鱼半扣眼睛,长长的睫毛扇动,只是那双眸子没了往日里的灵动,变得迷茫。经常出入酒吧的华琼琚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额角渗出几滴虚汗。该死的,这小鬼明明就是中了那些害人不浅的药。   华琼琚挑眉,然后拿起纪羡鱼刚才一口干的杯子,凑近闻闻,脸上的犹豫更甚。握着杯子的手暴起青筋,华琼琚现在恨不得咬死那个成静琳,纪羡鱼是纪大海的女儿,还是自己的学生,不管是哪层关系她都要看好这个小鬼。华琼琚拿起桌角被人嫌弃的矿泉水,娴熟地拧开瓶盖,然后一股脑地泼向迷迷糊糊的人。那一泼确实是将纪羡鱼泼醒了,人也如愿以偿地坐起来,只不过她如今的眼神依旧没有焦距,但看得出是落在华琼琚的身上。水顺着纪羡鱼的脸缓缓滴落,濡湿她大片的衬衫,纪羡鱼一头长发乱糟糟,再配合沾水贴合的衣服,华琼琚觉得这个小鬼如果不是吃了药,那绝对是赤、裸、裸的勾、引!   ☆、第7章 她们算什么   南国的九月依旧是暖和的,但是秋天带来的冷也随之而至,今日早晨多了迷蒙的雾霾,模模糊糊的,并不能很清晰地看清对面的建筑。   许是天色尚早,S市的马路只有寥寥可数的车子行驶过,然后隐藏在雾霾之中。纪羡鱼像失了魂魄的流浪人,她光着脚走在水泥板上,衣衫凌乱,白色的衬衫系错了纽扣,显得错落不堪,头发像鸡窝一样随意的搭在肩上,原本灵动的双眼变得黯淡无光。   纪羡鱼走起路的时候一瘸一拐,她早上起床是被酒吧的工作人员叫醒的,迷迷糊糊地起来,但是昨夜发生了什么,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衣服完好地穿在身上,外套随着自己起身的动作滑落,而华琼琚早已不见了身影。她还记得昨夜那疯狂的抵死缠绵,她对华琼琚百般勾引,和在华琼琚的指尖下绽放,纠缠。纪羡鱼一想到就觉得怨,一想到就觉得后悔。因为那一切都不是无意识的,是真真实实在自己的意识下,做那么放浪形骸,那么不知廉耻的事情。两个女人,师生关系,何况那个人还是她爸爸的情人!她们这样的,究竟算什么!   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走到家门口,纪羡鱼心虚地不敢去敲家门。想自己一夜未归,母后肯定急得发疯了吧,想到这,纪羡鱼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这件事情究竟该不该让母后知道。纪羡鱼深吸一口气。她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该自己负责,不能总是像以前一样扑到自己妈妈怀里,哭诉受欺负受了委屈,就要妈妈给自己讨回公道。不就是一层膜吗,何必那么在意······   纪羡鱼决定自己自咽苦果。她眼角泛酸,眼眶也跟着热了起来,赶紧将衣袖往脸上一抹,然后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钥匙还在口袋里安好,纪羡鱼颤巍巍的将钥匙对准缺口。开门的一瞬间,母后的脸也出现在眼前。母后在看到自己苍白的脸时,凝重的表情变成惊讶,然后是庆幸。纪羡鱼呆呆地站在门口。母后穿戴整齐,眼圈也有些发黑了,可见昨夜该是找自己一整夜,现下是想寻她的节奏。纪羡鱼原本鼓起的勇气瞬间瘫软,委屈的酸楚涌上心头。   “你上哪去了!”母后声色俱厉,却掩饰不住语气里的焦急和惊喜:“还知道回来,哈?你老师告诉我。”纪羡鱼没有回答,也许她应该告诉自己的母亲。就在她酝酿好情绪正要吐露心声的时候,一声沉闷的咳嗽声打断自己即将出口的话语。伸出头,是纪大海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黑着一张脸看着她们母女俩。纪羡鱼所有要说的话都狠狠咽了下去。   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纪大海,如果不是她,自己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幸好她没有向母后坦白,她这一坦白,不明摆着打自己的脸。经过这么多的事,她对纪大海绝对带着深深的怨。   “你去哪了,你妈找了你一夜,一大早的打电话给我,说你一夜未归。你到底去哪了?”纪大海开口,语调还是那么冷漠,纪羡鱼扯了扯嘴角。呵,难道要她对纪大海说,爸,我睡了你情人?   纪大海会有多生气纪羡鱼不想知道,但是母后会有多伤心,纪羡鱼不想去想。所以纪羡鱼选择沉默。母后推推嚷嚷地将纪羡鱼推坐在沙发上,然后转身进了厨房:“还没吃饭吧,我去把包子给你热热。你们父女两好好聊聊。”   她跟纪大海可没什么好聊的,纪羡鱼一直没有去看纪大海的眼睛,只知道纪大海盯着自己,至少那目光不会有多少慈爱。“你老实跟我讲,你昨晚到底去哪了。”顿了顿,纪羡鱼没有反应,纪大海怒了:“你不说清楚今天早上就别想去上学!”纪羡鱼两眼无神地望着自己这个父亲,一声冷笑脱口而出,显然是被这一声冷笑惊讶了,纪大海扬手就给了纪羡鱼一个巴掌。那一巴掌极响,就连厨房的母后都惊动了,跑到纪大海跟前,挡住纪羡鱼的身形。“你这是干什么呢!纪大海,这也是我女儿,要教训还轮不到你。”纪大海没有料到这母女两个会一个鼻孔出气,面色暗沉地站起来,指着纪羡鱼就骂:“你懂什么,她一个小姑娘还没有十八岁,夜不归宿,准是交了不三不四的朋友。她干得出这些事都是你这个做妈的惯出来的,她会这样,都是因为你!”   “纪大海,我女儿交什么朋友我清楚,你离开家这么多年了,女儿跟你不亲都不找找什么原因!”   “杨朵朵,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纪羡鱼适当出手阻止即将发展成吵架的两人,她现在的心很乱,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说。纪羡鱼叹了口气:“我想静静,妈,我先去学校了。”撩起书包,纪羡鱼转身就关上大门。   柯简楠今天来得很迟,昨天黑豆告诉自己没有接到纪羡鱼的时候,柯简楠还以为纪羡鱼生气自己耍了她,早早就离开了。结果半夜接到杨朵朵的电话,柯简楠一颗心就悬了起来。为了找这条木鱼,还闹得家里的大佛不快,柯简楠简直想一头撞死。所以当她匆匆赶到学校,看到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发呆的纪羡鱼,柯简楠一肚子的火就冒了起来!   “你倒是知道要来上课,我托人着了你一整晚,说,昨晚藏哪去了?”柯简楠脸色发青,眼皮下深深的黑色说明了她的的确确担心了一整夜,纪羡鱼看见她的时候有很多话想对柯简楠说,可是看到柯简楠眼里深深的疲惫,纪羡鱼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纪羡鱼佯装镇定地笑笑:“没什么,我昨晚喝醉了,然后就走了。”“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偷偷喝酒之后跑去睡大街。”纪羡鱼猛地点头:“是是,我是被环卫工人叫醒的,你都不知道那个大叔有多凶······”认识这条鱼这么久,她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柯简楠闭一只眼都能算出来。纪羡鱼话里有所少水分柯简楠当然知道,既然纪羡鱼不想告诉自己,柯简楠自然不会追问。   柯简楠觉得,今天的纪羡鱼有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这几天都没有政治课,这件事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纪羡鱼没有看见华琼琚出现在视线里。华琼琚只是自己一生中匆匆的一个路人,要说有什么交集,无非就是她是老师,自己是学生,她是爸爸的情人,自己是爸爸的女儿,这些不能说明什么,也不可以阻止自己的前途。纪羡鱼不是那种看不开的人,她清楚自己要什么。   中午的校园格外安静,早秋的风拂过玉兰树的指头,吹落几片泛黄的叶子。纪羡鱼坐在楼梯的台阶上画速写,她认真的涂涂抹抹,根本没有注意到站在背后看了她涂抹许久的人。   华琼琚这几天没有课,所以也没有到学校来,课题堆积了一堆在自己的桌子上。除了其它方面的事之外,华琼琚也会想想,自己不愿意到学校来是不是也是因为害怕见到纪羡鱼这个小鬼?若不是因为下午有课,华琼琚是绝对不想出现在学校里面的,可是她越是不想见某人,某人就那么巧合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那个身影蜷缩在阶梯的角落,膝盖上放了一本速写本,她手上拿着碳条,碳条脏了她的手。华琼琚第一次看到认真的纪羡鱼,她的专注吸引自己去看看她手里画的是什么东西。鬼使神差地,华琼琚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凝视她手中的画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给评分,给评论。然后,没什么话说。放假了,开始更文了。   ☆、第8章 撞破了什么   华琼琚凝视了那副画许久,这凝视许久的原因不是因为纪羡鱼画得有多好看,而是这条鱼画的内容居然是墙角一颗毫不起眼的石头。华琼琚就不明白了,这大好的景色纪羡鱼不画,为什么偏偏画一颗顽石,还画的那般津津有味。   打了个哈欠,纪羡鱼看到手机显示的时间,离下午第一节课还有半个小时,正好可以到教室睡上一会。纪羡鱼利落地将碳条装进工具箱,然后将速写本往腋下一夹,干净利落就想走人。谁知道一个转身,最不想看见的人便出现在眼前。华琼琚依旧是一副风情万种的美女教师模样,微微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她站在阶梯的高处,居高临下地望着阶梯低处的纪羡鱼,黑白分明的双眸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纪羡鱼半张着唇,显然华琼琚的出现她毫无防备,仔细回想一下,才发现下午第一节课正好就是政治课!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许久,纪羡鱼动了动指头,所以现在是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僵硬的局面。但是一想到她跟华琼琚的事,纪羡鱼就觉得无从下手。真想躲着这个女人一辈子,即便不是一辈子,至少这一刻不想见她。纪羡鱼现下除了觉得尴尬,还觉得丢脸。   最终还是华琼琚打破这僵硬的沉默。“要上课了。”华琼琚言简意赅,分明是赶人的节奏,纪羡鱼注意到这语气似乎不似先前的冰冷,抬眼好奇的看着高处的人,华琼琚的视线落在别处,左手轻轻附在扶手上,三根手指没有规律地敲击扶手,注意到这个小细节的纪羡鱼惊讶,华琼琚这样的表现,似乎是因为尴尬做出的习惯性动作啊。所以,华狐狸也会尴尬么······   午后的阳光透过教学楼的缝隙落在华琼琚身上,留下一个背光的单薄身影。纪羡鱼有些晃神,提着工具箱的手紧了紧。“我回教室了。”纪羡鱼一个转身,匆匆走下楼梯,脚步虚浮。纪羡鱼走得飞快,一口气走到教室门口,纪羡鱼才松了一口气,她方才似乎被那个背光的身影吸引,不,一定是自己的审美出现了问题。   直到上课的时候,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纪羡鱼强迫自己不去看华琼琚的脸,只是死命瞪着黑板,但是那样不经意之中总会将视线落在华琼琚的纤纤玉指上,看到那光洁的手指,纪羡鱼不得不想到昨夜的事情,瞬间脸燥得通红。   “这是开学小测验的试卷,我念到名字的同学,也就是没有及格的同学,放学后到办公室找我。”   纪羡鱼原本就在燥热的回忆中度过的,完全将现实隔离,所以一整节课都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完全没有听华琼琚说了什么。当华琼琚清澈的声音念到自己的名字,纪羡鱼才醒悟过来。刚才华琼琚似乎念到自己的名字,转头询问柯简楠:“华狐狸刚刚说什么了?”柯简楠白了她一眼:“恭喜你,这次开学小测验你吊车尾了,华女王特邀你到office调/教~”柯简楠是笑着说的,还特意加重“调/教”二字。一听到要跟华琼琚见面,纪羡鱼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她想找个洞钻进去。“可以不去么?”柯简楠摇头:“明显不可能啊,别说你考不及格,光是你主观题一道都没有写,老师找你也算正常的。虽说木鱼你是艺考生,但是文化分太低的话也不可能考美院啊。”   纪羡鱼将头埋进书堆里,双手抱头,一脸无奈:“我知道······但是,我讨厌政治啊,为什么艺考非要读文科,我明明讨厌背书。”其实只是不想跟华琼琚见面而已,但是纪羡鱼不敢开口。“没办法,你知道理科的艺考生实在太少了,即便有,也没有太多专业可供选择。”柯简楠如是道。   今天刚好是纪羡鱼值日,一般来说是得去完教师办公室再值日的,但是纪羡鱼打心眼里不敢面对华琼琚,所以能够拖一秒是一秒。纪羡鱼拿着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心里念叨的却是见到华琼琚自己该如何表现才能够显得更加从容。将簸箕里的垃圾倒进垃圾桶,纪羡鱼提着垃圾桶想去男厕所旁边的垃圾回收处清理。   现在这个时间对于高中二年级的他们来说确实比较晚了,高三应届生都在另外一栋楼“重点保护”。所以整栋教学楼都处于一种安静的状态。南国入秋的季节,夜幕降临地比夏季来得快,刚刚过六点,没有开灯的走廊便显得昏暗而且朦胧。纪羡鱼一个人提着一个垃圾桶走在空荡荡的走廊总觉得背后凉飕飕,仿佛有什么在窥视着自己。加快了步伐来到垃圾回收处,纪羡鱼的注意力瞬间被男厕所传来的声响震惊了。   初经人事的她,自然知道男厕所传来的声音意味着什么。   “啊···啊···老师,快一点,再快一点······”   高低起伏的声响震慑纪羡鱼的耳膜,纪羡鱼的脚像是被灌了铅一般动惮不得。她知道那个声音,那是他们班班长杨致年的呻、吟声。另外一个声音喘着粗气,但明显是一个男人的呼吸声。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撞破了班长跟老师之间的不正当关系,重点是班长是个男人,老师也是男人。这个天下大同了?怎么这几天接二连三都是这些事情!纪羡鱼混乱了,是她弄错了,还是其他人错了。纪羡鱼握着垃圾桶的手有些无力。   厕所里的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肆无忌惮。纪羡鱼的额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她想赶紧逃走,却在不小心的情况下,垃圾桶脱手,塑料的垃圾桶落在地上,里面的易拉罐一并散落开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完蛋了!纪羡鱼抱头,被里面的人发现了,如果里面的人知道自己撞破他们的事,后果会怎么样!   纪羡鱼拔腿就想逃跑,但双腿却像叮嘱一般,根本不能按照自己的意识行动。纪羡鱼急得快哭出来。   一双手从背后伸出,抓住自己的皓腕,纪羡鱼就在这僵硬的情况下,被来人拉着离开。惊讶的看着来人,华琼琚饱含嗔怒的脸落在自己眼里。一直走到办公室,华琼琚猛地坐到椅子上,纪羡鱼不停地绞着手指,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嗔怒地华女王。华琼琚劈头就是一句:“我不是让你到办公室来找我,你又去哪里了?且不说别的,老师的话你都不听,到底有没有一个做学生的标准!”   ☆、第9章 我不是抖M   纪羡鱼只是不停地绞手指,华琼琚凶她了,居然凶她了。明明受伤的就是自己,华琼琚凭什么凶她。纪羡鱼满腹的委屈无从发泄,只能嘟起嘴。现在这个时间点教师办公室只剩下她们二人。纪羡鱼知道,华琼琚肯定知道男厕所发生的事情,但是就她们二人现在的关系,华琼琚没有表示,是不是说明华琼琚自己是心虚的呢?   纪羡鱼偷眼去看那张如同魅惑众生的脸,那张脸现在饱含嗔怒,因为生气而有些扭曲。纪羡鱼第一次这么认真去观察华琼琚的脸,明眸皓齿,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华琼琚这张带有魔力的脸连同昨夜发生的事情浮现在眼前,纪羡鱼只觉得心跳似乎快了,甚至脑袋还有些发昏。   “对不起,是我耽误了时间,但是那是有原因的······”纪羡鱼不敢说下去了,难道真的要在华琼琚面前说出来,她被男厕所那两个男同胞的“菊花开”惊讶得迈不开腿来吗。太丢脸了,她才不要!   知道纪羡鱼所谓的原因是什么,华琼琚有些错愕,纪羡鱼将她的错愕看在眼里,完蛋了,华琼琚果然听见男厕所传来的□□。华琼琚却没有接下去说,只是吭了一声:“好了,我不想听你的原因,你把它烂在肚子里面。”从一堆的试卷中抽出标有记号的一张,华琼琚将它摆在纪羡鱼面前,挑眉:“你想怎么跟我解释你主观题一道都没有写的问题?”差点忘了,华琼琚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老师,纪羡鱼扯着脸皮笑了笑:“我不会。”这三个字一出口,华琼琚微微眯起来的眼眸闪过一抹厉色。   “噢,不会。”顿了顿,华琼琚幽幽开口:“我查过你高一每一次月考的成绩,除了第一学期还算正常,第二学期开始就一直是班上的吊车尾。我猜,你的政治书从高一一直到现在,大概像刚买来的一般崭新吧?”   纪羡鱼感到自己背后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这还真被这女人猜中了,她自从高一开始就没有听过一节政治课,选择题蒙一个答案还可以,要说主观题她可是一个字都写不了啊!纪羡鱼有种被窥探了秘密的心虚感。   “我不要求你什么,至少上课该听。我不希望这个月的月考你还是这个成绩。”华琼琚将试卷的答案和试卷一并拿给纪羡鱼,然后撇过头不去看她:“你把答案看几遍,背下来更好。我会找时间抽查你的背诵。”华琼琚端起已经凉透了的茶“前天你们班长来找我说政治课代表空缺的事情,我告诉他我已经选择你了。”   这个消息简直就像晴天霹雳,抽查背诵就算了,还要当华琼琚的课代表!   “我记得这件事情之前有通知过你。你爸爸要我看好你,作为你的老师,自然是要好好落实这个任务的。纪羡鱼,既然你作为课代表了,是不是该把政治这一门科目学好呢?”华琼琚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让纪羡鱼不禁抖了抖。   纪羡鱼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怎么走出办公室的,她只记得华琼琚回荡在耳边的话。作为华琼琚的课代表,是不是说明往后两个人见面的时间会更多呢。她才不要!他们班不知道多少人眼巴巴地窥觊纪羡鱼这个位子,要是被那些人知道的话,纪羡鱼被大卸八块也不是没有可能。   班长和男老师在厕所的“好事”,纪羡鱼经过这几日也忘记得差不多。自从被委任为政治课代表之后,纪羡鱼便开始忙碌起来。华琼琚这女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那么多的练习卷,纪羡鱼忙前忙后地将试卷拿去文印室复印,还要分成几份一并发下去,简直是一个头两个人大。   或许是忙绿的缘故,纪羡鱼才没有发现柯简楠脸色透出的苍白。虽说柯简楠平时便是一副脸色苍白的软妹模样,但是这样忧郁的柯简楠,纪羡鱼自从两年前就见不到了,如今再一次看见,纪羡鱼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柯简楠没有让班上其他的人发觉自己的不对之处,但却躲不过作为发小的纪羡鱼双眼。纪羡鱼苦笑,之前是自己,现在轮到楠楠了么···虽说自己还没有从那一夜的阴影中走出来,但至少现在看见华琼琚的时候,已经不会那般在意。但自己这个发小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肯定是因为家里那位又整出什么事。   纪羡鱼正想着如何安慰柯简楠,坐在前排的庄笙突然转过身来,手里拿着水果机,笑得一脸淫/贱地看着柯简楠。纪羡鱼在看到他手机屏幕那成人情趣/用品贩卖网页,眼皮狠狠地跳了跳。   惊讶地看向柯简楠,果然见她在看见网页中贩卖的物品时,身体不经意地痉挛,然后恢复平静。庄笙还在那询问柯简楠这一款那一款的功能和价位,如果不是因为庄笙跟自己不算很熟的话,纪羡鱼真的很想一个拳头赏给他。庄笙就是个严重的伪□□患者,喜欢购买这些用品。纪羡鱼真想吼一句,你、他妈又不用,买回去干什么!   庄笙到底有没有用,纪羡鱼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庄笙跟柯简楠虽说平日里经常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纪羡鱼知道柯简楠是有些反感的,但也惊讶于柯简楠对这些东西的熟悉程度居然胜过庄笙这种“业内专业人士”。   所以说,柯简楠是抖M这件事,真的不是空穴来风吧。   一直等到放学,纪羡鱼整理完华琼琚布置的试卷,发现柯简楠已经离开了。她还想着跟她好好聊聊的,怎么就走了!纪羡鱼伸出手背覆上柯简楠的座椅,还是温热的,说明人刚刚走。纪羡鱼匆匆忙忙撩起书包,然后蹭蹭蹭风地跑下楼梯。果然在离校门口不远处看见了柯简楠。   “楠楠,等一下!”纪羡鱼吼道,柯简楠停下脚步,回头:“你跑那么快干嘛?”来到她身边,纪羡鱼狠狠地呼吸,终于平复了心跳:“我有事······”话刚说到一半,便被停在校门口的林肯车吸引了目光。这车,纪羡鱼总觉得有种熟悉的即视感。那车门被缓缓打开,一条修长且光洁如玉的腿伸出来,然后是盘着头发的头。直到纪羡鱼看清楚来人,嘴巴张开的程度已经可以塞下一颗鸡蛋。她是不是看错了,真的是柯简楠家里那尊大佛!   柯简楠家的大佛,S市弹指之间就能翻覆云雨的大人物姬世安。纪羡鱼还没有忘记小时候被姬世安整的经历,以至于自己每次只要见到这个人都会敬而远之。   柯简楠苍白的脸见到来人的时候瞬间变得发青,藏在背后的双手绞在一起,还隐隐有些颤抖。直到姬世安走到她面前,柯简楠发出的声音就如绵羊一般:“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部是两对CP,但是我只会写一对。柯简楠的故事就让给我下一部小说吧。嘛,我这个系列就是这么禁忌,要说我重口味可不是不可以。哦,对了,读者们你们有什么想法就多多发表评论吧,我在晋江也算新手,很多东西我是不知道的。比如说附带图片什么的,我还真不会啊。   ☆、第10章 躺着也中枪   姬世安毫无预兆的出现,导致空气中不安的因子持续增加。姬世安睨了一眼心虚的柯简楠,却不言语,转视纪羡鱼,开口是带着疏离感的调笑:“纪家的小鱼儿,好久不见了。”纪羡鱼只觉得背后一抹寒冷油然而生,表面上是呵呵的赔笑,心里却在嘀咕,是不是像御姐一类的气场强大的人物,都喜欢叫自己“小鱼儿”呢。纪羡鱼心里,想来是将华琼琚定位为姬世安一类的人物。但真要说到御姐,华琼琚却又不及姬世安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修长的手指搭上纪羡鱼的肩膀,姬世安淡淡一笑:“自从上了初中,小鱼儿就没有来过姬家了,简简在家的时候,可是时常念叨你,我就想着,改天是不是该请你来家里坐坐。”这话看着似乎是平淡无奇的邀请,但如果对方是姬世安这个女人,这番话就成了□□裸的威胁。   纪羡鱼太清楚这个女人对柯简楠的偏爱简直到了变态的程度,姬世安的言下之意就是‘因为你太久没来家里玩了,简简在家时常想念你,我看着非常不高兴,如果你敢来,就等着被我打击报复吧。’这些话就是纪羡鱼脑海里直接翻译。本来这柯简楠和姬世安这两个人看着就不对付,她才不要去挑这趟浑水。   所以这种时候,还是找借口溜之大吉才是万全之策。   纪羡鱼苦哈哈地赔笑,白色的运动鞋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水泥地,显然是一副着急着走的样子:“哪里,世安阿姨···姐姐!这么说的话,我自然是听您的安排的。”那声‘阿姨’刚出口,姬世安的表情可是一副‘我有那么老吗’的怨念模样,纪羡鱼庆幸自己改口了,还为自己找了一个明确的台阶下。   “楠楠,不打扰你们了,我今晚还有事,先走一步!”   纪羡鱼三步并作一步,蹭蹭蹭风跑出校门口,柯简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共同阵线的战友,一个闪身消失在拐角处。然后抬头就看见姬世安冷冷的不怀好意的笑,而后,从那在梦里亲吻过无数遍的红唇里悠悠吐出一句话:“人都走了,这么恋恋不舍。”“没有的事!”“哦······柯简楠,看来昨晚的调/教,还不够呢。今晚你是想要蜡烛呢,还是蜡烛呢,还是蜡烛呢?”   很快,柯简楠就臣服在姬世安的魔爪之下,屁颠屁颠跟着姬世安上了车。   说起纪羡鱼读的这个S高,全名应该叫做S市长熙中学。长熙在S市里可是最好的高中,号称是考入长熙,就等于半只脚踏进好大学。长熙为什么可以办得这么好,其实跟它的管理也是有关系的。长熙虽说建立在市区,交通方便,大部分学生都是走读生,但还是有一系列的住宿和生活设施,专门供给路途遥远的学生和高三应届生。而长熙的食堂,也可以说是S市所有高中最好的食堂。这一点,自然归功于校长对美食的喜爱了,亲民的校长,学生自然是喜闻乐见的,但是纪羡鱼觉得,校长无非就是个吃货罢了。这么说可不是贬低校长,毕竟这年头有钱的才能叫吃货,没钱的只能叫饭桶。   纪羡鱼今天中午并没有回家吃饭,她老早就打电话给母后,说自己不回家吃饭。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华琼琚这狐狸交给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华琼琚这女人简直就是欲求不满导致内分泌失调,除了布置一堆试卷给自己做,还老是时不时地抽查自己背诵。自己不过是昨晚玩手机玩太晚忘记背诵而已,好吧,今天抽查完蛋了吧,就要自己中午将那专题抄十遍。纪羡鱼那个怨念啊,所谓狐狸,就是除了狡猾,还附带小心眼这种效果。   柯简楠今天破天荒地请假了,所以纪羡鱼是跟庄笙和陈鼎恩两个人结伴到食堂吃午饭。中午的食堂自然是人满为患,不过在陈鼎恩这种找位子很有经验的好手之下,三个人终于找到一个处在通风口的座位。三个人爽快地将书本放在座位上,这种占位的方法可是随处可见。   陈鼎恩这个人说起来也是个传奇人物。这个人入学成绩是当年的全市第一,但是就在一年前,突然变成了全校倒数第一,然后愉快地在高一第二学期期末考分班之后,愉快地来到了纪羡鱼所属的这个全校高二级最末的班级高二13班,又名后门班。这个班可是用钱买进长熙的‘后门学子’群聚地。当然,这还不足以说明此人传奇之处,陈鼎恩先是靠着这张欺骗无数少男少女的脸跟长熙两大校草交好,然后从校草手里横刀夺爱。后来又跟校花夏凌仙传出绯闻,被夏凌仙的男朋友揍成猪头丢在游泳池,闹到校方做了记大过的处分。   陈鼎恩的‘传奇’被长熙一众学生津津乐道,但在纪羡鱼看来,陈鼎恩无非就是个草包。但是传言无非就是传言,很多都是歪曲了事实的,陈鼎恩的情史纪羡鱼不清楚,但是他对二班的宣传委员云菁的感情,纪羡鱼还是看在眼里的。她会跟陈鼎恩认识,很大的原因是他对云菁的感情在推波助澜。   “草包,今天怎么没跟你的青草一起吃饭?”庄笙在调羹格子里挑了三把比较干净的勺子,一边走一边发问。   “不是叫你别叫我草包,你才是草包!你全家都是草包。”   纪羡鱼在心里偷笑,会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人,还真是草包。三个人回到座位开始吃刚买来的食物。纪羡鱼看着盘中豆角炒猪肉叹了口气,她总觉得今天中午一点食欲也没有。“我去买瓶柠檬茶开胃。”从座位上起身,就看见坐在斜对面的华琼琚。为什么纪羡鱼能够这么快地找到华琼琚的位子,不是因为她跟华琼琚有什么心灵感应,而是因为华琼琚所在的位子两米内一个人都没有。在这个人满为患连找位置都麻烦的食堂内,实在太过突兀了。   扯着脸皮不自然地笑了,她居然忘记了长熙食堂可是教职工跟学生共用的。能够看到华琼琚想来也不是不可能。   “你他/妈躲到这里来了!陈鼎恩,被我抓住了吧!”有些粗矿的声音冷嘲热讽地传来,纪羡鱼回头就看见染着红色头发的男生揪住了陈鼎恩的领口,一把将陈鼎恩瘦弱的身子提了起来。   “原、原熙梓。”陈鼎恩支支吾吾地开口,一副草包模样。纪羡鱼皱了皱眉,二班的原熙梓,出了名的的高智商粗手脚,平素里最爱对人动手动脚,典型的高智商低素质。   “是不是你告诉青草我去见白云的事?为什么白云突然向我提出分手!”   纪羡鱼扶额,妹子跑了,关妹子姐姐的男朋友有什么关系。庄笙握住原熙梓揪住陈鼎恩的右手,暗中发力想要掰开。许是注意到围观人的眼睛往这里时不时地瞟,庄笙小声地开口:“你们两个不要把动静闹那么大,别忘了这里除了学生之外,老师也是看着的。喂,原熙梓,把你的手放开。”庄笙的循序善诱下,原熙梓放开揪住衣领的手,但是剑拔弩张的气氛依旧僵持。   “现在不把事情经过解释清楚,陈鼎恩你就别吃饭了!”原熙梓将手狠狠一挥,桌子上的餐盘猛地一翻,刚盛的还是滚烫的玉米红萝卜汤瞬间泼上毫无防备的纪羡鱼脸上,将她的头发和校服淋湿。还没反应过来的纪羡鱼愣愣地看着闹事的原熙梓,汤顺着头发滴落在桌子上,纪羡鱼尴尬地冷笑,承接围观群众异样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说过我下本小说是柯简楠的故事啊。现在想下本书写什么,是不是太快了。小鱼儿和华狐狸的进展实在太慢了。好像没什么好说了,就这样吧。   ☆、第11章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   纪羡鱼还没有脸皮厚到可以承受食堂一众围观群众异样的目光。泰然自若处事不惊这些冠冕堂皇的词语对纪羡鱼而言实在太过遥远。这种时候她是该严厉谴责原熙梓呢,还是佯装镇定快步从食堂离开?前者她没有那个胆量,而后者她丢不起那个脸。   已经因为突发情况而身体僵硬的纪羡鱼,脸色发白,就在她大脑高速运转的同时,熟悉的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落进纪羡鱼的耳里。“你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坐。”猛地回头,华琼琚淡定地握着筷子,波澜不惊的眼眸注视纪羡鱼,一副女王在召唤你的模样。纪羡鱼有些愕然,转头去看隔着桌子依旧僵持的三个男生,原熙梓黑着脸,似乎感觉不到他有道歉的意思,陈鼎恩长大了嘴,一副手无足措的模样,庄笙扯着脸皮笑,看起来也毫无办法。   此时此刻,纪羡鱼只能听从华琼琚这位老师的话,过去那个学生两米勿近的地方坐下,然后偷眼去看华琼琚的动静。华琼琚的视线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纪羡鱼,看样子她似乎不打算理会闹事的原熙梓。实在猜不透华琼琚的内心,正襟危坐的纪羡鱼将手藏在桌子底下,心虚地绞手指。周围围观者的视线大多数被尚在吵闹的那三人吸引,但还是有个别人将视线放在自己和华琼琚身上,但相比之前已经好太多了。纪羡鱼不禁下意识去猜测,华琼琚刚刚的举动,自己可不可以理解为是在替自己解围呢。   “你想这样顶着这幅样子到什么时候?”华琼琚突然开口,将尚在思考的纪羡鱼拉回现实,手往裤兜一摸之下,才发现纸巾早就用完了。尴尬地望着华琼琚,纪羡鱼心想,华琼琚会不会觉得没有将纸巾带在身上的女孩都是女汉子啊······   显然是看穿纪羡鱼所思所想,华琼琚摸出一包纸巾,纪羡鱼也不知道华琼琚是从哪里摸出一包纸巾的,但是华琼琚会将纸巾带在身上,这原本就是一件正常不过的事。   纪羡鱼欣然一笑:“谢谢啊···”伸出手就像接过华琼琚递过来的纸巾,指尖却在即将触及纸面一角时,华琼琚的手却毫无预料地伸向自己的脸。纸张的柔软触感传来,青葱般的纤纤玉指近在咫尺。纪羡鱼咬着下唇,脸瞬间涨的通红。对上华琼琚波澜不惊的眼睛,纪羡鱼反倒觉得害羞,脸部温度变得非同寻常。她能感觉到四周如狼似虎的目光重新焦距在自己身上,华琼琚隔着纸巾在自己脸蛋滑动的手指又让自己想起那一夜。   这暧昧的动作,就好像,就好像她们两个人是情侣一样。   这闹的是哪样!   猛地接过华琼琚贴在脸上的纸巾,纪羡鱼在手忙脚乱之中触及华琼琚有些冰凉的手指,然后佯装镇定地擦脸。这个时候纪羡鱼多么感谢华琼琚没有读心术,不然自己尴尬的心思准会被她笑死!   “哟,这是害羞了,脸这么红。”华琼琚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可是肯定句,纪羡鱼那点小心思身经百战的华狐狸怎么可能猜不出来:“我以为你顶着差生的头衔早就练就刀枪不入的脸皮,没想到原来小鱼儿你的脸皮这么薄。”华琼琚的调笑在耳朵里回旋,无端大了数倍音量。纪羡鱼恨恨地想,她刚才的脑袋肯定被门夹了,才会一瞬间觉得华琼琚对自己蛮好的。   狐狸就是狐狸,永远改不了狡猾的本性。华琼琚造成的围观群众反响热烈,纪羡鱼真想找个洞钻进去。“你是我的学生,老师与学生关系好也是常有的事情吧,你究竟在害羞什么?”华琼琚端起餐盘,然后站起身,迈出一步,华琼琚不咸不淡的语气又来了一句:“我猜你那十遍大概还没有抄完吧,去厕所清理一下衣服就继续去抄吧,别忘了下午找我检查。”扔下一句话,华琼琚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高跟鞋叩响地板的声音纪羡鱼觉得那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她被自己的老师兼419对象吃得死死地,这种事情打死自己也不会承认的。   夜晚的深处与浓厚的色彩是一层不错的保护色,保护这个社会极端的某些人。入秋的夜里有些凉,但城市绚丽的霓虹灯抿去这一丝凉意。每个人都做着以自己为中心的故事,作为成年人的华琼琚,她的事自然比纪羡鱼这个学生来得丰富多彩。   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玻璃上贴着的小铃铛“叮当”作响。示意服务员无需招待,华琼琚径直地走进咖啡馆深处,然后再靠窗的位置见到此行的目标。   眼尖的陈嘉敏看见自己,然后朝自己挥手,而华琼琚在微微颔首之后,又将目光落在坐在陈嘉敏正对门那个长发女人的背影,华琼琚下意识地蹙眉。走进那一桌,陈嘉敏迫不及待地想向华琼琚介绍,华琼琚终于可以仔细打量那个女人。这个女人果然比杂志上的照片来得精致。十分立体的五官,加上完美的服装搭配,整体上的协调感达到非一般的平衡。华琼琚不得不感叹这个女人眼睛的美丽,确实是流光溢彩,灿若琉璃。   “还是让我自我介绍吧。”女人对着初次见面的华琼琚伸出手,脸上带着浅笑:“我叫金琉璃。”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生病了,感冒啊发烧啊胃痛啊,过年前通通来一发的节奏。所以这章有点少······接下来是写阴谋的(就我这智商,还想着写阴谋)。   ☆、第12章 横祸   “金小姐,久仰。”华琼琚伸手握住金琉璃主动的示好,一边点头示意。陈嘉敏招呼华琼琚坐在自己左手边的沙发,然后笑着向金琉璃介绍:“金小姐,这位就是我先前和您说过的华琼琚,现在是S高的老师。”   华琼琚这张祸国殃民的脸,确实很难猜到她干的是老师这种枯燥的职业,金琉璃脸上带着笑,却没有说出什么令人为难的话:“华老师这么漂亮,您的学生一定很喜欢您吧。”   “金小姐说笑了。”华琼琚在心里暗笑,她当然希望那条鱼会喜欢自己,但事实上纪羡鱼肯定恨不得拍死自己吧。   其实今晚会来赴约,很大程度还是因为身边这个发小。陈嘉敏的公司在生意上与合作方发生一些口角,刚好这位金小姐和合作方的负责人交好,所以今晚的局纯粹是为了公事。金琉璃是谁,爱看时尚杂志的人都会觉得这是个熟悉的面孔,国内颇具盛名的模特,强大的人际关系网自然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建成的,所以这个金小姐要是没有一点手段,早在几年前就该从模特界退出了。   金琉璃微微一笑,这笑有多少诚意华琼琚和陈嘉敏不清楚,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无非是请金琉璃帮忙。金琉璃愿意帮忙自然最好,如果觉得为难,她们二人也不可能强人所难。不过照陈嘉敏今晚约自己出来的情况来断定,这金琉璃应该跟成静琳是一样的人物。   既然是一样难搞的人物,那么一开始就该敞开天窗说亮话。今晚做东的人是陈嘉敏,所以其中的切入点也只能由陈嘉敏来开口:“金小姐确实说笑,金小姐这么漂亮的人,阿玉跟您比起来的确差了几分。我看金小姐您也不是什么九拐八弯的人物,实不相瞒,其实我是有事相求。”金琉璃依旧面不改色,一手托着茶,仿佛早有意料:“陈小姐客气了,你和华小姐都是这一辈的佼佼者,今晚见面我早就有结交之意,陈小姐不妨说说看,能帮的上的我肯定会帮忙。”一听事情有转机,陈嘉敏喜形于色,圈子里的人都说金琉璃好说话,原先自己是不信的,今晚接触来看,似乎也不是空穴来风。   事情既然有转机,华琼琚松了口气,看样子即便自己今晚没有陪陈嘉敏来这里应酬,这个金琉璃也是会答应帮忙的。金琉璃是不是好说话华琼琚没有兴趣知道,趁着她们二人说话的空档,华琼琚拿起手机,点击某个最近很普及的聊天软件,惊讶地看到其中纪羡鱼的发给自己的消息。点开来看,原来是问政治试卷答案抄写的问题。华琼琚原先有些期待的心理微微有些失望,说起来纪羡鱼这个号还是自己强行要来的。点开他们班级的班群,果然里面依旧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掐架模样,围绕着政治作业要不要抄写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华琼琚心道这群学生为了做一些枯燥无味的作业而为“私生活”多挤挤时间,华琼琚的恶趣味便开启泛滥的模式。她干脆大摇大摆地在班群发了一条消息“今晚作业试卷答案抄三次,明天统一交给课代表。”   华琼琚发完这句话之后便退出班群,可想而知这句话会在班群引发怎样的轩然大波。华琼琚打开纪羡鱼的对话框,输入:“有时间跟班里的人掐架,没时间做作业吗?”关掉手机,华琼琚在心里想着纪羡鱼吃瘪的表情,冷淡的脸露出一丝笑意。   “陈小姐这个忙,确实有些难办啊。”金琉璃在听完陈嘉敏的讲述之后,黛眉微微蹙起:“说实话我虽然同对方的负责人熟识,但这件事情关系到公司利益,我也不好从中插一脚。”陈嘉敏听金琉璃口气似乎这件事情连她也办不好,顿时觉得心中烦闷。华琼琚适当开口:“这件事情劳烦金小姐。金小姐是聪明的人儿,自然知道趋利避害。不过今晚我们有幸认识金小姐,往后不妨再坐下来喝几杯。”华琼琚的意思很明显,金琉璃不是没有听出来华琼琚话里的意思:“华小姐既然都这么说,这个忙我便帮了吧。只不过对方跟这里某些地头帮会有关系,恐怕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华琼琚觉得事情还是有转机的,笑笑:“金小姐你肯帮忙就已经是万幸了。”“不敢。华小姐才是,你这般漂亮,而且聪明厉害的人,我原以为你跟陈小姐是一样的职务,没想到竟然是人民教师。”“哪里,图个安稳罢了。”   终于结束这场应酬在咖啡馆门口送走金琉璃,陈嘉敏兴奋地扑向华琼琚,大半个身子挂在她身上,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阿玉啊,今晚要不是你估计我就要吃闭门羹啦!”华琼琚一脸不屑地推来陈嘉敏:“陈总经理,你是太闲了还是太抬举我。我现在是人民教师,不是你能随便抓去应酬的。再说你身边又不缺人,麻烦以后有事请call助理。”   “助理哪有阿玉给我带来的安全感。现在还早着,我去取车,你在这等我,我请你吃夜宵犒劳犒劳。”   华琼琚没有开口就当做默认,然后拿起手机看看纪羡鱼有没有回复自己。果然那条小鱼儿在几分钟之前回复自己“我错了”的字样,华琼琚在脑海里自动形成纪羡鱼委屈的小模样,脸上笑意更深。随即有发了一条信息:“既然认错了,那么今晚就免了你抄那三次试卷答案的作业。不过背诵,还是要抽查的。”点击发送,华琼琚等待纪羡鱼的回复,这漫长的时间里华琼琚只是无聊地发呆。   陈嘉敏不过是取车,怎么会那么久?   华琼琚觉得等下去实在无聊,不如顺着陈嘉敏的放下一路寻去,她记得前面不远就有一个停车场,想来陈嘉敏应该是把车停在那里。   这地方原先是一栋百货大楼,后来似乎是因为地租的原因所以最终还是没能做下去。唯独这个停车场,偶尔会有人来这里停车。路灯昏暗,夜晚这一带行人稀少,总有几分毛悚骨然的味道。华琼琚走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陈嘉敏的身影,还心想她是不是已经开走了,而自己看漏她的车。按道理来讲陈嘉敏那只骚包的红色宝马应该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华琼琚心里想着,结果就在不远处的拐角看到那辆骚包的红色宝马,华琼琚走近一看车牌,果然是陈嘉敏的车。   车在这里,那么人在哪里?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一股不安油然而生。华琼琚倒抽一口冷气,正想着打电话给陈嘉敏,却听见车场拐角处传来钢管敲击地面的闷响,然后是沉闷的求救声。   华琼琚瞬间变了脸色,小跑至拐角处,果然见三个男人抄家伙狠狠揍一个头上套着布袋的人,华琼琚认得那双鞋子,那是前几天陈嘉敏跟自己一起去逛街买的,化成灰她都认得!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呢,遇到这种事,最好就是看一眼躲起来,然后拿出手机拨打110.不过嘛,因为是小说,所以就做做戏,现世生活可不要随便做戏。还有你们记得要评论哦,不然感觉没人看好没激情···   ☆、第13章 闹到住院   华琼琚突然出现让三个正在行凶的男人措手不及,不过那三个男人在看到华琼琚的一时间里不过是错愕了一瞬,其中一个板寸头的男人干脆将套着布袋的陈嘉敏扳倒在地,好死不死地踹了一脚。   “你么干什么!”陈嘉敏倒地的姿势极不自然,明显受了不轻的伤,华琼琚担心自己的发小,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倾身就想去查探陈嘉敏的伤势,却被一个男人生生挡下。   “小姐,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华琼琚攥紧了拳头,开玩笑,自己的发小被人打成这样,要她不管闲事,除非她眼睛被猪油糊了才做的出来。华琼琚扬起包包狠狠砸向最近一个金发男人的脸,显然是没有料到华琼琚会突然出手,猝不及防之下,那个金发男人被华琼琚的包包砸了个正中红心。华琼琚的包包应该是名牌货,砸向那男人的一下居然完好无损,包包棱角分明的拉链划伤金发男人的脸,给那张本来就不完美的脸增添了一横狰狞的血痕。   金发男人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粘稠的液体残留在指尖。“艹!臭婊、子,你找死!”显然是将华琼琚伤及自己的“好兄弟”这一幕看了去,另外两个男人说什么也不可能放过华琼琚。板寸头再次踹了躺在地上的陈嘉敏出气,然后拎起地上的水管。“敢揍我兄弟!”三个男人扑向手无寸铁的华琼琚,潜意识告诉华琼琚,自己现在应该拔腿逃跑,但是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陈嘉敏,华琼琚觉得此时若是逃跑怎么对得起这二十年来的情谊。   刚才伸手摸进包包里已经拨通110,但是警察根本不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现场。华琼琚倒抽一口冷气,现在这一幕跟电视剧何其相似,可惜自己不像电视剧中的主角一般,有什么绝世武功又或者有什么贵人相助,她华琼琚不过是一个高中老师,干的可是文职。   文职,文职懂吗!就是弱柳扶风轻推便倒,能耍耍嘴皮子宣扬马克思主义,却对铁血的强硬手段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试问,她能扛下来三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的攻击吗?   答案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华琼琚靠着敏捷的反射神经躲过板寸头挥击的水管,却终究没能躲过金发男人当面而来的直拳。那一拳出奇的重,显然是因为华琼琚划伤他的脸这一愤懑和怒火都灌注在这一拳,生生将华琼琚打得倒退三步,后背狠狠地撞在水泥墙上,发出闷闷的撞击声。   那一撞绝对不轻,华琼琚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你们,就不怕···我报警吗!”华琼琚背抵墙面,身体顺着粗糙的墙面缓缓滑落,捂着小腹,华琼琚艰难地开口。   “艹!这女的敢报警!”板寸头啐了一声。   “敢报警,打死她!”   挥舞的水管带着呼呼的风声,那一下直接打在华琼琚的左脑。一瞬间天旋地转,华琼琚被那一下打得咬到舌头,血腥味在唇齿之间弥漫开来。   “臭婊、子,叫你报警,叫你划伤爷的脸!”金发男人一把揪起华琼琚的头发,即便再痛,华琼琚还是秉持求生的本能抓住金发男人的手腕,指甲嵌入男人的皮肤,金发不得不松开揪住华琼琚头发的手,转而扳开让自己吃痛的手爪。手指被一根一根的扳开,华琼琚干脆张口咬住金发的手腕,惹来金发痛苦的哀嚎。   “卧槽,好凶狠的女人。小姐,我们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人打一顿也就算了,需要搞成这样?”板寸头不得不感叹一下。   “跟她说什么,快来帮我把这女人弄开!”   华琼琚被另外两个男人合力抓住,金发男人终于虎口逃生。华琼琚一松口,金发男人就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再次揪住华琼琚的头发,金发男人一下一下地将她的额头撞击水泥墙面,一下比一下狠。血顺着额头缓缓流下,瞬间然后华琼琚苍白的半边脸。意识渐渐地抽离,华琼琚只觉得手脚冰凉,身体的疼痛感变得麻木。   脑袋开始晕眩,华琼琚断断续续听见三个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听见一声厉喝声。晕眩感越来越重,隐隐约约听见了鸣笛的声音。华琼琚坚持到失去知觉的前一刹那,闻到消□□水的味道,这熟悉的味道萦绕在她鼻尖良久,直到她醒来。   今天早上教室的氛围有些奇怪,纪羡鱼一早收完华琼琚布置的作业,就往办公室去了。办公室里政治组的其他老师都在,独独华琼琚的位置空无一人。将作业放置在华琼琚的办公桌上,纪羡鱼偷偷瞄了一眼贴在笔筒上的任课表。奇怪,明明第一节课就是政治,华狐狸怎么直到这个点都没有来?   回到教师,纪羡鱼见不少同学围成一伙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她平时也不是什么八卦的人,听墙角这种事自然是做不出来的。一直回到座位上,却见柯简楠和庄笙也在讨论些什么,庄笙一脸浮夸,柯简楠却阴沉着脸。纪羡鱼好奇了,这么大的阵仗,她也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了!   “楠楠,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刚刚询问柯简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肩膀却被人轻轻地戳了一下。这轻轻一戳纪羡鱼以为是哪位女同学找自己有事,猛地回头一看,居然是班长杨致年!   班长和某个男老师在男厕所做的那嗯嗯啊啊的事情再次出现在纪羡鱼的脑海,纪羡鱼的脸顿时变得通红,接着由红转白。   “哇,纪羡鱼你还不知道吗!亏你还是政治课代表呢,华女王啊,就是华琼琚,昨天晚上被人打伤住院了。”庄笙淡定地陈述一个事实,却让事实在纪羡鱼脑海里放映了数遍。   华狐狸被人打伤送进医院了。   这事情她到现在才知道。   所以华琼琚今早才没来,所以···她昨晚发的消息她才没有回复······   纪羡鱼咬着牙,脸色变得煞白煞白。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其实,华狐狸的抗击打能力好强啊。这不是武侠,不是武侠。这章我能说句吗,艾玛我写得蛮爽。华狐狸,叫她装逼叫她拽。   ☆、第14章 帮我如厕   这个消息来得毫无预兆,纪羡鱼煞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为什么华琼琚住院这件事她好像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华琼琚好好一个人,昨晚不是还好好的跟自己发信息,怎么才过了一夜人就躺进医院了?其实人民教师这个保险的职业并不容易得罪人,但转念一想,华琼琚顶着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准是到处勾引人惹是生非。自己不正是受害者的家属之一,也难怪华琼琚会被人打进医院。   纪羡鱼这才发现已经站了良久的班长杨致年。不得不说,这个班长的存在感真的好低,平时做人低调便算了,说起话来还弱声弱气,完全就是一副典型的小受模样。班长你这样,是想告诉所有人你是个基佬吗?   “班长,你刚刚找我?”她跟杨致年可不熟,杨致年这个时候找自己,莫非是知道自己那天在男厕所门口听墙角!纪羡鱼莫名地心虚,不会的,如果杨致年要质问自己听墙角的事情,肯定会把自己叫到安静甚至是没人的角落,然后好好威逼利诱一番。只见杨致年绞着手指,支支吾吾:“纪,纪同学,我想和你聊聊···我们到门口聊······”果然!出现了!杨致年果然要跟她聊听墙角的事情,怎么办,杨致年会怎么对付她?动用班长的职权,给她穿小鞋?还是叫人将自己暴打一顿,来消心头之恨?   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纪羡鱼奉行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宗旨,赔笑道:“班长,你要我帮什么忙只管说,我一定义不容辞!”杨致年似乎吃这一套,脸上顿时笑开:“太好了!我正愁没人帮忙呢。哎,果然找纪同学你是对的,我就说嘛,看你平时跟华老师相处得那么好,你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杨致年露出一副释然的模样,表情似乎还写着“终于找到同道中人”几个字。纪羡鱼不明白了,这关华琼琚什么事:“班长,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哎,不就是因为华老师住院的事,明天就是教师节我打算组织班级同学到医院探望一下华老师,不过班上那么多同学,总不能一个个都去。你是政治课代表,而且私下跟华老师的关系不错······”杨致年究竟哪只眼睛看到她跟华琼琚关系不错?听杨致年的意思,似乎要自己明天同他一起到医院探望华琼琚。话说回来,纪羡鱼确实很想知道华琼琚怎样了,是不是真的伤得很重。“好啊,班长,那就明天下午说定了。”   待到杨致年愉快地走回教师,纪羡鱼才发现杨致年至始至终都没有提到听墙角的事······   S市人民医院算得上S市最好的医院之一,华琼琚是今天早上刚醒来的,因为被撞到头破血流的原因,华琼琚几乎整个早上都在昏昏沉沉中度过,就连哪些人来看望过自己,她也并不是很有印象。这样的情况,待到下午才有好转。   安静的单人病房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慰问品,一直从桌子上摆到了地下,其中最多的便是鲜花水果。其实若不是有钱人,是住不起这样高级的单人病房的。华琼琚的情况并不是十分严重,却也算不上轻伤。除了肋骨被打断一根之外,额头还缝了几针。即便药再好,怕是也会留有浅浅的疤痕。鉴于陈嘉敏的情况,陈家那边的人一早就报警通缉肇事者,陈家在S市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陈家大小姐被人打了,就好比打了陈家人的脸,这笔账怎么说都要好好算算。陈嘉敏可没有华琼琚那么好运,除了被打到骨折之外,似乎伤及脾脏,人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入秋的S市还没开始落叶,倒是路旁的芒果树,夏季便开始酝酿的芒果已经泛黄熟透,车一过,便随着呼啸的风巴登落下。   华琼琚透过窗户去看窗外的风景,偶尔拨弄一下手机,今天的热门都是些教师节的祝福声,而自己的手机短信箱几乎被群发的教师节快乐诸如此类的短信塞满了。即便如此,华琼琚还是一条一条地打开来。   纪羡鱼跟着杨致年一前一后地来到病房门口,两人手里均抱了一束花,杨致年抱着一束康乃馨,纪羡鱼抱着一束百合花。至于为什么是这两种花,那是因为他们实在不知道教师节该送什么花。   一想到要见华琼琚,纪羡鱼心里就有些忐忑,华琼琚是否安好,是否还是之前见到的华狐狸的模样?叩响紧闭的病房门,纪羡鱼怀抱花束的双手不禁紧了紧,直到听见房间那熟悉的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推开房门,纪羡鱼才看清坐在病床上的人。华琼琚全身松松软软地靠着枕头。棉被整整齐齐地盖着下半身。她手里托着手机,长发搭在肩膀上,刘海半遮半挡着额角的纱布。华琼琚面色苍白,但看到他们,那没有血色的双唇却露出一丝笑意。   “傻站着干什么,进来吧。”华琼琚也是惊讶于来人竟然是自己的学生,但真叫她惊讶地是自己的学生当中竟然有纪羡鱼。杨致年正想将花束递给华琼琚,但考虑到华琼琚行动不便,便将花束放到一边:“华老师,我和纪同学作为代表来看望您,然后祝您教师节快乐。”华琼琚笑笑,杨致年示意纪羡鱼将花束放下,华琼琚这才开口:“你们别站着,坐吧。难得你们这么有心。”纪羡鱼这才看清华琼琚的脸,说是苍白实在不为过,除了额角厚重的纱布之外,华琼琚眼眸里露出的疲惫也实在刺眼。   杨致年跟华琼琚聊了许久,从学校里的事情聊到学校各类八卦。难怪杨致年看似文文弱弱却能当上班长这个职位,这话唠的本事实在不差啊。似乎注意到纪羡鱼的沉默,杨致年以为是自己抢着跟华老师说话,忘记一旁的纪羡鱼了,便赶紧借口“如厕”之意,从病房开溜了。   杨致年是否真去“如厕”,纪羡鱼可是清楚得很。这班长的手一直按着校服的口袋,而口袋频频传来手机的震动声。谁的电话催得这般紧,这不是明晃晃摆着吗。   待到杨致年关上房门,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纪羡鱼和华琼琚面面相觑。华琼琚开口打破沉默:“终于剩下我和你了,小鱼儿,你来看我,我可是高兴得很啊。”华琼琚毫不吝啬自己的笑,这笑得更花一样灿烂的华琼琚,纪羡鱼却在心里给她打上了虚假的旗号,华狐狸就是在装逼。纪羡鱼也回以一笑:“华老师,教师节快乐。”   “嗯哼,我伤成这样,实在开心不起来。”说罢还哀哀怨怨地指着自己的肚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如今我这肋骨断了,亲人也远在外地,我身旁也没有人照顾我。如今你们来看我,我多少有些欣慰。”华狐狸的意思,好像说得她孤苦无依药石罔治。“华老师,有什么要帮忙你尽管开口。”纪羡鱼说这话并不是没有经过大脑,只是华琼琚这幅模样她自己实在不好拒绝。   “哎呀,真的么。”华琼琚荡漾起一抹明媚的笑:“小鱼儿,真是劳烦你了,我也想要如厕~”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最后一句话,我自己一想到所谓“如厕”过程也是一脸血了,狐狸与小鱼二人总算有些进展。最近要回校,麻烦的事情比较多。我的读者不算多,但只要有人看,总归会写的。   ☆、第15章 华狐狸的胖次呢   “小鱼儿,真是劳烦你了,我也想要如厕~”纪羡鱼没有料到华琼琚会提这样的要求,片刻没有反应过来。帮她如厕,华琼琚的意思莫非是······纪羡鱼一想到如厕的过程,脸开始逐渐变红。   四下望望,甚至连病床底下都看了一遍,好像没有找到那种如厕用的盂,纪羡鱼尴尬地望向华琼琚,正好对上华琼琚似笑非笑的眼睛:“小鱼儿,这里是豪华病房,是有专门的厕所和马桶的。”纪羡鱼尴尬地扭过头,她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哪里知道这些。“你看起来好像不愿意帮我,是害羞呢,还是讨厌我呢?”华琼琚淡淡的语气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调笑,纪羡鱼猛地回头,然后搀扶华琼琚的胳膊:“华老师,你好像只是伤到头吧,不会连路都不能走?”一直将华琼琚搀扶到马桶边缘,纪羡鱼觉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谁知道华琼琚却突然叫住自己:“你也知道我那是伤到头了,从早上开始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手脚没有一点力气。你看,我若是有力气,刚才干嘛叫你扶我走这么小段路?”   真是够了,华琼琚这个女人仗着自己是个病患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差遣自己。华狐狸很虚弱那都是假的,虚弱的人会有力气调笑和打趣自己?纪羡鱼突然觉得,今天早上对华琼琚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   “华老师,马桶近在眼前,你随意。”纪羡鱼转身就想离去,却被华琼琚揪住了衣袖,回头,就看见华琼琚非常严肃的表情:“纪羡鱼,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好像是被华琼琚这个严肃的表情震慑到了,感觉平日里严肃的政治老师又出现在眼前。纪羡鱼还等着领教华琼琚所谓“有始有终”的长篇大论,没想到华琼琚一开口,自己就被这句话震慑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既然都扶到马桶边来了,便连裤子也一并帮我脱了吧。”华琼琚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绷着一张脸的,但是纪羡鱼就是觉得华琼琚心里头肯定是在偷笑!纪羡鱼的脸憋得通红,明知道这个女人是在玩自己,可依旧觉得一股热气从底开始往上窜,将脸烧得火辣火辣的,连开口,都变得支支吾吾:“脱,脱裤子?”   脱裤子,从上到下的下拉运动。   “只是让你帮忙脱个裤子,脸红成这样。嗯?是不是在想些什么不好的东西?”华琼琚的话让纪羡鱼的脸再次变得通红,明知道这是个激将法,但是纪羡鱼还是往这个坑里面跳:“哪有!我,我这是热的。”眼睛紧紧盯着华琼琚穿在身上的条纹病号服,纪羡鱼缓缓伸出自己的手,然后擎住裤腰的松紧带。纪羡鱼原本就比华琼琚要矮上半个头,如今弯腰垂首,便觉得自己这双手越发像那禄山之爪,这一幕真的非常不和谐······   轻轻地拉下松紧裤,华琼琚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华琼琚的肌肤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琼琚琼琚,宛如美丽的羊脂白玉,璞石无光,温润有方。直待纪羡鱼将松紧带拉至一处,能够看见人鱼线的地方,纪羡鱼猛然惊觉,华琼琚竟然没有穿内裤!   莫非是自己看错了?还是华琼琚穿的是低腰内裤?纪羡鱼在持续的下拉过程过最终断定,华琼琚真的没有穿内裤!   那么自己现在是应该将裤子一拉到底呢?还是就此罢手甩手走人?   华琼琚一开始提这个要求的时候肯定料定自己会因为害羞就此罢手,这狐狸总将自己在她的掌控内耍得团团转,偏偏这一次自己就偏不遂了她的愿!那两个选择纪羡鱼选择了前者。纪羡鱼的禄山之爪发挥了十成十的功力,眼睛一闭,就将那松紧裤拉至最低处。这一套动作做得当真是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停顿。只是那眼睛自从一闭之后便再不敢睁开。   猛地背过身去,纪羡鱼此刻的心就好比过年大街上放的那首歌一样“隆冬隆冬锵!”背后是华琼琚略带惊讶却含带戏谑的声音:“小鱼儿的脸皮似乎厚了呢。”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老师!纪羡鱼差点忘了,华琼琚这女人是自己爸爸的情人,同时还是自己的419对象,她们之间的交集原本就是错综复杂的。   纪羡鱼一点都不想听见马桶传来的水流如注的声响,猛地打开厕所的门,快步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纪羡鱼前脚刚刚踏出门槛,后脚还没迈出去,便看见班长杨致年就站在离自己不到三步的不远处。千万不要小看这三步,这三步的视线范围有多少,绝对足够杨致年看清纪羡鱼面红耳赤的表情和坐在马桶往外观望的华琼琚。   杨致年表示他好像撞破了什么······他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接了个电话然后匆匆往病房走。来到病房却看不见华老师和纪同学。唯一的异样便是厕所紧闭的大门。其实他只是想敲敲看是否有人在而已,谁知道大门突然打开!就看见纪同学红着一张脸匆匆打开门,然后里面华老师扒拉着裤子坐在马桶上。他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有意的!更不是肆意的!杨致年也燥了一张红脸,对着纪羡鱼一扬手,开口便是一声:“呵呵!”瞬间!惊觉自己失言······   用力地关上厕所大门,纪羡鱼佯装镇定地绕过杨致年,去拿放在凳子上的书包。一抬头,发现杨致年心虚地绞着手指,弱气的脸蛋飘着一丝微红:“纪同学,你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其实,其实我知道你跟华老师很要好···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和处境······”   什么叫能明白我的心情和处境!杨致年这找到“同道中人”的表情是想摆给谁看!她纪羡鱼一点都不想听,一点都不想懂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本该是如此香艳的一章,被我如此吐槽真的好吗?纪羡鱼如我一样就是个吐槽帝~~这还真别说,这一章我写的真的很high。要是觉得我写的有意思,就评论,就打分。   ☆、第16章 终于拐到家里来了   自从那天教师节过后,华琼琚向学校请了大约一个月的假期。学校也专门为他们13班找来代课的政治老师。代课老师看起来似乎是刚刚毕业的新人,教他们班这帮年级差生委实有些吃力。一开始纪羡鱼还不习惯没有华琼琚管制的日子,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就将华琼琚交代的每天勤奋背诵的事情抛到脑后,课代表这个职务也变成了闲职。   纪羡鱼可以想象华琼琚知道这一切事情之后自己所该承担的结果。但即便是这样,在没有华琼琚的日子里,纪羡鱼还是过上了一段清闲的怠倦期,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至于华琼琚,她的伤势其实早在两周之后便好得差不多,教师节那天过后,陈嘉敏便重昏迷中醒来,华琼琚便将自己的病房和她的病房合并,两人一起商量这件事情背后的阴谋阳谋。   陈嘉敏为什么会被打,这件事情肯定跟这次生意的对手脱不了关系!陈嘉敏的公司跟S市珠宝行业的巨头之一墨氏珠宝争夺云南那边的市场。都知道云南那边的宝玉石乃是中国之最,甚至还有腾冲这块翡翠摇篮,如果能够争取到云南那边的市场,别说是小公司小企业,未来垄断整片地区都有可能。   这块大鱼自然不是那么难啃的,陈嘉敏这边虽然有陈家作为后盾,但是珠宝这一块陈家即便做得再大也很难将手伸得那么长,毕竟珠宝不是陈家擅长的产业。如今墨氏珠宝跟陈嘉敏的公司叫板子或许也是因为陈家再大,却还没有撼动珠宝行业的缘故。华琼琚其实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一开始她们就去求云南最大的珠宝大亨成静琳,希望她能在这一块帮忙,所以才有了后面那些事。   “阿玉,墨氏珠宝这一次好像把我家那些老家伙给惹毛了啊。”说这句话,陈嘉敏是笑着的。只有华琼琚知道她的言外之意。陈嘉敏是陈家这一代唯一的独苗,将来注定是要继承陈家庞大的家族企业的,陈家人都是一副捧宝模样好生供着,如今人被打了,这口气哪能咽得下!华琼琚一边淡定地削平果,一边说道:“所以已经知道是墨氏珠宝的人搞鬼?”   接过来华琼琚递来的苹果,陈嘉敏爽快地咬了一口:“今天早上,金琉璃发来消息,好像跟墨氏珠宝谈不拢。”   “早该料到了,金小姐前脚刚走,这后脚墨氏珠宝就给你一个下马威。”华琼琚继续削下一个苹果:“墨氏珠宝······现在掌权的应该是墨家姐妹的墨竹吧。”   “哈哈,阿玉,听说那个女人自从姐姐走了之后自己挑墨氏珠宝的大梁,是个不折不扣的姐控啊。”   “我倒墨家的人上任家主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大概这个墨竹和上任家主一样是个商人,所以做事情才这么心狠手辣。不过我听说他们家似乎跟黑道有些关系,你确定你陈家可以跟他们抗衡?”华琼琚的担心绝对不无道理,墨氏珠宝能在几年前从一间小公司做到那么大,背后没有什么致胜王牌绝对说不过去。   “我自然不是软柿子随便他们拿捏,更何况,更何况·····”偷眼望向华琼琚,见她没有什么表情,陈嘉敏才选择继续说下去:“她回来了。”陈嘉敏竟然没有看见华琼琚露出自己期待的表情,顿时觉得无趣。   “谁回来了?”   陈嘉敏不满了,这明显就是明知故问!“故姐姐回来了啊。”   华琼琚削苹果的手顿了顿,然后重新削起来,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哦,我以为她一直在公司。”“哪里,她早在一年前就跑去云南做调查了,昨天才回来的。”   陈嘉敏的公司原本是有三个人一起做大的,只不过如今剩下陈嘉敏和那个故姐姐白茕故。   “阿玉,你确定你不见故姐姐了吗?”   陈嘉敏的话华琼琚没有回答,她只是笑笑,笑意却没有直达眼底:“见啊,怎么不见。我们可是两年没有见面了。”   一个月差不多过去了,就在纪羡鱼还徜徉在怠倦期之中的时候,华女王一纸诏书几乎将她打入冷宫,真的是冷到不能再冷了。   纪羡鱼的短信里,华琼琚明晃晃写着“我看了你这次月考的成绩,深感自责,竟然因为生病没有好好教导你,让你重新回归吊车尾。为师已经痛定思痛,已经决定,这周日早上七点你到我家来,我会替你好好地恶补恶补,至于我家地址,稍后发给你。”纪羡鱼将这条消息重头到尾反复看了几遍,然后认命了。她就知道这些事情会像暴风雨一样来得快,却不知道来得竟然如此快,简直就像极地来的冷空气。   十月十月一过,天气骤然转凉,路上行人基本上已经长袖加身。但对于南国海边的城市而言,树木依旧郁郁葱葱,只不过树叶的颜色绿得发黑,也不知道是不是品种的缘故。南国的秋天果然是最短暂的季节,就好像纪羡鱼的怠倦期一样。纪羡鱼一大早就搭早班车前去华琼琚的家,其实华琼琚的家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远。但是华琼琚这只狐狸偏偏定下那么早的时间。平时周末的七点,自己还在床上窝着呢,如今天气转凉,纪羡鱼更加不想离开那个温暖的被窝了!   华狐狸果然是提早进入更年期,真不知道她起得这么早都在干些什么!难道她不知道奔三的女人最重要的就是那张脸吗!她难道都不知道要保养要睡美容觉的吗!   来到华琼琚住的小区,华琼琚的家离学校不远,从学校开始走几步路便是华琼琚的家,这一带也算得上S市的黄金地段,能在这里住的大都是比小康还要小康一些的有钱人,华琼琚这种人民教师职业最多只能算小康,里小康更上小康似乎有些距离。但是一想到她是自己爸爸包养的情人,怎么可能没几两钱。 作者有话要说:  该让两个人发展发展感情了,浓烈的,火热的,天雷勾地火的!!!呵呵~反正拐进家门了,该干什么干什么!我要来个年下!   ☆、第17章 狐狸窝   华琼琚的家是高层住宅,看样子似乎在十八楼。其实纪羡鱼是不喜欢这种高层住宅的,除了高之外,遇到电梯故障就得乖乖爬楼梯。这种没有人身安全保障的家她是不提倡的。   吐槽了一遍华琼琚的家,纪羡鱼也终于到达十八楼。按响华琼琚家里的门铃,纪羡鱼正思考着见到华琼琚应该怎么打招呼。她这一思考便思考了许久,纪羡鱼在门口等待良久,却不见华琼琚给她开门。莫非······华琼琚那女人出去了,或许她出去买早餐了。纪羡鱼再次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七点零8分,按理来讲,华琼琚应该不是那种喜欢人家迟到的人。纪羡鱼突然觉得背后发凉,难道华狐狸是因为自己迟到了几分钟,然后就闭门不见?   这狐狸的度量也太小了吧!纪羡鱼越想越觉得这个推理完全有可能。   纪羡鱼刚想伸手再次按下门铃,大门却被猛地打开,吓得纪羡鱼刚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然后一脸惊讶地看着开门的人。   华琼琚穿着家居服,那家居服还有杂乱的褶皱,看样子似乎压了一夜。华琼琚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只是那头发绝对算不上打理过的,几条调皮的毛毛翘起来,而华琼琚也是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纪羡鱼瞬间明白了,华狐狸是拿自己当猴耍吧,先是叫自己七点到,然后她却睡到七点,这样就可以在自己面前好好地炫耀一下······   “你来了啊······进来吧,门口有拖鞋。”刚睡醒的华琼琚完全没有平日里在学校看到的那么盛气凌人,就连发出的声音也是软绵绵的,少了平日里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感。   招呼纪羡鱼到饭桌上坐下,华琼琚又进了房间:“你等一下。给我几分钟”   纪羡鱼确确实实等了几分钟,华琼琚便将刷牙洗脸换衣服等等全套给做好了,然后就见她抱着一堆的书本试卷从书房走出来。“华老师,你好像,好像睡得很晚。”华狐狸怎么可能听不出这条鱼的言外之意,敢说她赖床,分分钟削了!“我起床,确实比较晚。”华琼琚毫不犹豫地承认,脸上又是那副奸计得逞的狐狸笑。   “那晚上为什么那么晚才休息,别告诉我你是备课或者改作业累的,据我对你的了解华老师你干不出这种事。”   “小鱼儿,你说话当真是不留情面啊。你们小孩子自然不懂大人所谓夜生活。不过看在你这副委屈的样子,我今天就不要过分地折磨你了。”顿了顿,华琼琚抽出手去拿压在书本下面的试卷,这是这次月考全班的试卷,华琼琚从中抽出第一张,纪羡鱼脸上一热,第一张就是自己的试卷!华琼琚将纪羡鱼那份23分的试卷摆在纪羡鱼面前,脸上表情严肃“其实呢,你也算是特例了,专门让我对你进行家政辅导。你的同班同学可没有这个待遇。小鱼儿你要懂得珍惜才是。”   不可否认,华琼琚确实是一个厉害的老师,特别是对经济这一块的题目不管是从剖析上也好还是把握题型也好,华琼琚的确有她自己的方法。纪羡鱼斜眼偷偷去望华琼琚精致的脸,她额角的留有上一次受伤时的伤疤,只不过伤疤很淡很淡,大概华琼琚保养的很好。纪羡鱼的眼神对着她的脸仔细地描摹,华琼琚这个人当真是一个谜,看样子华琼琚以前似乎不是人民教师的职业,她既然那么厉害怎么可能甘心做一个规规矩矩的教师。还有为什么华琼琚要做爸爸的情人?凭她这张脸华琼琚不愁找不到好人家,为什么一开始就选择做自己爸爸的情人,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已经神游天外的纪羡鱼被头上的钝痛感拉回现实,华琼琚拿着笔头在她的头顶打了一下。“嗯,干嘛老是看着我的脸?莫非······你窥觊我的美貌!”华琼琚似笑非笑地望着纪羡鱼,只见纪羡鱼的脸由白转红:“谁!谁窥觊你了,胡说八道,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哦,那你是在想,凭我这般美貌,为什么非要做一个小三也不找个好人家嫁了。”   华琼琚在看透人心这一点的本领上确实有过人之处。她们是第一次提到这个话题,纪羡鱼原本以为这些忌讳的话题华琼琚是不可能跟自己聊起的,没想到居然这么随便地华琼琚便提起来。原本等着华狐狸接下文,没想到这狐狸留给自己一个悬念就干脆闭口不提了,纪羡鱼却又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这个话题就此作罢。   一直复习到中午,纪羡鱼才惊觉时间过得真快。纪羡鱼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应付华琼琚:“华老师,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家了。”“要回去了?我刚刚下了你的米!”纪羡鱼不禁吐槽,华琼琚你这委屈的模样是想摆给谁看。“看你今天是第一次来,我还专门给你腌了鸡翅。小鱼儿,打电话跟你妈妈说说,今天中午在老师家里吃。”既然华琼琚这么说,纪羡鱼自然乖乖打电话给母后,原以为自家母后不会同意,没想到一听是老师,母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甚至在电话里头教纪羡鱼如何跟老师搞好关系。纪羡鱼真想说一句,母后大人,你这是要你的女儿跟自家的小三搞好关系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之前都没发现,倒觉得自己越写越发觉得小鱼儿有傲娇属性。一直在构思如何年下,年下这种东西就好比安全套,你涨它多大,尺寸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第18章 狐狸窝有真相   纪羡鱼吃了一口华琼琚做的饭菜,还好,虽说不是非常好吃,但也不能说难吃。原以为御姐们大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一旦下厨便会导致食物变质或者整盘烧焦亦或者轰炸厨房。就如今看来似乎华琼琚还是沾阳春水的那种。纪羡鱼越发觉得好奇,如此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华琼琚,怎么就想不开做了爸爸的情人?   这一餐吃得还算其乐融融,华琼琚也没有故意挑纪羡鱼餐桌上的小毛病,倒是留意到纪羡鱼不喜欢吃哪些东西,然后刻意将她不爱吃的挑到自己碗里。   “小鱼儿,吃完饭你自己玩吧,我先去收拾。”   华琼琚哄小孩的语气让纪羡鱼无语,她再过几个月就十八了,老是把她当孩子。更何况,自己不是早就在她的手指下从女孩蜕变为女人了吗。这些话纪羡鱼可不敢说出口,华琼琚在厨房收拾,纪羡鱼就乖乖地呆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她不知道华琼琚家里的wifi密码,手机一点也不好玩。纪羡鱼开始打量起华琼琚的家。   这狐狸窝一看就知道是新买的房子,除了一些家用大件之外,这个家的东西确实有些稀少。华琼琚大概是搬到这里不久的,纪羡鱼猜测。百无聊赖地盯着玻璃茶几,纪羡鱼顺着茶几的桌脚看去,那里似乎叠了几张照片。瞄一眼厨房里忙绿的人,纪羡鱼飞快地伸出手将那叠照片从桌脚抽出。嗯,偷看一下准时不会有事的。   一下一下地转换照片,那是华琼琚几年前的拍的照片,看地点好像是在泰国。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纪羡鱼突然觉得自己真相了,那么风骚明骚哪都骚的华狐狸,以前走的居然是朋克风格!那个画着烟熏妆佩戴琳琅满目的首饰品的女人竟然是华琼琚!光是华琼琚以前是太妹这件事,纪羡鱼觉得自己有了八卦的资本。   那些照片中的主角除了华琼琚和陈嘉敏之外,还有一个纪羡鱼不认识的女人。那个女人站在华琼琚和陈嘉敏中间,脸上荡漾着温和的笑,她张开双手搂住华琼琚和陈嘉敏,看样子她们三个人的关系应该非常好。   纪羡鱼不停翻阅华琼琚的照片,却在最后一张照片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那张照片的主角不是华琼琚,也不是其他人。那照片明明就是纪大海跟七岁的纪羡鱼!纪羡鱼捏着那张照片,整只手几乎颤抖。她记得这张照片早在自己五年级的时候就不见了的,为什么会出现在华琼琚的手里。   七岁的纪羡鱼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有一个宠爱她的父亲,有一个疼爱她的母亲,和一个爱玩闹的姐姐。照片里的纪大海抱着纪羡鱼坐在石凳上,纪羡鱼两只手托着大大的甜筒,一点一点地舔着。重新看这一张照片,确实有着不同往日的心情。纪羡鱼盯着那张照片的眼睛开始变得迷茫。   这张照片是在爸爸离开家之后,自己无意中翻起相册才发现不见的,如今出现在华琼琚家里就变得更加匪夷所思。   华琼琚从厨房里出来就看见这一幕。那条鱼拉丧着脑袋,一脸郁闷地盯着手里一张旧照。纪羡鱼的不悦和伤感全部落入华琼琚的眼中,细看那张照片,竟然是纪大海跟纪羡鱼合照的那张。华琼琚才想起来这张照片不久前就被自己弄丢了,没想到这条鱼第一次来自己家,就将这东西翻出来。该说这条鱼眼力好呢,还是说她运气太好?   径直地走到纪羡鱼身边,将那张旧照从她手中夺回,华琼琚带着冷冷的语气在纪羡鱼的头顶响起:“不知道别人家的东西是不可以随便乱碰的吗?”   纪羡鱼被这略带威胁的声音拉回来,一抬头就看见华琼琚蹙着眉头看着自己,哎,自己偷偷翻人家的照片被抓包了!纪羡鱼手忙脚乱地将手中一叠照片重新放回玻璃茶几,一不小心将那叠照片打翻,而照片散落了一地。纪羡鱼一脸无措地看着华琼琚:“我不是故意的。”   做到纪羡鱼身边,华琼琚将那张旧照放到纪羡鱼手里,然后弯腰亲自将那些散落一地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捡起来,叠好,放回原位。华琼琚正视纪羡鱼:“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是你爸爸的情人吗。小鱼儿,其实你很讨厌我对吧。”华琼琚说这句话的语气带着一丝失落,纪羡鱼听起来总觉得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华琼琚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肯定句,说明她自己在心里早就已经将这件事定位为纪羡鱼讨厌华琼琚。纪羡鱼心想,要说讨厌,自己似乎真的应该讨厌这个人,但是平日里的相处深刻地可以感觉到那不是跟讨厌的人相处的模式。   “小鱼儿,你一定恨我抢了你的爸爸,甚至,连你的清白也被我夺走,你确实有恨我的权利。”华琼琚的脸上带着一丝愧疚,但是纪羡鱼的直觉告诉自己,华琼琚这些话的背后带着危险。“你觉得,凭我的能力,会心甘情愿地做一个小情人?”华琼琚的手,突然从下到上地攀附至纪羡鱼的腰间,让纪羡鱼为之一颤。“你讨厌我分开你的家庭,破坏你的现状,你气我还为此乐在其中?嗯,小鱼儿,你觉得呢?”   华琼琚半个身体都压在自己的身上,放大的脸清晰可见,吐出来的气息打在脸上,痒痒的带着奇怪的暧昧。华琼琚离得太近了!纪羡鱼伸手抵在华琼琚的胸前,暗暗使力想要推开某人,谁知道华琼琚却靠了上来:“你这个态度这个模样,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欲拒还迎?”顿了顿,华琼琚将人直接揽至怀里,脸上带着一丝调笑:“那天晚上你可是热情地很的,小鱼儿,你那晚睡的,可是你爸的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  看吧看吧,欲拒还迎我最喜欢了,下一章有什么,呵呵我就不剧透了。   ☆、第19章 危险关系   “小鱼儿,你那晚睡的,可是你爸的情人。”   华琼琚的话有如平地惊雷,的的确确将纪羡鱼砸个蒙头响。那一晚自己对华琼琚的勾引,自己在华琼琚指尖下纠缠,享受痉挛带来的奇妙的刺激。纪羡鱼整个脸憋得通红,她不知道那夜的自己为何会变得那样,也就将所有的事情怪罪于酒的身上。不会喝,还敢乱喝!纪羡鱼从那天开始就发誓不再饮酒。不过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知道那天晚上的问题其实来自那杯加了料的酒,前提是华琼琚什么都不告诉她。   其实说将华琼琚睡了,倒不如说华琼琚把她睡了!   这话纪羡鱼不敢开口讲,如果说华琼琚把她睡了,感觉自己这个正宫娘娘生的女儿凭白在小三面前掉价。还有大概纪羡鱼也觉得,既然是小三,那大抵都是让人睡的。   如果华琼琚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别说是穿小鞋,将人大卸个十块八块都有可能。   意料之外地,纪羡鱼没有脚底抹油地溜走,也没有刻意回避华琼琚的话,她只是淡定地盯着华琼琚带笑的眉眼:“华琼琚,你可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这句话华琼琚没有嚼出来纪羡鱼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哦,那你觉得,是怎么一个不可思议法?”   纪羡鱼突然从华琼琚的手臂下钻了空子,瞬间脱离华琼琚双臂间的桎梏,然后一个侧身,将人压在自己身下。纪羡鱼整个重量都压在华琼琚的腰间,双手抵着背对自己压在身下的某人,纪羡鱼突然觉得有一股翻身做主人的愉悦感。“既然睡了,那就要对我负责!”确实没有预料到纪羡鱼会这么回答,这条鱼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一个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压在腰上,华琼琚表示这个年龄的她真的承受不来。“要我负责可以,你能不能先下来。”难得看到这只狐狸一脸好商量的表情,纪羡鱼嘚瑟了:“要我下来也可以,世上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要选纪大海做你的情人?”纪羡鱼是秉持着不问出来没商量的余地,华琼琚只能暂时妥协:“这件事情我会告诉你前应后果的,只不过不是现在。纪羡鱼,你能不能先下来。”   得到华琼琚的保证,纪羡鱼也算如愿以偿,一个翻身坐回沙发上:“好,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   华琼琚揉揉自己被摧残的腰,一脸苦大仇深地看着纪羡鱼:“死小孩,如果还有下次就让你穿小鞋。”纪羡鱼知道华琼琚只是说说而已,脸上询问的表情依旧:“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这张照片为什么在你的手里。”   “小鱼儿,你是真的不记得了?”华琼琚正色道。纪羡鱼没听懂华琼琚的意思,蹙眉:“记得什么。”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华琼琚幽幽叹了一口气:“也是,你不记得难怪。其实这张照片是你爸爸的,只是偶然被我拿到罢了,我本想还回去的。”   这张照片在纪大海手里?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当年是纪大海将照片拿走的吗。纪羡鱼有些错愕。纪大海为什么要拿走照片呢······   “小鱼儿。”华琼琚突然靠过来,双手托起纪羡鱼的脸,掌心用力地托着她的脸蛋。华琼琚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愧疚:“小鱼儿,你会恨我那天晚上做的事吗?”华琼琚的眼神没有平日里的调笑,漆黑如墨的眼眸凝视纪羡鱼。那双墨翠般的眼眸倒映纪羡鱼变形的脸。纪羡鱼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认真去看华琼琚的眼睛,深潭似的眼眸仿佛将自己整个人吸了进去。“华琼琚···其实。”她该怎么跟华琼琚形容自己的心情。华琼琚对她来说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老师,但是她们的相处却还隔着爸爸情人这层膜。纪羡鱼很想说自己并不讨厌她,但是事实却叫嚣着纪羡鱼应该讨厌华琼琚。   她们之间就好像包着火的纸,是一种一捅就破的危险关系。   “华琼琚······”纪羡鱼委屈的小脸皱在一起,华琼琚没等她将话说完,便放下了手,华琼琚背过脸,语气也带着一丝冰冷:“罢了,你自然是讨厌我的,也没指望别的。”   纪羡鱼很想对华琼琚说其实自己并不讨厌跟她相处。不过这些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华琼琚已经起身。“小鱼儿,要是哪天你不讨厌我的话,记得告诉我啊。”   华琼琚最后一句话纪羡鱼回去以后一直在琢磨,她究竟想说明什么呢。一句话的答案可以是很多的意思。纪羡鱼不清楚究竟是哪个意思。或许哪一天自己愿意开口告诉华琼琚的话,到那个时候就明白华琼琚说的这句话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了吧。   在每周华琼琚的补习之后,纪羡鱼果然在月考考了不错的成绩。这让那些原先就不看好纪羡鱼的老师和同学都大跌眼镜。其实像纪羡鱼这种艺术生在高考上是比较占优势的,特别是具备良好文化课基础的艺术生。所以纪羡鱼也荣登了他们班级的“重点培养”对象。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不代表上次华琼琚和陈嘉敏被打事件也圆满落幕。陈嘉敏凭借陈家在S市的力量将墨氏珠宝一些丑事都给抖了出来。华琼琚看到当日报纸上墨氏珠宝的老总那些豪门风云的长篇报道之后,心里说不出的舒爽。都说豪门水深这句话果然没错,墨氏珠宝背后那些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被抖了出来,至少近期墨氏珠宝的形象肯定吃不消。华琼琚不厚道地笑了,陈嘉敏办事还是蛮有效率的。   正开心地浏览报纸,陈嘉敏的电话边打了进来。“我都看到了。”华琼琚笑道,电话里面的陈嘉敏也是笑得一脸阴险。“阿玉,你都不知道我今早去到墨氏珠宝的公司,墨竹的表情有多好笑。”电话里传来阴险的笑声。“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公司那边足够拿下云南的市场了,但是你这么整墨氏珠宝,不怕他们报复吗?”“怕什么,拼爹了不起啊,告诉那个墨竹,我也是有爹的!”华琼琚不禁翻白眼:“现在的爹也不好做,姑奶奶你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该不会只是想在我面前表达你对墨氏珠宝打击报复之后的心情吧。”   “当然不是,其实是,茕故姐约我们出来吃顿饭。”   白茕故。华琼琚的的思绪有些飘忽,顿了顿才开口:“什么时候?”   “哎,阿玉,我以为你会拒绝的。明晚六点我去接你,要准时哦。”   华琼琚挂了电话,然后软绵绵地靠在沙发上。白茕故,她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面了。两年的时间足够她明白很多。   茕茕白兔,东奔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华琼琚那句话就作者我自己认为吧,大概就是“小鱼儿,要是你喜欢我,记得告诉我。”所以在这场你追我赶的危险游戏里面,华狐狸实际上是比较OPEN的。嘛下一章有个重要人物要登场,咱要来点料才好催化狐狸和小鱼的感情。   ☆、第20章 故人来   夜幕降临的特别快,毛毛雨打在车窗上,朦朦胧胧地看见车外的景色。霓虹灯的斑斓倒映在积水里,宽敞的马路色彩缤纷。绿灯的闪烁,汽车呼啸而过,激荡起绿色的水花。   华琼琚坐在陈嘉敏的车里,手衬抵着车窗,掌心托腮,凝视车窗外呼啸而过的色彩。傍晚的S市好像黑色调的油画,点缀着些许明艳的笔触。   “阿玉,你能不能收起你这副苦大仇深地模样,只是去吃个饭,又不是去吃、屎。”把控着方向盘,陈嘉敏瞟了一眼装深沉的华琼琚,毫不在意自己出口的话有多粗俗。华琼琚白了陈嘉敏一眼:“这年头,装个逼都不容易。”陈嘉敏在心里吐槽,华琼琚,你可是分分钟在装逼,不过这话她自然是不敢说的。   到达目的地,华琼琚站在玻璃大门前没有再往前迈上一步。见面之后,该说些什么呢?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自己摇身一变成为人民教师,那么白茕故呢,她会变得如何。华琼琚有些期待,但也有些彷徨。   “阿玉,别杵在门口。”陈嘉敏绕过华琼琚的手,自顾自推开那扇玻璃门,然后再背后推了华琼琚一把:“待会见到故姐姐,阿玉你别太惊讶哦。”似乎毫不在意陈嘉敏的话,华琼琚扬起头走进去。进门的一瞬间她就认出来那个人的背影,白茕故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否则自己也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来她。“故姐姐!”陈嘉敏顺着华琼琚的目光看去,果然白茕故就坐在靠窗的位置。陈嘉敏拉着华琼琚走进,华琼琚这才看见白茕故整个人,但她的视线只是在白茕故的脸上停留片刻,因为她被白茕故怀里一个“白团子”吸引了。   白团子被毛茸茸的毯子裹住,露出嫩嫩的如白团子一般的脸蛋。他闭着眼睛,窝在白茕故的怀里,而白茕故腾出一只手轻轻拍打着白团子,脸上是温柔的笑。这就是陈嘉敏口中的“别太惊讶”么。华琼琚有些错愕,也是了,白茕故已经结婚两年,有了孩子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华琼琚重新打量这个女人,岁月似乎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什么足迹,她还是如两年前一般,永远带着那抹如三月阳春般的微笑。“阿玉。”白茕故将视线放在华琼琚脸上,对着她微微一笑。“茕故······”华琼琚第一次发觉自己竟然有无言的时候。“啊哈哈,故姐姐你家的小白团又胖了。”这种时候冷场,幸好有陈嘉敏存在。陈嘉敏一边打哈哈,一边半推半就地让华琼琚坐到白茕故对面。   “故姐姐,云南那边好么,我看你都瘦了。”陈嘉敏翻开菜单,边看边说。   “小敏,我在云南过得挺好的。你别怪我在公司混闲职就好。”白茕故笑笑。转视华琼琚,她的视线似乎落在自家白团子的脸上,表情意味深长。“阿玉,我家蓝蓝很可爱?”   “嗯,很可爱。”华琼琚点头笑笑,白茕故将怀里的白团子安顿回婴儿车,然后重新打量华琼琚:“阿玉,你这两年的变化确实像换个人似的,我几乎认不出来了。听小敏说,你在S高当老师?”   “嗯,今年刚任职。”华琼琚像换个人似的,她自己没看出来,但既然白茕故这么说,大概自己就像换个人似的吧。“茕故没有太大的变化。”华琼琚如是说,白茕故还是那弯弯的眉眼。   “你们两年没见,能不能别那么沉闷啊!”陈嘉敏表示低气压她受不住。她知道华琼琚当年跟白茕故有那么一腿,如今旧情人相见总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是如今人都嫁人了,连娃都有了,你华琼琚再怎么忧桑也于事无补了,再说了,忧桑有个屁用啊!   陈嘉敏真是分分钟都想吐槽,更何况华琼琚你都有了小情人了,她这个单身狗可是空缺着。陈嘉敏就不明白了,像她这种家族大小姐,多金坚贞又专一的人选,怎么混了这么多年都没谈过恋爱。哎,被人知道多不好意思。“来来,我们点菜,今天故姐姐请客,阿玉我们要给故姐姐面子,咱们多吃点。”   这顿饭吃得倒算和睦,中间也没起什么波澜,大概是有陈嘉敏圆场的关系。   入夜的风带着小雨,地面还是淤积这水,倒影一闪一闪的霓虹灯光。   陈嘉敏去取车了,饭店门口,华琼琚和推着婴儿车的白茕故面面相觑。华琼琚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再见白茕故,结果相见果然就是欠缺一个契机罢了。最终,还是白茕故先打破诡异的沉默:“阿玉,这两年你过得好么?”白茕故的语气带着一丝愧疚,华琼琚自然将这一丝淡淡的愧疚听进耳朵里,心里思索着该如何回答白茕故的话:“嗯,很好。那你呢,你家那位对你好么?”这会轮到白茕故无言,夜色浓重,看不清她的眼睛,华琼琚只能通过朦胧看到她眼底一抹暗沉,白茕故过得不好华琼琚笃定,但出口却说着反话。“看来,我是多心了,你过得应该很好。”   白茕故没有接话,顿了顿,她才开口:“我和蓝蓝过得很好。”   “这次回来,是要常住,还是暂时逗留?”   “大概会住一段时间吧,你知道我虽然挂着闲职,但也要工作啊。阿玉,这两年你确实变得很不一样。”白茕故对着雨叹了口气,呼出去的白气在雨里散开:“比以前更让人看不清了。”   华琼琚笑笑:“人是会变的,我也会变的,其实你也变了。”白茕故抬眼望了一眼华琼琚,那双依旧波澜不惊的眼眸看不出什么,白茕故自嘲地笑了:“阿玉,你恨我吗,当年说嫁人就真的抛弃你去嫁人?”白茕故这样的语气有些熟悉,对了,自己似乎对那条小鱼儿也说过类似的话。当时自己是期待她说什么呢······“一开始是恨的吧,但是两年我也看清楚很多。不恨吧,如今。否则也不会这样跟你说话。”   她跟白茕故就是一个过去式,当年的爱和恨变成如今的东流水。华琼琚不否认当年那段轰轰烈烈的感情,只可惜她想牵手走到白头的人,最终没能陪她走到白头。   “阿玉,小敏说你一年前离开了公司,其实我很好奇,你是真的离开公司了吗?”看得出来白茕故这是想转移话题,但华琼琚还是好奇为什么她会这么想。“为什么这么觉得。”“因为阿玉你是天生的商人,不是什么贬义的话。公司是你和小敏一手建立起来的,他就像你的孩子,我不相信你甩手就能抛弃它。” 作者有话要说:  我喜欢故姐姐。这个不是什么过分的恶毒女配。请大家看文留评,不然乐我看到收藏评论不成正比心好累。强迫症伤不起。   ☆、第21章 一些琐碎事   原本以为白茕故知道了什么,她这么一说华琼琚也放心了。看来有些事情白茕故还不知道,不过自己暂时不想告诉她。“我只是腻了,烦了。其实,当老师挺好的,至少不用每天对着一堆报表和数据。”   白茕故轻笑:“我竟还不知道,阿玉你也有厌烦的时候。”“我不是神仙,也是会厌烦的啊。”“看来阿玉喜欢小孩子。”   如今气氛还算和谐,陈嘉敏开车来到的时候就看到说说笑笑的两人。陈嘉敏觉得自己的三观不一样了,先前这两个人见面就像两个闷葫芦,如今这和谐的场面似乎跟自己期待的不一样。说好的撕逼呢!   纪羡鱼表示,她最近很忙。其实不只是她很忙,而是整个高一、高二级的师生都很忙。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学校十周年校庆到了。中国人都对十这个数字有种莫名的崇拜,自然校长也是不例外的。校长对这次校庆十分重视,也打算开展活动,而事实上也确实开展了不少活动。纪羡鱼是艺术生这件事在班级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她画画好这件事是因为去年艺术节上露的那一手,那一手让很多人记住她的名字。至于那一手究竟是什么,这里就不多说。   初冬天气转凉,宽大的校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累赘。华琼琚讲课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而纪羡鱼却“明目张胆”在她的课堂上顶风作案。纪羡鱼手里拿着铅笔在一张A4纸上涂鸦,而那张A4纸上还挡着一本打开的政治书,可惜内容不是华琼琚此刻讲的那一页······“楠楠,你帮我看着点,华狐狸要是看过来,你记得提醒我。”纪羡鱼早在上政治课前就和同桌通好气了,对于柯简楠,她可是非常信任的,于是放心地做自己的事。   一旦柯简楠踩自己的脚,纪羡鱼就知道华琼琚的眼神瞄过来了。那书本“嗖”地一声挡在了纸张上面,然后装作一脸认真听讲的模样。这一套做的行云流水,反应和速度堪称神人。   趁华琼琚将脸别向黑板,柯简楠小声发问:“你做这个东西有钱赚吗?这么努力,小心华老师diao你哦~”柯简楠顶着这个软妹的形象说粗话,认识这么多年,纪羡鱼还是不能接受。“楠楠,注意言辞,什么叫diao我。”“哼哼哼,木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华老师对你可不一般。”柯简楠如是说,鉴于在课堂上,她压低了声音。“哈!柯简楠你自己弯的别以为全世界都是弯的好吗!”纪羡鱼激动了,她竟忘了要压低声响,这一声虽说不大,但是前后左右的同学大概听到了,纷纷投来奇异的目光。纪羡鱼尴尬地道歉:“开玩笑开玩笑的。”   “我只是说华老师待你不一般,可没说你们有什么。木鱼,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心里有鬼,不打自招了呢?”柯简楠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得两肩一颤一颤。“柯简楠!”华琼琚冷冷的声音响起,柯简楠顺势一看,华琼琚站在讲台上,手里捏着粉笔,犀利的目光落在柯简楠身上。但是纪羡鱼总觉得,这目光虽然落在柯简楠身上,但那余光却注视着自己······   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柯简楠心道不好。“我的课有那么好笑吗?”华琼琚眯起眼睛打量柯简楠:“你虽然成绩好,但是你也要考虑到自己的同桌,别影响同学们上课。”柯简楠郁卒了,这话越听怎么越发觉得像袒护纪羡鱼呢。“老师,我错了。”“知道错就好,坐下吧。纪羡鱼,放学后到我办公室来。”华琼琚一句话就将纪羡鱼判了死刑,突然莫名其妙被点名,纪羡鱼表示自己的心里承受不住压力啊。   放学后,纪羡鱼扭扭捏捏地走进华琼琚的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政治组其他老师在,华琼琚批改着作业,偶尔跟其他老师聊上几句。看到纪羡鱼的一瞬,华琼琚公式化的脸变得柔和:“过来。”纪羡鱼凑到办公桌旁边,垂头,一脸委屈。她莫名其妙被叫来了,自己委屈了。“纪羡鱼,我是你哪个科目的老师?”华琼琚开口,问的问题却很奇怪。“啊,政治。”“你也知道是政治,那你上我的课画画,嗯?你是觉得我的课太过枯燥以至于你技痒,还是说你不喜欢我上课?”华琼琚放下笔,转头直视纪羡鱼。“华老师,这两者没有关系吧。”纪羡鱼扯着脸皮笑笑。   很好,这条鱼知道怎么顶嘴了。“哦,没有关系。你倒是下一次再做这样的事情试试看。”华琼琚皮笑肉不笑。纪羡鱼心里打了个突。差点忘了,这是一只狐狸,自己的生杀大权还掌握在她手里:“我错了······”“知道自己错了就好,你要是能乖一点,我也好省点心。小鱼儿,听说你参加了班级表演?”校庆要求班级表演的事情华琼琚自然是知道的,她倒是有点期待这条鱼要表演什么。从他们班班主任那里获取的资料看来,纪羡鱼应该不是那种会唱会跳的学生。这条鱼平日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又那么害羞,让她上台,就跟要了她命一样。   华琼琚果然知道自己要表演了!纪羡鱼在心里惊讶了一把。其实华琼琚猜错了,纪羡鱼的表演确实是上台的那种,只不过不是又唱又跳。她的表演比较独特······“其实,我是上台画画来的。”呵呵,上台画画。华琼琚知道纪羡鱼是艺术生这件事,心道莫非她还想着搬张凳子上台画石头,华琼琚突然轻笑出声:“有意思,我可是期待的很。”华琼琚这突如其来的笑恍了纪羡鱼的眼,狐狸真心的笑,果然很美。“下周四下午你会来看吗?”纪羡鱼不禁发问。“嗯···如果你表现好的话。”   这下子轮到纪羡鱼期待了,华琼琚会来看她的表演耶。转念一想,只是华琼琚会来看表演罢了,自己在期待个屁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鱼儿跟狐狸算是感情升温,有没有人猜得出小鱼儿表演什么。其实我个人是蛮希望自己也有机会做纪羡鱼那个表演的。大庭广众搞不了,只能搞自己家了。   ☆、第22章 我是一个粉刷匠   终于熬到校庆那天,纪羡鱼从早上上课时便开始忐忑,一想到自己下午就要上台表演,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   心情忐忑的纪羡鱼在中午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一直在检查自己的装备是否齐全。华琼琚说下午回来看自己的表演,纪羡鱼力求做到最好,至少不能给华狐狸看低了。   “喂!纪羡鱼,你下午要穿什么上场啊?”陈鼎恩在道具室的大纸箱里翻翻找找,,纪羡鱼循声看去,卧槽,陈鼎恩那个草包翻那些洛丽塔的衣服是想作甚!“你让我穿这些上台,我是去画画的,你当我演话剧啊!”纪羡鱼潇洒地将那大箱子一踹,硕大的箱子被她踹向一边。“过来帮我搬工具。”“不是吧,那东西那么大我们两个人哪里搬得来。”纪羡鱼一脚踩上陈鼎恩的脚尖:“搬不来你不会叫人吗?草包你不是认识一班那个校草,我想想,叫什么来着,哦!蒋诺,你叫他来帮忙。”陈鼎恩斜视纪羡鱼无所谓的一张脸,好像校草在纪羡鱼眼里,似乎就是一根草······   其实纪羡鱼已经想好自己下午要穿什么上场了,当初敲定这样穿的时候,纪羡鱼是拒绝的。这个提议是柯简楠一时心血来潮发表的意见,谁知道被路过的华琼琚听到了,华琼琚这狐狸就跟柯简楠串通好了一般,两只狐狸联手对付自己。于是这件事就这样被敲定了。纪羡鱼心想,都说十三班是差生班,但愿她这一出不会让十三班多个名号。   下午的舞台建立在操场,宽敞的操场容纳两个年级的师生还是绰绰有余的。下午的阳光灿烂明媚,朴素的舞台没有绚烂的灯,清一色的校服热火朝天地讨论着。站在后台往人群中看去得纪羡鱼突然觉得,即便舞台没有华丽的装饰,但那独特的学校特有的氛围,那种被禁锢的学生终于能够有片刻的歇息和放肆的情感,显得那个舞台多了一丝光亮。   坐在后台的纪羡鱼透过舞台的缝隙,在人群中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满心的期待也在寻找中愈演愈烈。终于在人群最右处看见了那个令人期待的身影。华琼琚带笑的眉眼似乎注意到纪羡鱼的目光,明明相隔半个操场的距离,可是纪羡鱼却觉得,华琼琚就是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望着自己。   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再次看向半个操场外的华琼琚,视力颇好的纪羡鱼明明看到了华琼琚对自己露出一抹调笑。华狐狸果然看到她了!还对自己笑!纪羡鱼突然觉得有一股热气从瞬间上升至脸颊,自己原本因寒冷天气而冻得发白的脸变得通红。她突然想起来那天在华琼琚的家里,华琼琚说的那句话。“小鱼儿,要是哪天你不讨厌我的话,记得告诉我啊。”华琼琚的话在自己脑海里再次重复了一遍,纪羡鱼重新看向华琼琚的方向,她已经收回自己的目光,也将头别向舞台的方向,表演已经开始了,半个操场的距离其实不算远,纪羡鱼可以清晰地看见华琼琚姣好的侧颜。午间的阳光暖洋洋地撒在她的脸上,将她立体的五官刻画得更加柔和。纪羡鱼远远地观望,牙齿竟然无意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   她对华琼琚,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究竟不一样在哪里呢。   纪羡鱼似乎知道那个答案,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该往深处去寻找。也许这样就好吧,这样至少可以和平地相处,至少自己可以在远处看她,也会觉得心满意足。   华琼琚从一开始就知道小鱼儿在后台偷偷看自己,正心道自己这张脸还是有点杀伤力的,那条鱼就是个很好的例子。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离纪羡鱼他们十三班的表演大概还有五个节目,也就是差不多一个小时。要不到后台探望一下那条鱼,省得她老伸长脖子往这边望。   再说后台这边,陈鼎恩真的将校草叫来,纪羡鱼不厚道地笑了。都说陈鼎恩跟校草蒋诺关系匪浅,纪羡鱼有了班长杨致年那个前车之鉴,一见陈鼎恩跟蒋诺的互动越发觉得遍地都是基情四射啊。“楠楠,你有没有觉得陈鼎恩跟那个校草的关系很微妙?”作为挚友,这些私底下的八卦自然要好好分享的。“哟!木鱼,你走入腐生物的世界了啊,恭喜恭喜,一入腐门深似海,从此纯洁是路人。”柯简楠调笑道。纪羡鱼意外地脸红了:“哪有!还不是因为班长是个基,害我看谁都像基。”“什么!杨致年是基!这可是大爆料啊,纪羡鱼你是怎么知道的。”糟糕,自己竟然说漏嘴了,纪羡鱼真想扇自己一巴掌:“啊哈哈,他长得娘,我猜的。”“原来是猜的,嘛,鱼啊,你既然燃烧了内心的xx灵魂,作为你的好朋友自然要好好助你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的,要不要推荐你去看几部小说。”   柯简楠看什么小说纪羡鱼可是清楚地很,柯简楠这个弯弯早在初中的时候就给自己灌输那些百合的思想,还逼迫自己陪她一起看百合漫画。她每天定时上微博关注坛九SQ的更新,纪羡鱼早就明白这家伙在这条路上深深陷入不可自拔。   “你真不要,我这还有一些有助于你了解人身构造和造人方法的片子,手机拿来,我给你传过去。”柯简楠非常爽快地夺来纪羡鱼的手机,然后打开自己的手机上传给纪羡鱼,一边上传一边讨论这些套路的出处。柯简楠讲解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冷不防被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哟,资源蛮多的嘛。”   纪羡鱼和柯简楠被那一吓差点吓出半条命,猛地一回头,华琼琚那张皮下肉不笑的脸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又一波惊讶从头顶传来。   “要上台了,你们就躲在这下载小、黄、片,嗯?”一字一顿地说出最后那个三字名词,华琼琚笑得就像狐狸一般,眉眼弯弯的眯在一起,看不出她想表达什么:“纪羡鱼,表演要开始了,你还去不换衣服?”“就去就去!”开玩笑,华琼琚没有追究,赶紧撒腿走入才是上策!最后,留下华琼琚和柯简楠面面相觑。本以为华琼琚应该就此放过自己的,没想到她刚迈开脚步,华琼琚的话从背后响起:“嗯,顺便拷一份给我。”   终于轮到纪羡鱼的表演了,华琼琚在台下找了一个座位,之前从她跟柯简楠的讨论中知道了纪羡鱼的表演,华琼琚还是带着几分期待。   不大的舞台,一面巨大的白色画板被四个男生搬了上来。那画板大概有教室的一面墙的长宽高,白白的占满整个舞台。诧异地望着那面白墙,舞台上,除了那面白墙之外,还有一把凳子和两桶打开的黑白两色的油漆。华琼琚看见纪羡鱼穿着校服,校服外面套着厨房的围裙,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刷子,看那刷子好像还是刷漆工人手头那种。她这身打扮一出现,台下的人都笑了。   主持人尽量避开对纪羡鱼这一副装备的言辞。“下面是高二十三班纪羡鱼同学带来的十分钟作画时间。”   有些惊讶这条鱼要在十分钟之内将这面如同墙一般的白色画板作完整张画。虽然一开始就知道内容,华琼琚还是惊讶了。纪羡鱼早在上台的一瞬就感受到台下的看笑话的目光,果然这身装扮惹眼了吧!虽说如此,纪羡鱼的目光还是找到了不远处的华琼琚,她的笑就像鼓励自己一般,纪羡鱼觉得自己的身心都有了勇气。   “那么,十分钟,计时开始!”主持人一声令下,纪羡鱼站在那凳子上,沾满黑色颜料的刷子在洁白的墙面上画了一笔······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搞艺术的人都是浪漫的,只是他们的浪漫是基于自己的独特,个性了点···对的人看了会喜欢,错的人看的时候,就都是错的。当初被带去看百合,害我在这条“不归路”上走得越来越远。   ☆、第23章 只是不敢讲   纪羡鱼将整桶黑色颜料提在手里,手中的刷子非常果断地在洁白的墙面上游移。台下的观众是差异的,也带着一丝怀疑。因为纪羡鱼的动作,分明是想将整面洁白的墙都涂成黑色。然实际上纪羡鱼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当初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柯简楠也提议过纪羡鱼为什么不将白墙换成黑色的底。但是纪羡鱼坚决否定了,她既然不愿意换,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涂抹整个墙面确实非常耗时,纪羡鱼画上最后一笔黑色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六分钟。很多人都怀疑她接下来直接拿这黑色的充数。如果纪羡鱼将这黑色的画面拿去充数,大概很多人都会相信这是一幅“大作”不为什么,大概他们都觉得看不懂的就是艺术,毕加索的画他们都看不懂,但会因为耳目渲染知道那大概和物理息息相关,也就觉得大概看不懂的都是好作品······   她纪羡鱼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哪里懂那些高深的东西。从凳子上跳下来,纪羡鱼松了口气。黑色的颜料涂了厚厚的一层没有干透,却见纪羡鱼拿起刷子扁平的把手处,然后重新站回凳子,将那把手作笔,在黑色的颜料上描摹起来。厚重的颜料被把手的棱角刮开,留下底部原本洁白的墙面,看起来就好像线条。那线条有深有浅,随着颜料的干透程度变化。待到纪羡鱼将那线条勾勒,依稀可以看出来那是一个人头的轮廓。   华琼琚原本还在底下思索这条鱼大费周章地涂颜色究竟是闹得哪门子细活,没想到还真有她自己的一套。思索的刹那,纪羡鱼已经开始在轮廓里面涂抹白色的颜料,而时间已经过去了八分钟。   主持人在一旁看着似乎有些着急,小声地提醒纪羡鱼时间紧迫。而纪羡鱼自己也是手心冒汗。真想拍死那个主持人,她已经够紧张了,还来给她施加压力。纪羡鱼的动作也明显快起来。   白色的颜料飞快地在黑色上一扫而过,留下并不清晰的笔触。干净利落的手法使线条非常流畅。大面积和小面积的涂抹恰到好处。华琼琚去看台上那个人的身影。她突然觉得这个小孩子有了自己独特的东西,拥有她自身的光芒。似乎那里就是属于她的世界,而那个世界有属于她的境界。这样的纪羡鱼,华琼琚有些恍神。   “好,十分钟到了。”主持人激动地声音打破全场的沉默,而纪羡鱼也完成她最后一笔。   那幅画亮出来的时候,台下的人的的确确是惊艳一把。黑白交错的颜色用块面的方式画了一个女人的画像。那女人勾着唇角,笑得风情万种。纪羡鱼她们班的同学看到这幅画的第一反应都是“卧槽!这不是他们的华女王!”而柯简楠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差点将水喷出来。前者大概觉得纪羡鱼跟他们华老师果然很要好,但后者绝对相信她这个发小跟华老师绝对有一腿!   那么正主儿华琼琚又是什么表情。华琼琚看到一半的时候就知道纪羡鱼画的人是自己,那么这条鱼为什么要画自己呢?华琼琚有很多个猜测,但是每个猜测都不能算答案。所以纪羡鱼才会问自己来不来看她的表演,所以她的眼里才会那么期待。便是因为这一丝期待,华琼琚才会在今天下午来看她的演出。   不过如今看来,似乎真是一个“大礼”。   主持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讲些什么,纪羡鱼完全忽略他的话语,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华琼琚。台下的华琼琚与自己的眼神对上了,纪羡鱼突然觉得脸上一红,这莫名其妙被人家一看就红了,纪羡鱼觉得丢脸丢到家了!赶紧别过脸不再去看华琼琚。   纪羡鱼在十分钟完成这么大的一张画,台下是惊讶诧异,但更多的是佩服。台下的人再次看纪羡鱼的时候,觉得她那一身厨房围裙顿时变得顺眼多了。   从台上走到后台的时候,班长杨致年带着班上的同学已经在后台等着自己。“纪羡鱼,你可是给我们班长了个大脸啊!”“咱们班这回可是在他们一班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是啊,纪羡鱼你这么厉害,果断请客。”纪羡鱼在一片拥簇之中感受到一丝独特的愉悦感。似乎这么多年来,自己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那天下午活动结束之后,纪羡鱼没有再见到华琼琚,大概活动结束之后她就离开了吧。也是,华狐狸平日里事情就蛮多的,能够抽空来看自己的表演已经是万幸了。回到家的时候纪羡鱼收到华琼琚发过来的消息,纪羡鱼迫不及待地点开来看看。   “今天表现不错,奖励一朵小红花。”   华琼琚还当自己小呢,奖励什么小红花。“我已经脱离小红花的年龄了。”消息发过去的刹那,纪羡鱼四仰八叉倒进沙发里,今天绝对累死自己了。华琼琚的回复很快传来,手机响起了清脆的提示音。“奖励一朵小红花,是看在将我的头像画的蛮好的份上。不过,你擅用我的肖像权,我还没跟你要钱呢,小鱼儿~”纪羡鱼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脸色发黑。华琼琚就是只狐狸,小心眼,干什么都要占便宜!   她为什么会选择华琼琚做自己的画像,为什么呢?其实当初敲定之前,纪羡鱼是犹豫不决的。只是一想起华琼琚那句话,纪羡鱼觉得自己不知道如何开口,那么用画来表达,是不是也一样呢。她不清楚华琼琚能不能从这里头看出什么玄机,但自己这么一画,如果华琼琚在意她,肯定会在心里罗列出一些想法,那么自己的想法华琼琚也能猜测到了吧,即便答案有很多个,但只要其中有一个是正确的,纪羡鱼觉得她的这番心意也算是传达到了。   纪羡鱼没有回复华琼琚的信息,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纪羡鱼也想好了,华琼琚一个问题让自己纠结了那么久,那么自己一个答案就让那只狐狸去纠结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不敢讲,所以用物质表达。这种东西其实不是故弄玄虚,纯粹是害羞了不善于表达,呵呵。   ☆、第24章 好想告诉你   纪羡鱼觉得,这几天柯简楠看自己的眼神带着一种奇妙并且独特的色彩。纪羡鱼今天特地将自己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但自己这位发小依旧秉持着看绯闻的眼神看着自己。纪羡鱼是真不明白,柯简楠这副模样,究竟是几个意思。   自己这皮相又没有华琼琚那只狐狸那么夺人眼球,这身材也绝对算不上什么□□,她闹绯闻还真是有点天方夜谭。   一说到柯简楠,纪羡鱼不得不吐槽一下前几天发到自己手机上的,那些所谓的更好了解身体构造以及造人方法的“资源”。她这几天确实依照柯简楠的排序方式循规蹈矩去研究皮下组织的抵死缠绵,只是这看资源的地点并不是非常透气,毕竟是在被窝里看的,所以当闭上眼睛的时候,那些皮下组织抵死缠绵的画面像录像带一样地放映。   当然,更加难以启齿的是,纪羡鱼将里面的人物自动带入成华琼琚。惊讶于自己思想的不卫生,纪羡鱼决定好好谴责罪魁祸首的发小。   面对柯简楠的时候,纪羡鱼正心想着该如何谴责,谁知道柯简楠抢先自己一步,语不惊人死不休:“木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最近暗恋谁?”这声音不大不小,但至少前后左右的人还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好奇地余光瞟向纪羡鱼,显然也是注意到这些如狼似虎的余光,纪羡鱼呵斥的话憋了回去,脸渐渐变红:“你,你想太多了。”   “哦···真的吗?”纪羡鱼觉得柯简楠明显带着不怀好意的笑隐藏着一丝了然。了然,了然什么!柯简楠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给你的片子,你应该看完了吧。”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柯简楠这家伙给自己资源的时候就已经布好了局的吧!“好吧,知道你难以启齿,凭我对你的了解以及最近的心不在焉,大概你已经看完了。嘛~木鱼,华老师的身材怎么样?”柯简楠人畜无害地笑了······   卧槽!柯简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将纪羡鱼的窘迫看在眼里,柯简楠更加肯定自己内心的所思所想。“纪羡鱼,承认吧,你暗恋华老师。”   这句话被发小这么直白地剖析,怎么可能不窘迫。纪羡鱼意识到自己喜欢华琼琚也是这几天的事情,但是柯简楠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看出来了,那么自己一开始还纠结什么,一开始找柯简楠商量不好吗。转而想到柯简楠的腹黑,顿时觉得找她商量一定是个错误。   “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跟我比起来,木鱼你的道行太浅了。华老师魅力那么大,你会被攻陷那也是情有可原。”   所以柯简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华老师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木鱼你前路堪忧。不过看在前些天华老师找我要的资源,纪羡鱼你也不是毫无胜算······”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华琼琚找柯简楠要资源!“等等,柯简楠,我跟华琼琚没什么。”柯简楠鄙视地看了一眼纪羡鱼:“你就是这副模样身边的朋友才那么少!鱼啊,对付华琼琚那种老狐狸,你就得使用一些非正常手段。”不不不,这件事情果然一开始就不应该找柯简楠商量,如今非正常手段都出来了。“我没有暗恋华琼琚。”   “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有醉呢。鱼啊,暗恋不可怕,就怕用不对方法。”柯简楠趁着还没上课,继续对纪羡鱼循序善诱:“不要暗恋,去强、奸,人生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演内心戏。爱她就去搞她,喜欢就强、奸她,表白有什么用,最终还是会被拒绝。”假意咳了咳:“追不到你就艹,艹不到你就下药,跟你翻脸你就发裸、照。虽然你还没有到这样的程度,但网络都这么说了,木鱼你大可以试试。”越发觉得柯简楠这番话绝对不是什么淳淳善诱类,柯简楠这腹黑的软妹肯定是在自己家里那位酷爱S\M的影响下,才变得这么鬼畜的吧!   在心底否定哦柯简楠的方法,纪羡鱼其实早有想过该怎么对华琼琚说这件事。其实华琼琚给过自己机会,如果纪羡鱼把握住那个机会的话,或许两个人早就冰释前嫌了吧。其实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只是一句话,告诉华琼琚其实我不讨厌你,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这复杂的关系罢了。如果是华琼琚的话,她一定能理解的吧。   所以沟通果然是很重要的,如果不能跟华琼琚好好聊聊的话,会留有遗憾的。纪羡鱼今年才十七岁,所以不希望自己未来好长好长的路留有遗憾。   仿佛是下定决心一般,纪羡鱼在心里坚定了想见华琼琚的心情。再一次见面的话,一定要将自己的想法好好地传达。   下午放学的铃声响起之前,纪羡鱼早就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奔向办公室告诉华琼琚,不过转念一想,就自己这个样子,大概见到华琼琚的时候,就会将所以的话都憋会肚子里。所以,果然还是背下来好吗!   没有这个时间让纪羡鱼准备什么背诵的草稿,而且只是说几句话,何必搞得跟告白一样。在心里狠狠吐槽了一遍自己,下课铃声也随之响起了。纪羡鱼早就收拾好书包,一旁的柯简楠调笑地看着自己:“木鱼,祝你好运~”甚至摆出点赞的手势。纪羡鱼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这都是什么鬼!飞奔至办公室,本以为自己心心念念了一个下午的人就坐在那个位置上,可事实上那里早就没有华琼琚的身影。批改后的试卷安安静静地躺在办公桌上,试卷上还附赠一张纸条,华琼琚说她有事先走,试卷交给纪羡鱼,明天一早发下去。   说不失望是骗人的。纪羡鱼无奈地拿起那份试卷,看来今天不是时候啊。勉强一笑,纪羡鱼将那份试卷抱在怀里,试卷上还残留这热度,华琼琚应该刚走不久。   算了,还是下一次见到华琼琚再开口吧。纪羡鱼在心里安慰自己,只不过不知道下一次,自己还有没有勇气说出口。明明心里已经决定了下次见面再告诉华琼琚,但是自迈出去的脚步却越来越快。   如果是刚走的话,自己跑快一点大概能够在踏出校门口之前见到华琼琚吧!纪羡鱼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她不想等了,好想告诉华琼琚,说什么都好。跳过几层台阶,一个转身就往校门口出去。刚刚放学的校门口人并不多,纪羡鱼一眼就看见远处那个高挑的身影。纪羡鱼兴奋地开口呼喊,话到嘴边却生生地逼会喉头。   她看见华琼琚俯身坐进一辆黑色的汽车,脸上带着笑。   而那开车的人赫然是纪羡鱼的爸爸纪大海。2   华琼琚跟纪大海出去了。是了,她竟然忘了,华琼琚还是纪大海的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千万不要因为暗恋然后去□□!□□法律还是要注意的啊!!!您可尽情演绎内心戏,可以写成一本大作来自己欲求不满的心情。,也不要随便艹,万一您暗恋的人一脱的时候突然发现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也不要随便下药,说不定下完受害者是您自己。□□也不要随便照,拍不好的人多了去,除非您还能拿出来一个单反,或者先练练自拍技术再说······   ☆、第25章 不眠夜不眠人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孩子还小,你就这么走了!   我又不是不会回来了。你小声点,孩子还在睡觉呢。   纪大海,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你发什么神经,我去那么远的地方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是什么,断断续续,纪羡鱼如同梦魇一般迷离。   姐,你真的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吗?   鱼,我会回来的。   我不相信!你跟爸爸都一样!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空姐姐吗,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面了。   小鱼儿,我要跟你爸爸结婚了。   华琼琚穿着白色的婚纱,脸上洋溢着笑,那笑如此刺目,刺瞎纪羡鱼的眼睛。   小鱼儿,你忘了你爸爸跟你妈妈已经离婚了吗。   小鱼儿,我要走了。   华琼琚!别走!连你也要离开我吗,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我······   一个这样,两个这样,好像她身边的人不管自己如何努力挽留,最终都逃不过分离的命运。纪羡鱼好像抱头痛哭,为什么总是留我一个人,为什么你们都要抛弃我。   温热的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水珠在寒冷的冬夜里转瞬变得冰凉,冰冷的湿润感将纪羡鱼从梦魇中惊醒。“别走······”紧闭的房门,充满着化学颜料味道的房间,入夜的冷风透过窗户的缝隙拍打着窗帘,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击着纪羡鱼脆弱的心房。   掌心触及温热的脸,划过脸颊冰冷的泪落在掌心。黑暗中看不清掌心残留的水渍,但那冰冷的触感却提醒着方才梦里想象与回忆参半。十岁的时候纪大海离开,十三岁的时候纪羡空离开,纪羡鱼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充满了分离,华琼琚这个不确定因素,是不是哪天也会对自己挥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呢。   将身子完全的蜷缩起来,纪羡鱼抱着自己的膝盖,企图在寒冷的冬夜里寻求一点温暖和安全感。早上华琼琚踏上纪大海的车那一幕历历在目,作为纪大海的女儿的自己,面对“小三”,竟然带着那种感情。这是不被允许的,只是纪羡鱼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内心惶惶而来的谴责就像奔腾不息的江水,负罪感几乎让自己窒息。   她该怎么做,怎么做才是最好,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纪羡鱼不知道。这些年来,她不是早就习惯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一个人蜷缩,舔舐伤口。   与此同时,华琼琚是坐纪大海的车回的家门。这个时候已经入夜,泛黄的路灯闪烁着渐渐灭去。华琼琚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躺在沙发上,脸深深埋进沙发,美丽的脸泛着疲惫。华琼琚觉得自己果然不比以前了,年轻的时候别说熬夜,就是让她连续工作三天三夜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果然已经不年轻了么,只是一个小小的应酬就已经如此疲惫。   其实华琼琚心里明白的,她坚持某些事情已经那么久,已经开始怠倦了。   心想着洗洗睡了,门铃却像失控一般,疯狂地响起来。华琼琚憋了一天的怒气就这样爆发。到底是哪个神经半夜三更还来按门铃!华琼琚不觉得自己在S市有什么朋友或者熟人可以在半夜这个点还来打扰自己。开门正想着将那不知死活的家伙彻头彻尾骂一顿,门一打开,白茕故低垂着头,手指还抵在门铃的按钮上。华琼琚皱了皱眉,只因为白茕故身上强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茕故,你······”伸手扶住白茕故摇摇欲坠的身子,华琼琚半拉半扯地将人拖回客厅的沙发上。华琼琚蹙眉,她们认识这么多年,白茕故很少喝酒,即便喝酒,白茕故也是浅尝辄止,如今喝得这般烂醉如泥倒是有点匪夷所思。“阿玉,你别走。”华琼琚只是转身想要替这个人倒一杯开水,谁知道沙发上的人猛然坐起,张开双臂揽住华琼琚的腰,脸紧紧地贴着华琼琚的腰不放。“别离开我,别抛弃我。”   华琼琚脸上僵硬的表情微微有些动容,漆黑如夜的眼眸不知道装了什么。华琼琚将白茕故抱着自己腰不放的手,从食指开始,一根一根地掰离。直到将白茕故的手从自己腰上掰开,白茕故的神情显得有些错愕,然后是了然,再然后便是躺倒在沙发上,左手手臂紧紧捂着眼睛。深深看了一眼躺倒在沙发上的白茕故,华琼琚的话语带着一丝心疼:“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好好休息。”   华琼琚将水轻轻置于茶几上,白茕故丝毫没有改变捂脸的动作。放软了声音,华琼琚轻轻地坐在沙发上:“茕故,起来喝水。”白茕故没有动作,依旧用手背挡着眼睛,半晌,才缓缓地开口,只是那声音闷闷且喑哑:“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刚刚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华琼琚垂首,脸上没有表情:“你这么晚出门,家里面的孩子怎么办?”“孩子昨天被婆家的人接走了······”华琼琚越发觉得白茕故这一次回来,背后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如今她这么一闹,便觉得心里这个想法得到了验证:“你老实告诉我,你跟你丈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华琼琚硬是将白茕故抵在眼睛的手拿开,一道清晰的泪痕顺着白茕故的眼角滑下。华琼琚第一次看见如此脆弱的白茕故,在她的眼里,这个人总是带着阳春三月般的微笑,何时有过这样支离破碎的表情。“阿玉,我和他上个月就离婚了。”这个消息犹如平地惊雷,华琼琚其实有过这样的猜测,只不过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阿玉,你和小敏当年说得对,陆泽鹏确实不适合我,我也没有想过他会是那样的人。当年父母硬是撮合我们为一对,我从了他们的意了,但是结果依旧是一把双刃剑。我甚至连我的孩子都保不住。”   “茕故···你······”华琼琚的眼神晦涩难明。白茕故的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的笑:“阿玉,当年的我如果可以勇敢一点,现在的我们是不是早就获得幸福。”“你错了,本来就没有如果。”华琼琚叹了口气:“当年的我没有能力,当年的你没有勇气。一切都是注定的。”白茕故从沙发上坐起来,伸出手从背后紧紧抱住华琼琚,冰凉的脸抵在她的后颈:“我今天看见你上了一个男人的车,小敏之前跟我说了,你已经有恋人。”华琼琚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白茕故会这般买醉,这样脆弱的白茕故确实让人心疼。华琼琚很想开口解释什么,但是想说的话却卡在喉咙:“其实······”   “别说话,这样就好了。”静静的从背后抱着华琼琚,白茕故的气息打在华琼琚的后颈上,暖暖痒痒的:“至少我能够这样抱着你,一刻也好,哪怕一刻也好。”   寒冬里有无数个不眠的夜,今夜也有无数个不眠的人。他们在为自己的内心而争斗,为自己看不见的伤口舔舐。 作者有话要说:  华琼琚的私生活真是······一团糟。(我会为她洗白的)看到这一章,我也要说了,我要开虐了。开虐咯~虐完之后两个人就正式在一起了。   ☆、第26章 嫉妒   画室的老师今天早上好像打了鸡血一般,纪羡鱼在两个老师的轮番轰炸下一连画了五十张速写,待到中午休息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右手似乎不属于自己,连微微抬手这个细微的动作,手腕都会忍不住颤抖。   那么自己愿意付出时间和精力究竟值不值得呢,要说没有怨言那都是骗人的。纪羡鱼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别人,自己喜欢画画,却不能毫不犹豫地告诉别人自己也喜欢画画时候那种孤独和辛苦。为了考上梦寐以求的美院,每一个艺考生背后都是辛酸与孤独。他们用颜料铺垫的色彩缤纷,其实都是无数的日夜用自己时间所堆塑。   今天高负荷的作画量让纪羡鱼在一瞬间忘记昨夜的梦境带来的压抑感。   “纪羡鱼,今天中午吃什么?”坐在隔壁的许敏突然来了一句,放下画板,纪羡鱼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午饭。“我也不知道,说实话附近的餐馆我已经吃腻了。”纪羡鱼无所谓道。不是吃腻了,而是画五十张速写,吃碳粉都能吃撑了。   许敏一边收拾自己的工具,一边在自己手机里头发消息,纪羡鱼知道那是她的男朋友。说起许敏,纪羡鱼印象深刻的就是她的两颗小虎牙,说话的时候,小虎牙就像两个高光一样,时刻在你的眼前晃动。为此,画室不少同学都称许敏为小虎牙,某些同学甚至连许敏真名叫什么都忘记了,一见面就打招呼“嘿,那个小虎牙~”   纪羡鱼斜着眼睛看见小虎牙嫌弃地将手机放回包包里,然后冷冷地哼了一声。纪羡鱼心道肯定是男朋友中午约不出来吃饭,自己心里犯堵了。“纪羡鱼,既然附近的餐馆吃腻了,那我们去另外一条街,我知道那边有家不错的西餐厅正好我有优惠卡。”纪羡鱼默默地看了一眼小虎牙,隔壁街的那间西餐厅她是知道的,价钱对于他们学生党而言绝对算不上便宜,所以小虎牙其实一早就计划好了跟男朋友出去吃的吧,所以自己是当了她化悲愤为食欲的备胎······   十一月月底的气温转凉,即便是中午,也能感受到阵阵寒意。纪羡鱼和小虎牙各自点了一杯热饮,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等待主菜呈上来。这期间纪羡鱼左顾右盼,百无聊赖的观察西餐厅客人的神态动作,别问为什么,纯粹是无聊。也是因为自己的无聊,纪羡鱼竟然就看见了华琼琚。   坐在华琼琚对面还有一个纪羡鱼并不认识的女人,年纪似乎与华琼琚相仿。不得不承认华琼琚身边都是些美女,只不过这个美女眉宇之间似乎带着化不开的忧愁。纪羡鱼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个地方看过那个女人,到底在哪里呢?华琼琚那一桌的位置离纪羡鱼的位置少说也有十几步的距离,绝对算不上近,饶是纪羡鱼听力再好也不可能听见她们聊天内容。所以只能依靠肢体语言判断她们情绪与关系。不过华琼琚和那个女人似乎都不是喜欢大幅度动作的类型,纪羡鱼也很难判断她们在说什么。   那美女对着华琼琚展颜一笑,那一笑宛若三月阳春,将入冬带来的寒意驱散,纪羡鱼觉得这笑容如此熟悉,猛然想起当初去华琼琚家里的时候,在华琼琚照片中看见过这似曾相识的笑。当初光顾着吐槽华琼琚小时候杀马特的形象,也亏照片中那人的笑容实在令自己印象深刻,否则纪羡鱼也不可能记起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纪羡鱼,吃饭了,看什么这么入神?”小虎牙将纪羡鱼的视线带回餐桌上,餐桌上的主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在自己面前,机械性地拿起勺子,舀起一勺饭,然后送进嘴里。纪羡鱼嘴巴吃着饭,眼睛却是不由自主地瞟向华琼琚那一桌。   “你到底是看什么呢?”显然小虎牙很早就注意到自己的心不在焉,循着纪羡鱼的余光看去,却没有找到一切能吸引纪羡鱼眼球的东西。“有熟人?谁?”纪羡鱼埋头吃了口饭:“吃你的饭,既然点了那么多菜,你就要负责吃掉。”小虎牙今天被放飞机,对某些事情是比较敏感的,在她看来,纪羡鱼越是掩饰就越是激发自己内心的好奇心。“纪羡鱼,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绝对不是那种善于掩饰的人。快说,你刚才在看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什么鬼,盯着小虎牙手里的刀叉,纪羡鱼觉得背后一寒:“你想多了。”“啧啧啧,你看你,印堂发黑,两眼无神,恍恍惚惚,毫无食欲。明明是饱受相思之苦。姐是过来人,说吧,是不是暗恋谁?”   纪羡鱼刚想舀饭的手顿了顿,扯着脸皮笑了笑,都说恋爱中的人直觉最准,小虎牙跟柯简楠看来都是一路的货色。“你真的想多了。”纪羡鱼不敢去看小虎牙的眼睛,埋头吃着饭企图掩饰自己的窘迫“我只是看到了学校的老师,好奇多看了几眼。”   “哦,老师啊,切,我还以为是是老情呢。”小虎牙失望的白了一眼纪羡鱼。老情这个词都出来了,纪羡鱼越发肯定小虎牙跟柯简楠果然是一路货色!“既然是老师,不去打个招呼吗?”纪羡鱼是有这么个想法的,嘛,既然连小虎牙都这么说了,她就该过去打个招呼,以此昭显自己作为一个学生的礼貌。事实上,纪羡鱼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只是单纯想要打探华琼琚的消息的。   刚刚往华琼琚那一桌走了几步,只看见,那女人伸出手,替华琼琚撩起耳边一缕散落的鬓发,那明显带着宠溺的笑和华琼琚有些恍惚的眼神,纪羡鱼觉得自己的上前成了多余,但是迈开的脚步已经上前,没有收回来的余地。   只是往前踏出了一步,就已经吸引了那一桌的视线,纪羡鱼的突兀让两个人的视线都聚集过来。   强烈地带着探究和疑惑的视线撞上纪羡鱼有些闪躲的眼神,那只原本停留在华琼琚耳边的手也缩了回来。   这狗血的一幕就好像捉奸在床,这是头顶绿帽的主角不是纪羡鱼。虽然心里头明白是这样,但是为什么心里头依旧觉得郁闷,依旧觉得,嫉妒与心痛呢?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我这么长时间没有发文,我就如实相告,Yes,我卡文了。感情这种细腻的东西真是难以描写。   ☆、第27章 故姐姐是真相帝   那样狗血的一幕就这样出现在纪羡鱼眼前,纪羡鱼看见那双触及华琼琚鬓角的手就这样缓缓地缩回去,可是这个缓缓地动作在纪羡鱼看来,就像是宣示着主权。   华琼琚也将目光投向纪羡鱼,深邃的眼眸里少有地带着一丝疑惑甚至尴尬的情绪,只是那样定定地望着纪羡鱼,倒是让坐在对面的白茕故起了一丝疑心。在这略带僵持的气氛下,白茕故首先发话了:“阿玉,既然是熟人,怎么不打招呼。”华琼琚扭头与白茕故对视,脸上也恢复往常的笑:“嗯,既然你这么说······”   显然是发现自己的行为不礼貌,纪羡鱼扯着脸皮笑着走上那一桌,然后闷闷地说了一声:“华老师,好巧啊。”这不自然的打招呼方式,纪羡鱼做得十分僵硬。“嗯。”华琼琚吐出一个音节,算是打过招呼,这让纪羡鱼心底有些恼怒。“原来是阿玉你的学生。”纪羡鱼总算仔细打量这个总是带笑的美女,纪羡鱼心里承认,这个女人确实长得不错,五官端正,总的来说绝对是那种标准的符合中国人审美的类型。“额,姐姐你好。”纪羡鱼脱口而出,引来华琼琚不善的白眼。显然感受到华琼琚“和善”的目光,纪羡鱼心想着,华狐狸是爸爸的小三,那么自己称呼华狐狸的朋友为姐姐,好像华狐狸老了一个辈分。   “姐姐你长得真漂亮。”纪羡鱼现在特别想跟华琼琚唱反调。“阿玉,你的学生倒是很可爱。”白茕故轻笑。纪羡鱼自认为,白茕故同华琼琚的举止亲密,早就超乎正常作为朋友的范畴,至于纪羡鱼为什么敢这么肯定,自然是因为自己身边还有柯简楠这个弯弯,要她不往那方面想实在难难难。   “今天怎么那么有空?”瞟了一眼纪羡鱼,华琼琚的话语带着一丝疑惑。打量了自己的穿着似乎与这家格调挺高的店有些格格不入,纪羡鱼倒是有些自惭形秽地低头:“我,我是跟朋友过来的。”   “阿玉,你平时对待自己的学生都是这么凶巴巴的吗。”白茕故故作嗔怒地看了华琼琚一眼,然后直视纪羡鱼,脸上依旧带着如三月阳春的笑:“小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纪羡鱼很想在心里面吐槽,自己到底哪里看出来“小”了!她过几个月就十八了,国家法定成年人的分水岭!“我叫纪羡鱼,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的羡鱼。”纪羡鱼原本不喜欢自己这个名字,这“羡鱼”二字,没少让小时候的同学嘲笑“咸鱼”。这名字是纪大海起的,小时候的纪羡鱼曾经怨念,为什么姐姐纪羡空的名字就像小说主角一般带着主角光环,而自己却要顶着“咸鱼”的名头。咸鱼咸鱼,这名字怎么看都不太吉利。(作者家乡这边咸鱼有死尸的意思)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嗯,替你起这个名字的人一定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白茕故如是说。是不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纪羡鱼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她只知道,纪大海在很久之前就跟自己存在很深的隔阂,目前看来,这个隔阂还有加深的趋势。显然注意到纪羡鱼低沉的情绪,华琼琚岔开话题:“你下午还有课吧,已经一点半了。”   华琼琚清脆的声音响起,缓解了一瞬间的尴尬。转视华琼琚,深沉如墨的眼睛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嘴角也擎着那丝狐狸般的笑。纪羡鱼皱眉,华琼琚这句话,只是纯粹替自己解围,还是赶自己走呢?   微微张口,纪羡鱼有一瞬间的冲动想问华琼琚,但是曾经被现实打击过的纪羡鱼已经不敢开口,就连心中的想法也自动地选择了后者。   或许自己突然出现华琼琚是不待见的吧。纪羡鱼扯着脸皮笑了笑。要说尴尬,如今这个局面不是更尴尬吗。   白茕故眼睛落在心虚的纪羡鱼身上,眼角却留意着华琼琚的一举一动。认识这么多年,白茕故深知华琼琚在焦虑的时候食指会不经意的摩挲桌面。华琼琚心里有鬼。白茕故小嘬一口茶水,竟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华琼琚与她这个学生说话的时候,眼睛竟然不敢直视这个学生的眼睛,而是凝视她的耳垂说话。   大概是这个原因,所以纪羡鱼每次看华琼琚的眼睛的时候,才会发现那深沉如墨的眼睛没有一丝情绪。   华琼琚与这个纪羡鱼之间肯定有点什么,白茕故心道。   纪羡鱼不知道白茕故在揣测自己与华琼琚的关系,她别在身后的手不自然地绞在一起“我······”“纪羡鱼,你招呼打完了?”小虎牙突然出现,让纪羡鱼有一种获救的感觉。小虎牙也注意到华琼琚和白茕故两人:“哎呀,纪羡鱼你的老师长得好漂亮。”白茕故向她二人笑笑:“老师是我身边这一位。我是阿玉的朋友,我叫白茕故。”   纪羡鱼在心里默默记下白茕故这个名字,茕茕白兔,东奔西顾,确实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只是这个名字的背后太过凄凉,当时为白茕故起这个名字的人一定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纪羡鱼,我们得走了。”小虎牙拽着纪羡鱼的手,向那两个人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们得先走了。”“嗯,姐姐再见。”纪羡鱼偷偷看了一眼华琼琚,华琼琚好像没有看过来这边,似乎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偷偷看的一眼。别过头,纪羡鱼皱眉,随着小虎牙走掉了。   直至纪羡鱼走远,华琼琚佯装镇定地喝一口茶,然后抬眼去看脸上带着调笑兴味的白茕故,黛眉微微一挑。白茕故微笑地直视华琼琚,那笑与华琼琚平日里狐狸一般得逞的笑如出一辙,甚至带着一丝了然,看得华琼琚背后发毛。“为什么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白茕故摇头,笑道:“阿玉,我听小敏说,你跟纪董有一腿?”   华琼琚嘴角一抽,有一腿,这形容可真是······   白茕故继续:“我好像听见,你那个学生,临渊羡鱼,退而结网,好像也姓纪呢。”白茕故再笑,笑得华琼琚背后发毛:“阿玉,你昨晚对我明显地拒绝,我能否理解为这跟你的学生有关。”   “阿玉,你要想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嫌我爱拖沓,我这个人喜欢细细的描写一下人物心理活动,这是我个人恶趣味~其实我蛮喜欢故姐姐的,这可是促进这段禁忌之恋的猛药啊!   ☆、第28章 疏远的关系   “阿玉,我与你认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了解你。”白茕故叹了口气:“你不敢直视自己学生的眼睛,是担心对方发现你的情绪。你下意识地摩挲桌面,说明你面对自己学生的时候容易紧张。”   不得不说白茕故确实一针见血。华琼琚也不是当年那个被白茕故牵着鼻子走的人,她跟纪羡鱼有什么,又或者不该有什么,那都是自己的事。“你说的,也只是一些你自认为的片面之词。”白茕故轻笑:“你少蒙我。阿玉你这一套,当年我可是领教了不少”顿了顿,白茕故将自己想法做了一个剖析:“我之前就很好奇,小敏告诉我你跟纪董搞在一起,那好吧,纪董确实是个不错的对象,不过这个对象似乎没有离婚,所以阿玉你这是在搞地下情?你为什么跟纪董搞一起,我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但是,就目前看来,阿玉你跟纪董的女儿走得蛮近这一点,似乎有些过了呢。阿玉,你就不怕这件事被纪董知道了,指责你跟她女儿在搞玻璃?又或者你觉得,光凭那个纪羡鱼能够替你承担纪董和你家庭的怒火?”   白茕故的咄咄逼人让华琼琚产生一丝不悦,深潭一般的眼眸露出一丝恼火。撩起包包,华琼琚作势就要走人:“我在做什么我自己很清楚,还有,不要用搞玻璃这么难听的话来形容。我跟纪羡鱼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要再进一步说也只是小三跟正室家属的关系。”叹了口气,华琼琚软了语调:“我从来没有期待过什么,也不想进一步做什么。既然你知道我走进纪董的目的,就该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是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阿玉我昨晚在想,是不是我的离开改变了你。聪明的阿玉,脆弱的阿玉,却要陷在这可笑的漩涡中不可自拔。”白茕故嘲讽地笑了:“可惜咱们半斤对八两,我倒是没什么资格说你。”华琼琚蹙眉,然后深深的看着白茕故,只觉得那笑容里藏着千言万语。   “如果你的选择是对的,那么这一次千万别像我一样,说后悔的话,做后悔的事。”   华琼琚觉得,白茕故的笑,其实不是那三月阳春,而是那七月的炙热,能够烫伤人心,灼灼澎湃。   这一周纪羡鱼跟华琼琚很少说话,自从上一次见面之后,两个人都被自己的问题困扰着。不过看情况,其始作俑者都是白茕故。纪羡鱼是因为忌讳华琼琚跟白茕故之间的关系,而华琼琚却因为白茕故的话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如果不是学习上工作上的事,两个人不得已的话不会碰面更不会开口说话。这一点,让纪羡鱼深感恐惧。   恐惧?为什么是恐惧?纪羡鱼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怕什么。   柯简楠显然注意到这一点,她也就当纪羡鱼对华琼琚的告白失败了,甚至被华老师狠狠地diao了一回。虽然猜得不对,但是事实的结果与她的猜测还是惊人地相似。   有些东西,柯简楠有自己的原则和作风,既然纪羡鱼不愿意跟自己讨论,那么自己心里猜测便罢了,没有必要拿出来讲。但是,作为朋友,柯简楠愿意分散纪羡鱼的注意力,前提不偏激的方法。   纪羡鱼今天下午接到纪大海的电话,内容大概是这周末要带自己去泡温泉。泡温泉,什么鬼!纪羡鱼皱眉,纪大海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带自己去泡温泉,亲子娱乐吗?这一点都不好笑好吗。   实在猜不中纪大海是什么意思,纪羡鱼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鉴于自己一旦拒绝,自家母后除了碎碎念之外,说不定还会伤心,总归是要去的。转念一想纪大海跟华琼琚的事,纪羡鱼的拳头紧了紧。最近总是陷在一个名叫华琼琚的漩涡中不可自拔。   南方的初冬并不是很冷,轻轻的凉意带走几片落叶。南方一直等到入冬才开始落叶,这跟北方相比还是大不相同的。只是习惯了温暖的南方人,在这个不算冷的初冬里沾染了那一丝寒意,便觉得今年的冬天好像比以往更冷了。   纪羡鱼几件长袖加身,背上垮了个包包,站在掉满落叶的树下玩手机(扎小人)。她在等纪大海来接自己,纪羡鱼很怕冷,从她穿的衣服上就知道她并不喜欢寒冷。冬天泡温泉纪羡鱼其实并不喜欢,像这样寒冷的冬天她宁愿窝在家里面对强大辐射的电脑或者充满化学气味的颜料,也不愿意约同学出去浪或者在家门口走上一圈。   没错,纪羡鱼是宅女。只不过这种宅是季节因素决定的。   “叭叭——”黑色的车身停靠在纪羡鱼面前,纪大海摇下车窗:“上车,坐后面。”纪羡鱼打开车门之前刻意瞄一眼车轮上的标志。呵呵,凯迪拉克,差不多五十万,好有钱呐。   纪羡鱼闷闷地关上门,这动作引来纪大海对着后视镜瞟了自己一眼。“吃早饭没?”“吃了。”纪羡鱼看了一眼放在方向盘旁边的蒸馒头,微微皱眉。接着车内一阵沉默。   一直过了几个路口,穿过几条街道,纪大海才开口,语气带着有些深沉:“我们还要再接个人。”   纪羡鱼再次皱眉,还要接谁?不容她猜测,纪大海的车子拐了一个弯,然后在自己还算熟悉的小区门口停下了。接着就看到一个更加熟悉的身影打开车门,纪羡鱼倒抽一口气,嘴角不自然地抽搐着。   难怪觉得这小区怎么那么熟悉呢,华琼琚的狐狸窝不就是这里吗!难怪纪大海让自己坐在后座,是因为一开始就知道还要接华琼琚。   显然探头的一瞬间华琼琚也注意到后座的纪羡鱼,此时她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嘴角笑得极不自然。这几天刻意跟纪羡鱼保持距离,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她本来以为这一次聚会是纪大海跟那些所谓业内人士办的,自己过去也正好可以跟那些人搞好关系,如今纪大海带上纪羡鱼,是不是说明了纪大海未来有将自己的产业都让纪羡鱼继承?如今是要带上她打好未来人际关系。   华琼琚可是记得纪羡鱼是个喜欢搞艺术的人,她会喜欢纪大海在商场上的那一套? 作者有话要说:  六一节快乐,我好开心啊~(警察叔叔这里有个自称儿童的阿姨要过节日)呵呵哒。下一章高能,注意。   ☆、第29章 冤家路窄   纪羡鱼看见华琼琚上了纪大海的车,就知道自己上了贼船了。这绝对不是一般的亲子旅行。纪羡鱼在车子到达目的地的一瞬间突然悟了,她上了纪大海的贼船,并且一去不复返。   车子在酒店大门口雕花石英的喷泉停下,纪大海一行人从车子里钻出,然后纪羡鱼就看着纪大海的车被一个身穿红色制服的接待开走了。“······”纪羡鱼看了一眼酒店富丽堂皇的大门,然后看一眼纪大海跟华琼琚,再看一眼已经走远的车子,呵呵,她好像知道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了。   纪大海随着接待走进大门,华琼琚回头看一眼纪羡鱼,这条鱼的目光随着车子走远,华琼琚不自然地皱眉,然后故作镇定地舒展开。目前看来,似乎纪大海并没有将此行的目的告诉纪羡鱼。华琼琚在心里叹了口气。“小鱼儿,我们该走了。”   这一声“小鱼儿”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纪羡鱼猛然回头,华琼琚早已别开脸,只留下一个侧影,纪羡鱼看着那个侧影良久。感知到纪羡鱼没有迈开的脚步,华琼琚有些疑惑地回头,一回头,就对上纪羡鱼闪闪发亮的眼神,华琼琚愕然,有些慌乱地扭头:“走吧,该进去了。”   “嗯!”纪羡鱼心情愉悦地迈开脚步,她刚刚好像看到华琼琚慌乱的脸了。   不得不说这个地方的确很别致,纪羡鱼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来。像这种四面环山的温泉酒店,坐落在深山之中,漫长而且弯曲的山路是它的掩饰。那些弯曲的山路没有太多的修饰和铺造,显得这个地方就像深山乡村里突然多出来的富人花园,突兀而且晦涩。纪羡鱼暗自心想,像这样的地方应该只有那些有车且经常来这里消遣的富人才知道。纪羡鱼再次观望四周,除了落叶的深山,就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根本看不到尽头。如果在这种地方迷路的话,肯定会死得很惨吧。纪羡鱼还记得纪大海从开车进山一直到这里大概用掉三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是步行的话,怎么说也得走个筋疲力尽。   跟在华琼琚身后,走进大堂,纪大海正在忙他的应酬。纪羡鱼百无聊赖地站在角落里看纪大海跟那些中年阿扎西攀谈。纪大海似乎在跟那些事业有成的阿扎西们引荐华琼琚。纪羡鱼嘴角一抽,纪大海介绍华琼琚的时候用的是什么身份,虽然好奇,但是纪羡鱼早就在心里认证了那个想法,什么身份,自然是用其他的措辞来掩饰背后的身份。“鱼,过来跟叔叔们打招呼。”   不情不愿地凑近那群阿扎西里,纪羡鱼明白,即便再反感也不可以任性地走开,至少礼貌和修养作为一个晚辈这都是必不可少的,更何况,华琼琚还在一旁看着呢······   纪羡鱼扯着脸皮对着那群阿扎西笑了笑,笑得比哭的还要难看。华琼琚一开始就将眼角的余光落在纪羡鱼身上,本着今天想靠纪大海跟这些人打好关系,却没想到纪羡鱼的出现让自己兴致缺缺,甚至还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心虚?怎么会是心虚?   就在华琼琚思索着自己为何心虚,大门口缓缓走进的一行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如果说华琼琚上一秒的表情还算和颜悦色,此刻表情就像被锅盖打了脸,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低气压。她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冤家路窄,眼前的人不久前派人将自己和朋友打进医院,之后被朋友背后的大老虎们狠狠地打压。“深仇大恨”摆在这里了,华琼琚的脸色就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纪羡鱼从一开始就注意华琼琚的神态,自从她看见来人的一刹那,就隐隐有些失态。纪羡鱼好奇了,华琼琚竟然如此在意那个女人。纪羡鱼不得不将这个女人上下打量一番,好吧,这女人平淡无奇,大概是呆在华琼琚身边久了,看惯了各式各样风格迥异的美女,见到一个还算清秀的,便觉得普通。要是让华琼琚知道纪羡鱼说墨竹这只心狠手辣的狐狸普通,肯定会嘲笑她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心思真单纯。   “纪董,久仰大名。”女人伸出手,同纪大海浅浅的握住示意。纪大海显然是第一次与墨竹接触,不过阅人无数的他自然知道面前这个小姑娘不是什么小人物。“怎么称呼?”纪大海在心里头寻思他今日请来的人好像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不敢,晚辈墨竹,纪董叫我小墨便好。”墨竹笑道。   “原来是墨氏珠宝的董事长。墨小姐今天是碰巧来玩的?”纪大海不清楚墨竹突然造访的来意,但有一点怎么都不可能是来玩的。虽然自己并不害怕墨氏,但是自己的势力在西部,在S市,墨氏怎么说也是难啃的地头蛇。   “不不,只是来这里处理一些琐碎的事。纪董今天有聚会,我就不叨扰您了。”墨竹笑笑,示意两个保镖将手里抬着的东西运进酒店。墨竹一回头,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华琼琚。两人的眼神对上,顿时迸射出异样的火花。   冤家路窄,目前看来路确实窄,一回头就是这般花火四溢。   显然注意到这边的气氛,纪大海心道华琼琚什么时候惹上墨竹这尊小佛。他查过墨家的底,墨家家主墨玉明当年可是混黑道的,而且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有其父必有其女,难保这墨竹不会跟自己父亲一样。纪大海看着华琼琚的眼神里透露着一股担心。他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华琼琚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盯上,赶紧站定立场:“墨小姐认识小华?”墨竹脸上有些动容,回头:“莫非纪董您跟华小姐是熟识?”“小华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学生。”既然纪大海都这么说了,墨竹自然不好对华琼琚动手。墨竹将华琼琚从头到尾打量一遍,如此看来华琼琚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灯,先是跟陈家的大小姐搞的过命之交,甚至劝得动一向懂得趋利避害的金琉璃,如今又抱上纪大海的腿。墨竹看华琼琚的眼神不禁变了变,华琼琚这女人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人名教师,像她这样的人,就该站在更大的舞台,做更加轰轰烈烈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真相,是这文其中一个小高、潮。   ☆、第30章 情人背后的谎言      这简直就是一出电视剧里演的商场风云。纪羡鱼在此刻见识到什么叫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敢情商场背后那一套对于他们这些大佛而言都是司空见惯的,一出嘴都是满口的虚伪。纪羡鱼对于这些东西微微有些反感,但是直觉告诉自己以后不得不去接触这些东西。   待到墨竹离开,纪羡鱼尾随华琼琚进了更衣室,当然这一路是无话的,虽然纪羡鱼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是她那有什么资格去问华琼琚。   换好泳衣,纪羡鱼走到温泉区,纪大海已经到了,几个老爷们和阿姨们凑在一起,披着白色的浴巾,拖鞋被随意地摆放在角落。纪大海跟那群事业有成的老爷们聊得开心,纪羡鱼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近,她这个小年轻在一群老爷们跟阿姨们当中显得突兀,所以当纪羡鱼出现的时候,那群爷们姨们一眼就注意到她。   “老纪,这是你家闺女吧。”   “年纪挺小啊,不是说二十多岁了吗?”   “哎!这是老纪家的二女儿,跟你说的就不是一个。”   纪大海招手示意纪羡鱼走近,然后笑呵呵对着那群中年爷们姨们介绍:“这是我二女儿纪羡鱼,今年读高二。”   “老纪你这娃跟你长得真像啊,瞧这眼睛鼻子,真是一个模样刻出来的。”   “叔叔阿姨好。”纪羡鱼在心里吐槽,那是她亲爸,万一长得不像那才有鬼呢!“这娃真懂事,老纪你有福气啊。”那老爷们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说得好像自己有多羡慕纪大海似的。“老纪今天特意带这娃出来,看来以后你那份是要这娃继承了。”纪大海继续跟那群中年老爷们闲聊。纪羡鱼大概从他们的闲聊中得到一些信息,纪大海想培养自己成为他的接班人。   开什么玩笑,她为什么要去做纪大海的接班人,这是什么狗血的高干剧吗?   多少人巴不得接手纪大海的企业,但是这只局限一部分人,纪羡鱼才不想受这一份“恩惠”,在她看来,她一心追求的艺术事业才是她的归宿,再者,纪羡空虽说多年未出现,但也不能否认,她是纪羡鱼的姐姐。纪羡鱼会这样想,她头上还有一个纪羡空,这份差事哪里轮得到她纪羡鱼。   显然注意到纪羡鱼不自然的脸色,纪大海一手搭在纪羡鱼肩上,正色道:“这些都是爸爸的好朋友,爸爸能混成如今这样都是靠这些叔叔阿姨们帮忙。你以后也是要仰仗他们帮忙的。”纪大海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纪羡鱼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驳了纪大海的意,嘴角僵硬地笑了,然后沉默地站在一边。   纪大海认为她大概是默认了,心想纪羡鱼也就耍耍小孩子脾气,便由着她去了。   纪羡鱼一个下午的时间几乎将每个温泉池都泡了一遍,不为什么,她确实无聊,那些老爷们老姨们都在前头的高温池里闲聊,她一个小年轻满处跑倒显得正常。撩起一只拖鞋,纪羡鱼披着浴巾决定进军下一个温泉池。当她靠近不远处一个温泉池,明眼的她显然注意到池里的人物。华琼琚跟纪大海单独泡在池里,纪大海一张一合的嘴好像在说些什么,而华琼琚的脸色有些凝重。   纪羡鱼心里有些闭塞,纪大海竟然明目张胆地跟情人在这里秀恩爱。纪羡鱼捏着浴巾的手紧了紧。她好奇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绕到纪大海他们温泉池背后另外一个池,纪羡鱼轻手轻脚地走进水中,然后缓缓划向那两人的方向,中间用来格挡的花草成为很好的隐蔽物,背对身后的温泉池,纪羡鱼可以非常清晰地听见两人的对话。   “墨氏那个墨竹是个狠角色,如果不是特别情况,你不要随便招惹她。”纪大海的声音沉着有力,带着一丝威严,听他的语气,完全不像在跟自己的情人说话。   “先生,那个墨竹,其实事实是这样的······”华琼琚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包括那天晚上自己和陈嘉敏被人围殴的事以及陈嘉敏背后的人如何整治墨氏珠宝的事。华琼琚讲得仔细,显然她对纪大海是非常信任的。   纪羡鱼惊讶,原来华琼琚住院的背后还有那么多的曲折。纪羡鱼不明白了,华琼琚作为一个人民教师,怎么参与了那么多的社会活动,看样子她似乎在某某公司还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天、朝什么时候同意教师这个职业背后还能搞点其他的小动作了。   “墨氏确实是欺人太甚了,小华也是难为你了。我在云南那边有个朋友,回头我去跟他说说,这也算答谢你平日里在学校替我照看纪羡鱼。”   华琼琚沉默,纪大海问道:“我家那条小鱼儿没少给你惹麻烦吧?别看她平日里安安静静的,疯起来谁都制不住。”   一想到纪羡鱼那个小模样,华琼琚轻笑:“没有,除了有些小脾气,平日里还是很乖的。”   纪羡鱼心想,华琼琚虽然经常挑自己的刺,但在纪大海面前还是给自己说好话。   “哎。”纪大海悠悠的叹了口气,“我家两个女孩都不是什么省心的娃。老大几年前就出国了,电话里问她在做什么,说得不清不楚,孩子大了,我也就由着她去。我家这老二,我从小就不在她身边,这些年她多多少少对我有些意见。我也不是没想过要补偿她,我在西部劳心劳力这么多年,这会回来了,就等着把我这些年的成果都给这娃。”纪大海再次叹了口气:“哎,要是我当年没有执意到那边发展,如今这娃跟我应该蛮亲的。”   纪大海这番话,纪羡鱼是听进心里去了,虽然明白纪大海还是爱着自己的,但是纪羡鱼心里依旧觉得委屈,她还是觉得,纪大海当年就不该抛弃她们,她十年没有体会过父爱。   父爱是什么,她忘了,那个时候写作文,班上的人都爱写父母对自己的爱,母爱如水,父爱如山,这是当年自己印象深刻的一句话。但是在她的眼中,却只有入水的母爱,她不懂什么叫父爱如山。   她升中考的时候,别人的爸爸开着汽车,堵在学校的大门口等待自己的孩子考完归来。那个时候她跟在人潮里,别人奔向自己的爸爸,自己却只能默默地走路回家。   家里的门坏了,是自己那锤子钉子修好的,马桶坏了,也是自己拿拖把捅好的。纪大海作为自己的父亲,却在自己的生活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渐渐地,父亲,爸爸,对于自己只是一个拥有血缘关系的代名词,却没能活跃在自己的生活中。   “先生,小鱼儿还是在意你的。”华琼琚明白的,如果纪羡鱼不在意,当初怎么翻出来那张照片,又怎么会质问她照片的出处。“她只是不善表达,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小华,你是个好孩子。”纪大海不由感叹:“在外面说你是我一手包养的情人,也是委屈你了。小华你今年二十七,也该找个好人家嫁了,我公司里有些不错的小子,改天给你介绍介绍。”   若说前面那番话在纪羡鱼心头划起一层涟漪,那么纪大海这句话,无疑是平地惊雷,炸得纪羡鱼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  洗白了,纪大海。没错,这就是情人背后的真相,如果顶着情人这个名头,作为缩头乌龟的纪羡鱼,大概一辈子都不敢往前迈出一步吧。接下去持续高能。   ☆、第31章 突发事件   所以,华琼琚根本不是纪大海的情人。   所以,之前为了搪塞自己编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   所以,自己纠结了那么久的问题,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呵,纪羡鱼冷笑。听到这个消息,除了被骗的愤怒,似乎还有兴奋的感觉。仿佛像松了口气,好像一件坚持了很久的东西,终于能够安心地放下。   原来,华琼琚并不是纪大海的情人。但是华琼琚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说起来自己对她并没有威胁,即便华琼琚是纪大海手下的人,那么自己是纪大海的女儿,华琼琚不是更应该巴结自己,而不是冠上小三这顶帽子让自己讨厌她。   这一点,纪羡鱼确实猜错了,或许华琼琚一开始的意思就是让纪羡鱼讨厌自己呢?   因为那个消息而惊讶的纪羡鱼竟然忘记双方只有一片隐蔽物的格挡而已,从温泉池中站猛然站起的力度激荡起片片水花,虽说那水花声并不大,却足以让隔壁二人听得清清楚楚!纪大海与华琼琚几乎是同时回头,正想呵斥哪个人这么大胆地听墙角,却不料一回头,竟然是纪羡鱼。看她错愕的表情,显然方才的话都被她听了去。   事情败露,纪羡鱼简直羞愤到想打个洞钻进去,被纪大海跟华琼琚这两个人发现自己听墙角,卧槽简直丢脸丢到家!没关系自己是纪大海女儿,也是丢他脸。纪羡鱼涨红了脸,佯装镇定地缓缓地走出温泉,她刚走出温泉,脚步便迈得更大,直到拐个弯看不见纪大海跟华琼琚,纪羡鱼才窘迫地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嘟囔“衰啊衰啊······”   然而纪大海华琼琚这边更是窘迫,纪大海没想过自己女儿会跑来听墙角,心里是郁闷的:“真是熊孩子!”   华琼琚轻笑:“先生,小鱼儿真是有趣的人。不过有些话先生不当着她的面说,那么背后被她听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华琼琚说得不错,既然有些话自己好意思开口那么让纪羡鱼听去也许更好。“这孩子就是喜欢玩这些小渠道。”   纪大海说话的档口,华琼琚也从水中站起来,缓缓向台阶走去:“小鱼儿是个通透的人,要是先生担心,我去看看她。”   “也好,你是她老师,比我更好说得上话。”   直到华琼琚到更衣室的时候,纪羡鱼已经拿衣服要去冲洗了。一转身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华琼琚,她披着一条大浴巾,一双长腿裸、露在外,细腻如玉的肌肤在温泉的滋润下吹弹可破。华琼琚轻轻地倚着靠背,狐狸般狭长的眼眸一只落在纪羡鱼身上,纪羡鱼这一回头,直接对上华琼琚的眼睛,那双平日里深邃而不可见底的眼睛带着几分狭促的笑,纪羡鱼被这样的眼睛盯得有些发毛,却在这份发毛的状态下涌起一股高兴,总觉得这一刻华琼琚看自己的时候是真实的。纪羡鱼竟然羞涩地别开脸。   也不知道那只华狐狸坐在那里多久了,面对刚才尴尬的局面,纪羡鱼一点都不想跟华琼琚说话,匆匆忙忙抱着自己的衣服离开了。一边走还一边回想华琼琚一双美腿,然后顺腿而上,被浴巾半遮半掩的娇、躯······   面红心跳地甩头,不能再想了。华琼琚这只狐狸精,真是影响身心健康!   冲洗之后换完衣服,纪羡鱼回到更衣室的时候,华琼琚已经不在那张沙发上了。纪羡鱼拍拍被温泉滋润后的脸,哎,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从存储箱里将自己所有东西收起来,纪羡鱼翻找自己的包包,发现她的美术用品竟然带在身上,纪羡鱼毫不犹豫就将他们放置在自己风衣里侧的小袋子,然后拉上拉链保护好。   做完这一步,纪羡鱼就走进内庭,这个酒店的构造也算神器,她还没有好好逛逛呢。纪羡鱼不知道,她这一逛就给逛出了问题。   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被人盯上,也不会料到,一天之内会在听墙角这件事情上栽了两次!   阴差阳错地走出小花园,纪羡鱼明眼看见三个保镖在搬运几箱东西,那些保镖纪羡鱼是认得的,不正是自己刚刚进酒店时候遇到的连纪大海都要忌惮的墨家人。纪大海说过,墨氏的人是有黑道背景的,纪羡鱼心里打了个突。莫非······仗着身体的灵巧,纪羡鱼躲在水泥墙背后,然后偷眼去瞧那些人搬运的东西。   那些保镖动作很轻,显然箱子里的东西不是易碎品,就是危险品。墨竹的出现,让纪羡鱼屏住呼吸。墨竹从那车子走下,然后绕到车身后,吩咐其中一个保镖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黑豆,再验一次货。”   那名叫黑豆的保镖呵呵地赔笑:“大小姐,这东西你不是已经看过两遍了。”不是他不想开箱,只是这箱子打开的手法实在繁琐,这箱子也不是一般人开得了的,哪里需要反复验货。   墨竹瞪一眼那叫黑豆的保镖,那双眼眸带着狠厉:“少废话,让你开便开。”   “是是!”显然知道墨家这位小姐是个惹不起的人物,那黑豆在箱子的顶部和底部捣鼓了良久,终于听见“卡”的一声,箱子被打开。   那箱子打开的瞬间纪羡鱼清楚地看见那是什么东西,那可是枪啊,还都是些大个的枪。黑武器,原来这墨家人混黑道这件事真的不是空穴来风,看样子还干贩卖军火这种危险违法的勾当!   倒抽一口凉气,纪羡鱼脚下一软,她这一动,显然让那些混迹黑道多年的老手们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水泥墙的方位。   糟糕!哪还来得及思考,纪羡鱼拔腿就跑。背后嘈杂的声响来不及注意。   墨竹发现有人的一刻内心也是打了个突,吩咐那些保镖必须抓到人。她可是清楚地记得,今天来这里的人除了自己之外,还有纪大海带来的那帮事业成功人士。墨竹皱眉,心里有些发虚,要是被他们那些人知道了,那么要选择怎么做呢?墨竹仿佛想到了什么,呵,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该怎么做,她的老爹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教会了她。   要怪,就只能怪那个人运气不好。落在她手里,不“区别对待”都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评论走起来!终于考完一科重要的科目了,我也可以安心地更文了。往后会多更更。   ☆、第32章 逃命   槽糕了,今天是没看黄历吗,怎么处处都是衰!   穿梭在酒店走廊的纪羡鱼现在满脑子犹如浆糊一般,她现在该怎么办!纪羡鱼躲在布草间,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被套后。避开背后追兵,纪羡鱼软软地瘫坐在地板上,安静的房间可以清晰地听见擂鼓声一般的心跳。   倒抽一口凉气,纪羡鱼稍稍平复自己的心跳。下一秒过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又将纪羡鱼刚刚平复的情绪瞬间提了上去。   “在哪?”   “肯定在这附近,这里房间那么多,肯定躲到哪一个去了。”   双眉不自然地皱到一块,纪羡鱼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湿。那帮人手里有武器!纪羡鱼眼中,能够贩卖军火,就说明这些人绝对是亡命之徒,如果自己落在他们手里绝对会被杀人灭口的。   纪羡鱼后悔了,她就不该青春期好奇心旺盛,这下好了,被人发现了,小命也要不保了。   要冷静!想想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   捏着拳头,纪羡鱼摸出口袋里的手机,这种时候似乎应该打110求救吧!就在自己想要按下1字键的同时,手机铃声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响起来。   啊!卧槽,卧槽啊!   纪羡鱼经常忽略电话,所以手机铃声都是那些首句高能的歌曲。然而这就直接暴露自己的处境!   来电显示华狐狸,纪羡鱼吓得手一抖,手机从手心脱落,落在毫不起眼的桌角。大概是不小心按到哪个按键了,手机虽然停止了声响,但是刚刚响起的铃声以及手机掉落发出清脆的声响,预兆着被人发现的命运。   果然,房门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一声一声伴随着纪羡鱼的心跳。恐惧和惊讶像一波波潮水般袭来,纪羡鱼觉得自己仿佛停止了思考,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时候要怎么做?意识到自己不可以坐以待毙,纪羡鱼大脑飞速地运转。   仿佛想到什么,纪羡鱼将角落里成堆的空箱子堆在房间的中央,然后在上面铺上被单,布置好中间这堆足够隐藏自己身形的障碍物之后,纪羡鱼又将角落的手机拿出来,然后打开音乐播放器,将手机扔在障碍物的对角线,而自己便藏在对角线处,而身形也很好地隐藏在那堆障碍物之后。   她只能赌一把,这是个机会,只有一次的机会!只要那些追兵被手机吸引了注意力的一刹那,自己就有夺门而出的机会。这是唯一的机会,必须成功!   深深吸一口气,一口燥热的深入肺腑。砸门的声响盖过了手机音乐,空气中不安的粒子随着独特的节奏强而有力地跳动。   “砰砰砰······”似乎已经听见门把手被暴力撬开,伴随一声巨大的踹门声响,房门就这样突然地被打开。两个保镖猛然冲入。果然如纪羡鱼预料的一般,那两个保镖被躺在地上的手机吸引了视线。就在那两个保镖凑向手机的档口,纪羡鱼瞄准时机,一个箭步夺门而出。   跑啊,跑啊!   几乎调动全身每一个细胞,全力在廊道奔跑。对,只要能够到达酒店管理处就可以得救了!   纪羡鱼还是太天真了,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那些保镖砸门的声音酒店的人员不可能不知道,她在走廊奔跑这件事摄像头可是拍得清清楚楚。事情闹得这么大,为什么还是没有人来救她?   如果纪羡鱼此时到达酒店管理处,碰见的绝对不会是救命稻草,而是冰冷的枪口了。   转角处,纪羡鱼刚想向前迈出一步,却看见背向自己的一个保镖。纪羡鱼猛地停下脚步,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前有敌人后有追兵,卧槽,简直差评!捂住自己的嘴,纪羡鱼的大脑再次飞速地思考着办法。扫视四周,在自己不远处的右手边正好有一扇门,只不过那扇门离背向自己的保镖不过两米左右的距离。   咽了口口水,纪羡鱼背贴着墙,慢慢挪动自己的脚步向那扇门靠去。一边挪动脚步一边观察那保镖,对方手里有枪,而且腰间也有不自然的突起,说明肯定还有□□之类的东西保底。   背着墙慢慢移动,纪羡鱼觉得自己的脚都在打颤。终于,手上的触感不再是墙面的粗糙,而是木质房门的那种光滑,纪羡鱼顿时有种拔云见日的感觉,连碰触那冰冷的把手都觉得那么温热。然而下一秒,纪羡鱼整个脸都拉了下去,顿时觉得五雷轰顶。   那扇门居然打不开!   完蛋了,这是天要自己交代在这里啊!纪羡鱼绝望了,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买了罐哈根达斯,结果一打开里面是一坨屎······   就在纪羡鱼最无助的同时,那扇门突然打开,然后从那黑暗中伸出一只手,猛地捂住纪羡鱼的嘴,毫无防备的状态下,纪羡鱼就这样被扯进房间,房门被另一只手轻轻关上,然后落锁。   被拉进房间的一刹那,纪羡鱼的脑袋是停止思考的。但被那只强势的手拉近怀里的同一时间,熟悉度味道包围自己,纪羡鱼顿时安下心来。只是那瞪得很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捂着自己嘴得那只手。   黑暗中,那只手放开自己,然后有些颤抖地抓着自己的肩膀,安静到极点的房间里可以听见两个人的喘息。   黑暗中,仿佛可以看见华琼琚深邃的眼睛注视自己,指尖传来的颤抖说明华琼琚是担心自己的。纪羡鱼好想哭,咬咬牙,终究忍了下去。“华琼琚······”压低了声音,脱口而出的只有这三个字。   对面的人没有回话,但是纪羡鱼依旧能够感受到那双眼睛灼热地望着自己,带着不同以往的情感。不自觉地,竟然伸出了手,掌心碰触到那个人有些冰冷的脸颊,似乎还夹杂着温热的水渍,落在自己的指尖,变得冰冷。   “华琼琚······”   纪羡鱼在黑暗中露出一丝笑容,只不过对面的人看不到罢了。“华狐狸,我没事。”发觉肩膀上的手缓缓拿开,然后对面的人深吸一口气,出口是掩饰鼻音的话语:“你没事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前阵子晋江抽的厉害,网站都打不开我去。这几章是剧情最高点,小鱼儿和华狐狸也要确定一下关系了。其实纪羡鱼是很聪明的,没想象的那么废材,聪明果然要在重要关头才能够被激发潜能。撒,小鱼儿跟华琼琚接下来的要怎么逃命呢?(好好一个爱情故事,变成警匪我TM也是醉了)   ☆、第33章 四面楚歌   “你没事就好。”   纪羡鱼看向华琼琚的方向,眼睛里多了些什么。华琼琚是担心她的,纪羡鱼在心里默默说道,也许自己并不是没有机会的。纪羡鱼好奇了,如今看来,似乎华琼琚对她的事情很是清楚,好像一开始就知道她被人盯上这件事。否则也不会悄悄地将自己“绑架”到这间小黑屋。   “华琼琚,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的?”纪羡鱼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渐渐习惯黑暗的眼睛终于可以看清华琼琚模糊的轮廓,在这黑暗中有着别样的风情。   华琼琚掏出手机:“我从浴室出来后就一直没有找到你,我找了很多地方,然后,我发现墨竹的手下一直在寻找什么,我便给你打电话,虽然接通了,但你却没有开口。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出事了。”   “你可真神啊。”   “小鱼儿,墨竹不是什么好鸟,你究竟是怎么惹上她的?”双手紧紧地拽住纪羡鱼的手腕,将纪羡鱼牢牢桎梏在自己面前,华琼琚的语气颇为认真。   面对华琼琚的认真,纪羡鱼老实地将事情的缘由告诉华琼琚,而眼前的人随着自己的讲述,牢牢桎梏自己的双手将自己的手腕捏地越紧。“你有没有一点安全意识!你知道墨竹家里是做什么的吗!”纪羡鱼乖乖地点头。“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招惹她!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有多担心?”   “我,我错了。”纪羡鱼乖乖认错。(然并卵23333)   “你”华琼琚缓缓松开纪羡鱼的手腕,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纪羡鱼,我已经拼命地在做我自己,但是,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华琼琚哽咽的声音带有哭腔,纪羡鱼惊讶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不倒的华琼琚居然也有示弱的时候:“华琼琚?华琼琚,你怎么了?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道歉。”顿了顿,纪羡鱼鼓起勇气捧起华琼琚的脸颊:“这是我最有诚意的道歉了,你原谅我吗?”低垂着眼皮的华琼琚一言不发,好像深深陷入自己给自己下的误区不可自拔,半晌之后才悠悠抬起头,拿开纪羡鱼捧着自己脸的手。“眼下还是想着要如何逃出墨竹的眼线。”   “你说的对,我刚才正想着去酒店管理处求救的。”   “呵”华琼琚冷笑:“我就是从那里过来的。墨竹敢在这个地方交易,恐怕这间酒店就是她名下的产业。”   “那这样纪大海会不会有危险?”虽说纪羡鱼对纪大海心中有怨,但是毕竟是血亲。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你放心,依你爸爸的势力,墨竹暂且不敢对他如何,何况酒店里除了你爸爸,还有各个企业的老总在。小鱼儿,现下不如担心你自己吧。”   “华琼琚,手机借我。”纪羡鱼装得一本正经,华琼琚蹙眉,但还是将兜里的手机拿给她:“怎么了?”“报警啊,我手机为了救我已经英勇就义了。”华琼琚扑哧一笑:“早在接到你电话的之后,我就报警了。不过这个地方这么偏僻,警察一时半会是来不了的。我已经打过电话给你爸爸了,不过你爸爸没有接通。我留了短信,他看到之后自然知道怎么处理。”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在这里躲到警察过来吗?”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纪羡鱼以为二人的藏身地败露,吓得屏住呼吸。华琼琚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将耳朵紧贴房门,纪羡鱼照做,然后就听见门口细碎的讨论。大致上似乎是调查了监控录像之后发现纪羡鱼消失在这一带,要求将这附近所有的房间彻查。   这样一来问题就大了。   “华琼琚,我们不能就在这里坐以待毙。”   “别冲动,我总觉得事有蹊跷。”华琼琚寻思片刻,依照她对墨竹的了解,墨竹在明知有可能报警的情况下,挨个房间去搜寻,这样会大大降低时间等到警察到来。墨竹不是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人。恐怕让手下散布谣言,是为了引蛇出洞吧。但是,不可能保证墨竹逼急了不会破罐子破摔。   转视焦急的纪羡鱼,华琼琚犹豫不决。如果自己足够厉害,就能直接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又怎么会陷入这样的僵局?   “华琼琚,这个地方真的不能再呆了。这里离监控录像头最近,恐怕很快就会搜查到这里来了。”   自己的确不该拿纪羡鱼的安危作赌注。“小鱼儿,这里离后山的大门并不远。待会门一打开,你就什么都不要管,只管逃命。”纪羡鱼深深地看了华琼琚一眼:“华琼琚,你跟我一起走吧。”   没有等到华琼琚的回话,只见华琼琚将门打开一条缝隙,然后偷眼往外看,方才门口对话的人已经离开了。将门打开,华琼琚示意纪羡鱼立刻逃跑。两人一前一后在廊道里飞奔。   纪羡鱼觉得自己跑得飞快,她不爱运动,平时学校跑八百米,最后一圈她往往都是走完的。华琼琚就跑在自己身后,纪羡鱼没有回头,她害怕自己跑慢了,就会落在墨竹手里,然后凄凄惨惨死去。   她跑出酒店到达那个酒店所谓的后门之后,却迟迟没有看见背后跟着的华琼琚。纪羡鱼一颗心悬了起来。   华琼琚不见了!   纪羡鱼倒抽一口冷气。现如今应该怎么办?该往回走,或者听华琼琚的话出去寻找救援?墨竹跟华琼琚好像有什么过节,如果华琼琚落在她的手里,会不会被残忍地杀害?纪羡鱼觉得自己的心都纠结在一起。   明明心里害怕得发抖,但向后退的脚步暴露自己的内心。鬼使神差地,纪羡鱼选择回头寻找华琼琚,只是她越往回走,心里的忐忑和不安越来越强烈。   华琼琚,你在哪里?纪羡鱼在心里喊道。   就在分叉路口的转角处,纪羡鱼刚向前迈出一步,脑袋传来一股痛感。迷迷糊糊倒地的同时,纪羡鱼迷蒙的眼睛看见一双高跟鞋,鞋子越来越大,在离自己不到几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像断更了很久了····没有电脑的日子真可怕。   ☆、第34章 绑架   小鱼儿,快逃!   小鱼儿,不要回头。   小鱼儿,我们还会见面的   迷迷糊糊里,纪羡鱼半扣着眼睛。她好像作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境很真实,但潜意识却叫嚣着抗拒。努力睁开眼睛,入眼是破旧的房间。纪羡鱼呆了呆,这房子一看就知道是高危建筑,木质的房梁发霉发臭,角落挂满蜘蛛网,地面上还零零碎碎地散落了一些,看起来是有人打扫过的。纪羡鱼将头转视房间里唯一一扇门,听着耳边传来吱吱的虫鸣,纪羡鱼的脑袋有些发懵。   看样子,自己是被绑架了。听着房间外面传来的虫鸣,大概天已经黑了,纪羡鱼扭动身子挣扎了几下,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绑住,后脑勺也传来隐隐约约的剧痛。她只记得自己最后在酒店被人往后脑砸的一下,然后是一双高跟鞋。   对了!华琼琚呢!她在哪里?   华琼琚是否也遭遇不测,如果没有那最好,如果她也落入墨竹之手,那为什么不在这里,还是说她已经遇害了?   纪羡鱼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就在纪羡鱼内心惶惶不安的同时,屋子里唯一一扇门响起咔咔的声响,然后是打开铁锁链的声音。纪羡鱼连忙躺回地面,用耳朵仔细听外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看样子绝对不止一两个人。   “把人搬到这里。”   闭着眼睛,纪羡鱼仔细聆听来人的话语。   “小的那个还没醒,老二,你下手蛮重的。”   “嘿嘿嘿,当时哪还注意什么下手轻重。”   “头,老二,这大的放这里行不。”   “老二,别看了,再看这女人也不是你的。留着她,老板还有用处。”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然后就听见关门的声音。纪羡鱼直到外面那些人落锁之后,才敢睁开眼睛。一睁眼,就看见躺在不远处,已经昏迷的华琼琚。纪羡鱼心里一喜,既然华琼琚也被关在这里,那么就说明一时半会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纪羡鱼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再然后便开始思考着要如何唤醒华琼琚,然后逃出敌人的魔爪。   像虫子一样匍匐在地,纪羡鱼扭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缓缓地靠近昏迷中的华琼琚。“华琼琚,华琼琚。”终于移动到华琼琚面前,纪羡鱼小声的唤了两声,华琼琚紧闭着双眼,右脸还带着一个鞋印,微微卷曲的长发凌乱的落在脸上,看起来颇为狼狈。   在还没能够确定外面是否有人看守的情况下,纪羡鱼不敢闹出一丝风吹草动,只能小声地凑到华琼琚耳边;“华琼琚,快醒醒”等了片刻,华琼琚连眼皮都未动一下。“华琼琚,华狐狸,大狐狸”若此时华琼琚醒着,纪羡鱼绝迹不敢在她面前这么说。看来叫是叫不醒了,纪羡鱼双手都被捆绑,只能扭动身体,将双脚凑向华琼琚,试图将她唤醒。   纪羡鱼抬起双脚,只可惜双脚被绑,那一下力道没有控制,直接就踹上了华琼琚素来十分在意的脸。那一脚踢出去,纪羡鱼开始心虚。然那一脚却十分有效,华琼琚像是受到了惊吓突然转醒。眼皮倏地睁开,入眼是纪羡鱼放大数倍的脚。华琼琚一双黛眉蹙在一起,然后迷迷瞪瞪地看着纪羡鱼:“这是哪里?”华琼琚幽幽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挣扎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被绑住了,那一动牵扯到脸上的伤,华琼琚吃痛嘶了一声:“墨竹那厮简直太不厚道,趁我昏迷竟派人将我揍了一顿我脸上这伤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   听华琼琚这么一说,纪羡鱼心虚的不得了,连忙转移话题:“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这里虫鸣声这么大,这个地方怕是在什么深山里。”   “既然墨竹将我们关在这里,至少短时间内我们不会有人身危险。这房子年久失修,怕是这些木头内部已经被蛀虫蛀得千疮百孔。木头这么脆,总能想办法把这木墙撞开。”华琼琚想法不错,但看见自己被捆绑的手脚,脸顿时拉了下来:“只可惜行动不便”   房间里的气氛又因为这句话变得沉默。纪羡鱼干脆躺在有些潮湿的木质地板上,直视天花板上一个又一个的蜘蛛网。“华琼琚,看来我们真是走投无路了。我还有好多的事情没做,还有好多事情没有说,就这么死了,总觉得有点不甘心。”   “不甘心么,我有岂不是。”接过纪羡鱼的话,华琼琚不禁自嘲。   躺在华琼琚脚边的纪羡鱼叹了口气,说出口的声音带着些哽咽:“华琼琚,我们怕是时日无多了,有些话不说,我怕你一辈子都听不到了。”   “什么时日无多,你别说傻话!”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想着,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是老师。我想,我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在意你的。虽然你对我说你是爸爸的情人,虽然我明面上是讨厌你的,但我知道我并不讨厌你,好像自己的潜意识告诉我这个人的亲切,我竟然有莫名的安心,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明明我们之间是第一次见面。这件事情之后我们之间又发生了关系,我没有怪你,那不过是我咎由自取。那个时候我一边纠结自己喜欢上你这件事,一边有担心你是爸爸的情人,家里的小三,我的老师。我明白,这里面任何一个头衔只需要说出去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对你的感情就好像薄薄的拷贝纸,是一层一捅就破的危险关系。可虽然如此,我还是拿着细长的针管笔在上面绘画,华琼琚,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在看到你跟白茕故的时候,我的心都揪到了一起!”   “我想我是喜欢你的,即使你是爸爸的情人,是家里的小三,是我的老师。我知道我很弱小,我做着绘画这个难以实现的梦想,做着能够触碰你的梦,然而现实中的我并没有能力。如果我有纪大海那样的手腕,你又怎么会跟我一起落入墨竹的手中。”   “所以,在知道你不是爸爸的情人那一刻,对我的惊喜是多于震惊的。像你这样美好的人,即便不属于我也该找一个不错的人,然后开心地过完下半生可是可是”   纪羡鱼的表白,华琼琚怎么不会动容。她想听她这番话,等了很久很久了。“小鱼儿,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困,我想睡了。   ☆、第35章 逃出小黑屋      “但是纪羡鱼,你都没有尝试过,为什么要妄自菲薄,你又怎么知道我会拒绝你?你希望我的下半生过的美好,你又知道我怎么才能过的美好,这一点你能保证”顿了顿,华琼琚幽幽道:“小鱼儿,你愿意将我的手交到其他人的手里吗?如果不愿意,哪有那么多可是呢……”   “是我胆小,我担心世俗的眼光,担心家人的反对,我担心有些话向你说完之后,你会拒绝,从此我们的关系覆水难收。华琼琚,你看我这么胆小,是不是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纪羡鱼第一次在华琼琚面前示弱,,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华琼琚此刻很想将纪羡鱼搂在怀里,这条缺乏自信的小鱼儿需要顺鳞:“究竟是什么让你这么缺乏自信?纪羡鱼,你是拿什么判断我不会爱你?”   “华琼琚?”   叹口气,华琼琚有些无奈。纪羡鱼还是个孩子,她们之间有着将近10岁的差距。有些事,她能很清楚的看清本质,但是纪羡鱼还年轻,她会犯浑,会懵懂。既然纪羡鱼不懂,那么自己就该教她如何去做。   “华琼琚,如果我们能够出去,能不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说出这句话,纪羡鱼已经害羞的将头扭向一边。这句话她很早就想说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种情况下。闭上眼睛,纪羡鱼有种等待审判的紧张感,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就等着华琼琚对自己的宣判。   “纪羡鱼,在爱情面前,每个人的机会都是平等的。”   所以,华琼琚这是答应她了?“你,你的意思,是答应我了?”纪羡鱼激动之下,连说话都有些支支吾吾。   华琼琚展颜一笑:“是。”   得到肯定的答复,纪羡鱼像打了鸡血一样从地板上坐起来:“太好了,你这句话唤醒了我求生的意识。华琼琚,你别怕,我会想办法逃出去的。”(23333)   眼前这个人情绪变化得这么快,华琼琚不禁扑哧一笑:“刚刚是谁还在凄凄惨惨戚戚。”   “那绝对不是我!”纪羡鱼有了希望,脑袋也终于开业了。“华琼琚,你的手机还在吗?”   “你觉得有可能?”   “那倒也是”,纪羡鱼一个翻身,外套突然掉出来一支铅笔。纪羡鱼猛然想起自己泡完温泉之后,已近将包里的美术工具放到外套的里兜里了,灵光一闪,纪羡鱼仿佛想到了什么:“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华琼琚正疑惑着纪羡鱼有什么好方法,只见眼前的人蹭着木墙缓缓地站起来,然后不明所以地跳。“纪羡鱼你干什么!这么大声你不怕外面有人吗!”随着纪羡鱼的跳动,她的外套里开始掉落物件,华琼琚看过去,其中竟然还有一把小小的美工刀。   “呵呵呵,幸亏我藏得深,不然就被发现了。啧啧,还好我是美术生,平日里带把刀习惯了……墨竹的手下算个毛,分分钟败在艺术的手里。”   华琼琚看到纪羡鱼已经拿刀割自己手上的麻绳时,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艺术的强大。纪羡鱼手头这把美工刀从外表上看像一只较为肥硕的笔,如果不打开看确实很难猜到它是把刀。华琼琚思索着往后要不要也去买一支……   直待两人解开手脚的麻绳,纪羡鱼累得躺在地上。谁知道解条麻绳都是体力活,电视上那些用嘴巴咬开麻绳的戏码都是骗人的!坑谁啊,要不就是电视上买的都是些伪劣产品!看看这边的,自己的美工刀早就已经已经不锋利了。   “纪羡鱼,我们分头敲敲看那个地方的木头比较脆。”   “你不怕被外面的人知道了吗?”   “你刚刚闹了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人注意,说明外面根本没有人看守。我们要快,一定要在天亮之前从这里逃出去,越快越好。”   纪羡鱼也知道越快越好,如果外面如华琼琚说的一般没有人在的话,那么说明那帮人明早天一亮就会到这小木屋,那么自己最好趁这个时间逃走,否则天一亮就没有机会了。纪羡鱼开始对着小黑屋各个角落敲敲打打,说是敲打,实际上是用食指叩响木墙。纪羡鱼倒腾了好久,依旧没个所以然。“华琼琚,究竟是怎么个辨别法。你说电视剧里那些随便扣扣就能找出不同的那些,是不是骗人的?”   纪羡鱼话音刚落,就听见华琼琚的呼声:“就是这里。”   要不要这么快,目瞪口呆地看着华琼琚,只见她已经开始扎手腕,跃跃欲试。“你光顾着看我干什么,苦力还是要出的。”   纪羡鱼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然后拿出袋子里的铅笔:“那我们应该弄哪里?要不,你画个地,我好下手。”华琼琚白了她一眼,只见华琼琚对着那看起来有些泛白的木墙狠狠一踹,眼前这看似坚硬的木墙猛的被华琼琚踹出一个洞来。纪羡鱼瞪大了眼睛,华琼琚虽说是御姐,但也算柔弱型的,这一脚踹得这可真暴力啊。   随即华琼琚又对着那墙踹了两脚,硬是将木墙踹出一个大窟窿,转视纪羡鱼:“接下来交给你了,你给整出个人身能够爬出去的大小。”   纪羡鱼仔细去观察那木墙,长年累月风吹雨打,这木头里面已经被蛀虫占领,纪羡鱼用脚一踹,才发现这木墙脆得就像奥利奥,奥利奥还是好的了,那总归比苏打饼干硬一些……   半晌,那原本只能探出一个人头的木墙被纪羡鱼整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纪羡鱼率先探出头,然后感叹自己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帮着华琼琚从动力出来,纪羡鱼紧紧握着她的手,脸上是激动的神色:“华琼琚,我们逃出来了。”华琼琚虽然没有纪羡鱼那般激动,嘴角勾着的笑暴露她喜悦的心情。   “快走吧,趁着天没亮,我们多走些路。”   夜晚的深山老林是恐怖的,华琼琚其实也不清楚,自己就这样带着纪羡鱼逃出来究竟是对是错。 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然又更了,这两人算是确定关系了   ☆、第36章 深山里的路   如果没有了灯光,那么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如果没有灯光,即便人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但是在一片漆黑之中,内心的黑暗会无限制地扩大,会感到来自自然地敌意,会渴求身边唯一的依靠。   纪羡鱼一路上都紧紧牵着华琼琚的手,哪怕手心出了不少汗。在这寒冷的冬夜,深山的气温要比城市的冬夜来得更冷,虫鸣似乎只出现在木屋一带,似乎它们也像人类一样,渴望着温暖。纪羡鱼第一次感受到盲人的强大,也体会到自己作为一个身体健全的人有多么幸运。   牵着华琼琚的手,纪羡鱼觉得很安心,好像这双手就是她在寒冷和黑暗中的依靠,她好想牵着这双手牵一辈子……   “怎么,累了吗?”即便是在黑暗中,华琼琚依然注意到来自纪羡鱼的视线“如果累了,我们就休息一下。”华琼琚还是有打算的,虽说是深山,但天寒地冻的自然不会有什么大型动物出没。   “我不累。只是我们应该如何走出这里?”   这里的树并不高,可见这个地方的树林算得上年轻,而且还要类似小木屋那样的地方,说明这里不至于人迹罕至。只要有人,就不用担心没有出去的路。只不过这深山究竟有多深华琼琚不知道,只能靠蒙着头走,能不能走出去得靠运气。   “华琼琚,你既然那么聪明,那能不能夜观星象什么的,找到走出这片林子的路啊?”纪羡鱼其实只是说说,华琼琚要是真能夜观星象,那她们两个哪还需要在这寒冷中漫无目的地走了。   “平时少看点电视剧,你的成绩也不至于那么差了。”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我们两个都是被拐来的,墨竹没有将我们两个杀害,而是关在这小黑屋里,是不是说明她想那我们两个作为要挟,从纪大海那里捞到点油水?至于纪大海会不会让她捞油水那还真是难说……”纪羡鱼如是道。   “你爸爸是聪明人,你要对他有点信心。”   “华琼琚,你既然不是纪大海的情人,那么你跟纪大海究竟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你要在外面宣称自己是纪大海的情人?虽然之前我一直碍着关系不好问你,但并不表示我不好奇。”这个问题纪羡鱼其实很早就想问了。华琼琚突然停下脚步,黑暗中能够模模糊糊看到她将头转向纪羡鱼的方向,只是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我跟你爸爸很早就认识了,好像已经十年。”   纪羡鱼都不知道原来华琼琚跟纪大海有这么长时间的渊源,十年?十年前,不正是纪大海离开家里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跟你一样的年纪,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你虽然也叛逆,但跟那个时候的我比起来,还要算乖孩子了……”   我什么时候叛逆了。纪羡鱼在心里直呼诽谤。但是华琼琚叛逆这件事,纪羡鱼听到本人亲口说出还是非常惊讶的,突然想起之前在华琼琚家里看到的照片,华琼琚当年的确是一副小太妹的模样。   “我是G市人,跟家里人打赌,高中毕业我就只身一人来到S市。那个时候举目无亲的,一个人在S市打拼,说实话像这样学历的人的确没能找到什么工作。说实话,我是后悔的,后悔自己的无知跟家人打的那个赌,年少的我心高气傲,也是蠢得可以,谁知道这个赌,一打就是十年……小鱼儿,其实那个时候,我是在你爸爸的工厂里打工的。那个时候先生觉得我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便向我抛出橄榄枝,他说自己将要去西部,而他也愿意出钱供我去西部的大学继续深造。小鱼儿,你一定不知道我大学读的专业是什么。”   虽然华琼琚的语气是轻快的,但纪羡鱼依旧听出她话语中饱含着的心酸。   “噗,我当年读的可是飞行器动力工程。虽然当时是为了迎合你爸爸公司需要读的专业,不过我个人还是很喜欢这个专业的。毕业后我在你爸爸的公司干了两年,两年后我回到S市,决定在S市落地生根,于是跟陈嘉敏和白茕故在S市开了一间公司。”   “你为什么会去做老师呢?”   “一年前我回G市了,我的确赢了当年的赌,但却失去了几乎十年来自亲人的爱。虽然家人都盼望着我回去,但我还没有报先生的恩情,还有我在S市的人情,所以我答应家人的要求留在S市,做一名人民教师。”   “华琼琚,你波澜起伏的人生真是精彩。虽然过程很痛苦,但却是我羡慕不来的。”纪羡鱼却是是羡慕的,这只能归咎于她平日里的生活太过平静。   “你出生在一个美好的家庭,何必自讨苦吃呢。我的波澜起伏都是自作自受,有什么好羡慕的。”   纪羡鱼突然笑了,笑声有一种畅快,在这寒冷的夜里带着生命力:“我好高兴,华琼琚你愿意跟我分享你的过去。我没有太多朋友,排的上号的只有柯简楠一个人,但我却很少跟她分享我的过去。虽然我有一个姐姐,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而她存在我儿时的记忆里也是模模糊糊的形象。我的童年总是孤独的。所以,华琼琚你愿意跟我说这么多,我真的很高兴。”   纪羡鱼说自己童年是孤独的时候,华琼琚的眼神晦涩不明:“已经不会了,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小鱼儿,我一定会带你逃出这里的。”   “嗯,我相信你。”   天微微有些光亮的时候,纪羡鱼跟华琼琚看到久违的人烟,不远处升起的袅袅炊烟仿佛是一根救命稻草,将两个早已身心疲惫的人解救与水深火热之中。终于越过森林,看到红色的装瓦房,纪羡鱼跟华琼琚对视一眼,有些惊讶于对方外形上的狼狈,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走进村里,纪羡鱼第一次体会到来自农村的亲切。她们两个外人刚刚进村,就有几个村民凑向她们。华琼琚跟那个似乎是村长的人物攀谈起来,向他诉说她们两个人悲惨的遭遇,引来一群七大姑八大姨。在倾听了华琼琚添油加醋之后的诉苦,那些村民都义愤填膺。这些村民在这里生活久了,祖祖辈辈都受到□□的教导,对纪羡鱼和华琼琚两个人的遭遇心生同情,特别是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一路上嘘寒问暖的。   村子叫来村子里唯一一个有拖拉机的大叔,托他带着二人到镇上去。临走前还专门送了几个番薯跟时令的蔬菜,纪羡鱼跟华琼琚就这么摇摇晃晃地坐着拖拉机离去了。   “华琼琚,我是第一次坐拖拉机。”纪羡鱼的话带着一丝轻快。看着华琼琚灰头土脸,纪羡鱼有些发笑。   显然看出纪羡鱼在心里笑自己,华琼琚白了她一眼:“坐个拖拉机,你还挺开心的。”   “我想起一部电影,人在囧途。”纪羡鱼拨弄着篮子里的番薯:“我想吃番薯了。”   “……”华琼琚无言以对:“到了镇上就能回家了。墨竹这次这么明目张胆,怕是手里丢了我跟你这张底牌,迟早要承受来自S市那些背景们的怒火。”   “怎么说?”   “你爸爸且不说,就是你爸爸在S市的人脉,就足够墨竹忌惮,再者我这一失踪,陈嘉敏那边自然不会放着不管。更何况……更何况你的那位发小柯简楠,她家可不是什么池中之物。”华琼琚阴测测道,纪羡鱼从来不知道自己这已失踪会牵扯到这么多的势力。“那墨竹运气确实不好,对付陈家墨家戳绰绰有余,加上纪大海那边多少忌惮三分,但是再加上一个姬世安,怕是连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纪羡鱼是最清楚柯简楠家里那尊大佛的厉害的,在S市这个地方,姬世安就是天,她说自己是二,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一。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更了,绑架的故事就此结束,要回归学校了。   ☆、第37章 时间就是用来沉淀的   坐着警车到达S市的派出所已经接近黄昏了。刚刚踏进派出所的大门,纪羡鱼就看见自己母后还有纪大海,以及柯简楠一干人等面露忧色坐在那里。远远看见纪羡鱼和华琼琚的人影,脸上都露出惊喜的神色。   “你这死小孩,吓死我了!”杨朵朵第一个冲向纪羡鱼,将人揽在怀里,又摸又的,一副后怕的模样。纪羡鱼内心感动难以言表,纸透出一个字:“妈……”劫后余生,果然只有家人才是归宿,吸着鼻子,纪羡鱼强忍着落泪的冲动。转视纪大海,一日不见,总觉得纪大海憔悴许多,他的衣服似乎还是前日看见的那一件,脸色也有些发青两鬓的白发无端添了几根。   注意到纪羡鱼的目光,纪大海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幽幽叹口气:“回来就好。”然后转视一旁狼狈的华琼琚,脸上的表情少不了感激:“小华,这一次真是多亏你了……”   安慰好自己母后,纪羡鱼总算能够跟一旁的柯简楠说上话,看到柯简楠的时候,她的眼眶有些发黑,应该是处理她的事害的。纪羡鱼心里满是感动:“楠楠,谢谢你。”“说什么呢,我俩谁跟谁。”顿了顿,柯简楠的眼眸满是阴霾:“幸好你回来了,否则我非把墨竹的老窝捅了不可!”纪羡鱼扑哧一笑:“你们是怎么查到墨竹身上去的?”   说到这里,柯简楠在纪羡鱼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她绑架你,利用你作为威胁你爸爸的筹码,这件事情闹得可大了。墨家这几年在S市风头出尽,简直是目中无人,他们难道忘记了S市究竟是谁在说话,竟然敢动到我的头上来。”柯简楠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发狠,看得纪羡鱼背后一寒,但心里终究是感动的:“楠楠,真的谢谢你。”   华琼琚虽说跟纪大海讨论些什么,但还是留着一份注意力在纪羡鱼的身上,看见这条小鱼儿跟柯简楠两个人相谈甚欢,心下有些不悦,看见柯简楠在纪羡鱼脑门上弹得那一下,华琼琚有些恼怒,脑门被弹了,还嬉皮笑脸的!   纪羡鱼当然不知道华琼琚心里在喝干醋,还死乞白赖地凑上去:“华琼琚,我们学校里再见。”纪羡鱼笑得开心,华琼琚心里反而越发不悦,这是不愿意跟我多待一分的的节奏吗!如果被纪羡鱼知道华琼琚心中所想,肯定会捂着脸大呼卧槽,这狐狸简直忒小心眼!然而,纪羡鱼是不知道的,所以,她只能看见华琼琚投来一个冷淡的眼神。   最终,纪羡鱼都没能听见华琼琚对她说上一句话,心里憋屈得不行。   这件事之后,S市看似风平浪静地过了半年,然而半年后,墨氏企业被爆出产品质量不过关,从此产品受到质疑,连带着整个墨氏家族的人都受到质疑。群众都等着看墨氏家族的笑话。而墨家的人,都被一个一个地爆出背后那些不被人知道的往事,墨家的八卦成为S市的群众茶前饭后八卦的话题……   有的人猜测,墨家肯定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也有的人猜测,墨家在S市风头太盛,威胁到原本S市的土皇帝姬家。墨家被打压这是迟早的事情。   还有人猜测,墨家内部矛盾,豪门勾心斗角引起的轩然大波。   不管是哪个猜测,人民群众基本上都是抱着看戏的姿态。很快,墨家人跟军火商勾结的事情被抖了出来,引起社会关注。   墨家的人终于耐不住针对他的人强烈攻势,签订了秘密的条款之后,终于灰溜溜地搬离S市。当纪羡鱼看到报纸上这份报道的时候不胜唏嘘。   高二这个承上启下的阶段,在纪羡鱼磕磕碰碰的日子中过去了。纪羡鱼终究没能扭转乾坤成为学霸,但至少脱离了学渣的名头,成绩一跃成为班级前十名。这样大的波动幅度,的确让班级里不少的人刮目相看。正当班主任和其他的科任老师感叹着又有一名艺术高材生即将成功出炉的时候,纪羡鱼终于要暂时搁置自己的文化课,到G市进修艺术。   作为一名美术生,这是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它意味着一名艺术生高三的生活。当普通的应考生享受单一的应考内容时,你却要搬着沉重的颜料和行李,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挤在拥挤的宿舍,在满是化学颜料和污染粒子的空间奋斗和学习。而这只是为了,应付一场考试。   纪羡鱼会气愤那些看不起读艺术类的普通应考生,也对背地里被人说成“小三科”这样的外号嗤之以鼻。也许普通生辛苦,但作为一名艺术生却要付出身体和心里的代价去应付两场能够决定自己人生轨迹的考试,那样的艰难和辛苦可想而知,然而却很少有人能够理解艺术生们的心酸。   高三的暑假,在家人的目送下,纪羡鱼背上画板,手里提着沉重的颜料和行李,终于走进那个半封闭式的培训基地。她第一次出远门,眼里藏不住留恋和不舍。   经过一年的相处,纪羡鱼跟华琼琚之间即便没有挑明,也实实在在是那种关系。华琼琚早在自己要走之前就已经嘱咐好她一些话,然后还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学坏。纪羡鱼扑哧一笑,她都已经这么大了,哪能说学坏就学坏啊。华琼琚终究是担心的,在那样一个地方,就好比一个小社会,初出茅庐的纪羡鱼还像一张白纸,就怕她什么时候不好的朋友做不好的事。华琼琚答应纪羡鱼,一有机会就会来G市看她,毕竟华琼琚的家也在G市。   正因为这个原因,纪羡鱼每天都盼望着华琼琚哪天放假,然后到G市来探望她……   纪羡鱼住的宿舍时六个人一间的宿舍,跟她一起住的除了跟自己一起来到G市培训的小虎牙之外,还有四个自称画室四大美女的女diao 丝。那四大美女都是G市人,仗着自己地头蛇的身份,对纪羡鱼跟小虎牙摆脸色,委实让纪羡鱼跟小虎牙两人气的不轻。   日子就在纪羡鱼数着联考倒数的日子,想念着华琼琚的到来,这样一天天地过去。然而华琼琚的担心是对的,在一个这么多人的地方里,这个地方就好像一个小社会,鱼龙混杂。   当然,这样从纪羡鱼新交的一个好朋友说起……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说得对,这就是一章过度章。纪羡鱼想要变成攻,就要看那个新交的好朋友是怎么教学的了。   ☆、第38章 漂亮的妹子都在搞姬      纪羡鱼新交的好朋友叫做朱妍,说起这个朱妍,绝对要算得上画室一大美女。纪羡鱼第一次看到她,就觉得此人好像曹植说的那样“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不得不说,这个人的五官长得非常符合中国人的审美。恰巧纪羡鱼跟她分到一个组里,一来二去就结交了这个面若桃李的朱妍。   朱妍是有女朋友的,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纪羡鱼内心飞过千万只草泥马。纪羡鱼在心里感叹,果然这个世道,帅哥都去搞基,而美女也在搞姬……   如果话这么说,那么纪羡鱼也能算美女那一类了……   “我也是估摸着你跟我是同类人,才跟你结交的。”朱妍如是说,这是她跟纪羡鱼做朋友第二天说的话,纪羡鱼震惊得一夜未睡。   第二天纪羡鱼就顶着自己两轮黑眼圈去问她:“你究竟是怎么看出我跟你是同道中人?”   朱妍竟然只是一声轻笑,所以纪羡鱼到现在都没能知道朱妍是怎么看出来自己是同道中人。纪羡鱼的内心是纠结的,如果她父母也跟朱妍一样拥有一双雪亮的眼睛,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画室这几天并不平静,已近渐渐熟悉环境的同学们开始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而相互之间也开始熟悉起来。   小虎牙跟她的男朋友分手了,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纪羡鱼,为什么纪羡鱼知道这件事,这又要从几日前说起。她跟朱妍被老师留下来补作业,这一补竟然补到凌晨三点,这个时间点画室只有她们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往宿舍的道路上走,纪羡鱼看见行人稀少的道路旁有一对小情侣在拥吻。她还幸灾乐祸地跟旁边的朱妍说“月黑风高,都不用避讳。”朱妍白了她一眼,然后将纪羡鱼的头扭向那对小情侣的方向:“你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小虎牙。”   朱妍这么一说,纪羡鱼几乎瞪大了她的双眼,远远望去,那个女生双手缠上男生的脖子,而那个男生的禄山之爪已经伸进女生的衣服里,两个人在路边吻得水深火热,□□……纪羡鱼再看见那双鞋子的时候肯定了,那两个缠绵悱恻的其中一人是小虎牙另一人是他们画室一个骚包的男人。纪羡鱼觉得自己的三观刷新了。她前天明明听见小虎牙跟她的达令还在电话里你侬我侬,怎么一转身就跟其他男人勾搭上呢!   “别看了,小心长针眼。”朱妍扭头就走。   纪羡鱼心中依旧带着不可置信。“朱妍,你说两个人的感情就那么廉价吗?今天可以跟这个,明天可以跟那个,那么人们谈恋爱究竟是为了什么?”   “很少有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小虎牙也好,你我也好,都在这条道路上摸索。她有她的选择,你不喜欢她的做法,你可以选择无视,但那毕竟是她的选择,我们无权干涉。纪羡鱼,其实很多时候,我们连管好自己都很难做到。”朱妍幽幽地叹口气,纪羡鱼是第一次听见她说了那么多,心中不免有些惊讶。“朱妍,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女人这件事?”朱妍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呵呵两声:“你家那位肯定非常地爱你,才能把你保护得这么好。”   朱妍这个人看起来很神秘,她的话纪羡鱼只能慢慢地琢磨。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所以当纪羡鱼接到华琼琚的电话,几乎开心得晕过去,捧着手机,就好像捧着至宝:“华琼琚!”   毫不掩饰的惊喜之情伴随这一声传达给电话那头的人,华琼琚一扫心中阴霾,说话也变得轻柔:“小鱼儿,有没有想我?”   这话听着露骨,纪羡鱼脸色微红,但还是羞羞涩涩地回答:“想了。”   听到满意的答复,华琼琚很开心:“哦,有多想?”   华琼琚明显是在逗自己,纪羡鱼也不跟她玩闹:“你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嗯~我20号要去一趟G市,的既然你那么想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去探望探望你。”   这个消息让被沉重的学业打压得萎靡不振的纪羡鱼变得容光焕发:“真的,真的吗?太好了!”   自从接到这个电话之后,纪羡鱼每天都数着华琼琚到来的时间过日子。就在纪羡鱼还没等到华琼琚到来的日子,另外一个人来了。   要说那个人,纪羡鱼根本不认识。她就在下午放学回宿舍的路上被那个人拦截。那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女人,那女人带着鸭舌帽,帽子挡住她一半的脸,她的双手插在风衣里,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这个女人打扮很中性,纪羡鱼在心里回想了一番,似乎自己认识的人当中并没有这样的人物,而且看起来这个女人的年纪还同自己差不了多少。   经过墨竹的事情之后,纪羡鱼在这方面警惕心提高了不少,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或许会对自己不利。纪羡鱼蹙眉,脸上的表情冷凝:“不好意思,你挡我路了。”   那个女人没有放纪羡鱼离开的意思,纪羡鱼心想,现在四下都是学生人流量这么大,这个人即便想对自己不利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实在猜不出有谁会对自己不利,纪羡鱼自己归咎于墨竹的人来报复。   “你跟朱妍很熟?”这个声音冷冷清清,还带着微微的沙哑。   朱妍?竟然是冲着朱妍来的!这个人难道想对付朱妍。作为朋友,纪羡鱼不想出卖伙伴:“很熟,那又怎样。”   那个人的手微微一颤,纪羡鱼看出她的僵硬,心想自己站在朱妍这一方果然是正确的:“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如果你想对朱妍做什么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个人的气息突然下降的冰点,一瞬间地,纪羡鱼看透冲向自己,然后揪紧自己的领口,抵在墙角处。那个人开口,沙哑的声音是浓浓的狠戾:“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哒,想要反攻,就要好好学   ☆、第39章 弱爆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那个人离自己很近很近,近得能够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洒在脸上。纪羡鱼看见她那双布满戾气的双眼,就好像被夺了珍爱玩具的小孩,充满不甘,气愤,还有恐惧。   纪羡鱼不知道她为何恐惧,至少目前她自己是恐惧的。她们两个人原本剑拔弩张的气势就已经吸引了不少画室的路人,如今看见自己画室的人被一个陌生人揪墙角,立刻上前帮起自家人来。纪羡鱼在同学的帮忙下终于同那女人分开,由于方才大力之下,自己的脖子被抓出一道红红的抓痕。   “这女人是哪个画室的?怎么这么乱来!”嘈杂的围观群众中有人怒喊。   “卧槽,直接抓脖子,下手真狠。”   “哎,女人撕逼真可怕。”   纪羡鱼零零星星听见围观群众的话,紧绷着一张脸。她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好吗,真是莫名其妙。纪羡鱼目前只知道她是冲着朱妍来的,甚至因为一句话就跟自己拼命。从她行为上来看,应该不是来找朱妍的茬,或许朱妍知道怎么处置这个人。   “误会误会!”纪羡鱼换了一张赔笑的连,走上去拨开两个男生架在那人胳膊上的手:“这是我的远房亲戚,刚才只是闹了些小矛盾。我这表姐下手不知轻重,已经没事了。”纪羡鱼挽着那个女人的手臂,外人看来这两个人之间变脸的速度还真快。继而想到既然是人家的家事,也不便多管。人群也就渐渐散去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不需要你廉价的施舍!”那女人声音依旧冷冷清清,纪羡鱼在心里诽谤一句,艹,这是哪来的中二病。   纪羡鱼转身就走,背后那个人紧紧跟着自己,纪羡鱼微微皱眉,却听见背后的人开口:“站住,我话还没说完。”纪羡鱼翻了个白眼,这年头二的人不少,这个绝逼是秀逗了,否则自己给她台阶下,她还想顺着往上爬!   “啧,既然你那么想说清楚,就跟我来吧。”纪羡鱼引着人走进离画室不远的的一间咖啡厅,然后借口如厕走进卫生间。拨通朱妍的电话,纪羡鱼将刚才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然后将那个女人夸张化。电话里头的朱妍沉默了良久,幽幽的说道:“你们先在那里不要动,我现在就过去。”纪羡鱼心里开心得很,终于有只蛇精病能够对付中二病了,好开心呀。   朱妍来到的一瞬间,纪羡鱼就看见那个女人就像拔了刺的刺猬,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变弱,纪羡鱼瞬间懂了,原来这两人之间有一腿。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判断,原因就是自己在面对华琼琚的时候,也像那个女人一样弱……虽然,虽然纪羡鱼并不想承认。   朱妍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正好面对那个女人,一双眼睛直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甚至连朱妍的眼睛都不敢直视。“头压得这么低,是不敢面对我吗!”朱妍一出手,就将她头上戴着的帽子摘下来,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这张脸粉嘟嘟皮肤保持着婴儿的优势,看得纪羡鱼心里直喊羡慕,这人打扮这么中性,没想到竟然长了张萌萌哒的脸。朱妍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纪羡鱼:“如果我们的关系真的跟你想象的一样,那么你又能够做什么呢?”朱妍这句话就像引燃了一颗炸弹,对面的人身体一僵,纪羡鱼觉得周身的气息都降到了冰点。   “所以,你们果然是这种关系……”沙哑的声音响起,却是那张那张萌萌哒的脸,说不出的违和。   朱妍这是把自己卖了!谁知道她们小两口闹什么别扭。这又不是什么狗血的言情剧,她一点都不想当剧中的恶毒女配好吗!   “我们是如假包换的朋友关系,不是什么不清不楚的男女……女女关系。更何况,我是有家室的人。”纪羡鱼对朱妍翻了个白眼,示意她自己女朋友自己哄好,不要伤及无辜。显然对方是一脸不相信的模样,那表情恨不得吃掉纪羡鱼。“朱妍,这就是你不对,你看你的女朋友大老远跑来看望你,结果你就这么对待人家的,真是是冷淡。我家那位如果能够来看我,我肯定高兴得五颜六色了,哪像你这样冷眼相待。还有你,既然作为朱妍的女朋友,竟然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不是我说啊,这个世道同性恋本来就不是主流,如果连自己的女朋友都不可信,更不要提什么真爱了……”纪羡鱼觉得自己真是心灵鸡汤,但转念一想小虎牙的事情,心里有些发虚。   “张挽玲,你也听到了,你觉得,我是你的真爱吗?”   纪羡鱼在听见朱妍说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存在只会是个巨大的灯泡,于是借口离开。她迈出咖啡店大门,就想起华琼琚这个月20号要来看自己了,一扫心中的阴霾。   纪羡鱼不知道,自己这一次帮了朱妍跟她女朋友这件事,让朱妍这个女朋友对她很是买账。竟然在第二天请纪羡鱼到画室附近一家不错的饭店吃饭,美其名曰赔礼道歉。然而纪羡鱼还不知道,朱妍这个女朋友跟柯简楠那是一路的货色,都喜欢将自己私藏的小黄片拿出来分享,甚至那些程度相比柯简楠的片,那是有过之无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章过渡章,差不多一两章吧,华琼琚来了,小鱼儿要反攻了!革命就要成功,鱼儿需要努力!   ☆、第40章 心心念念   朱妍这个女朋友,名字叫做张挽玲,在G市读大学。两人是高中同学,只不过张挽玲高一届,两人相约一起考到G市的大学。据朱妍说,张挽玲这个人有些中二病,而且占有欲很强,一把年纪还跟初中二年级一样喜欢角色扮演。至于她为什么突然对纪羡鱼产生180°的态度转变,据朱妍解释,好像是觉得纪羡鱼有中二病的潜质……   张挽玲知道纪羡鱼跟自己老师好上这件事,简直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她劝纪羡鱼:“睡觉着档事,必须把握好主动权,这关系到你以后的幸福……”   纪羡鱼被她忽悠得晕头转向,朱妍看着两人笑得别有深意。张挽玲将纪羡鱼的手机抢过来,然后摆弄着什么。“你加我□□,我今晚给你传一些更好的资源,嘘,不要被朱妍知道了。”然而纪羡鱼一脸无奈地看着张挽玲背后的视线,假意笑笑胡糊弄过去。   那天晚上纪羡鱼回到宿舍之后,果然就见张挽玲给自己发来一连串的资源。纪羡鱼有了柯简楠的前车之鉴,也不敢随意下载。但转而一想到自己跟华琼琚的事,纪羡鱼顿时脸红了。   她的第一次给了华琼琚,自己确实是被压得那个……但是那个时候身体不受控制,应该不至于往后都被压吧……纪羡鱼不确定了。纪羡鱼这个月就满十八,说起来华琼琚还要算拐带未成年人,照理说,侵犯未成年人是犯法的。纪羡鱼的脸更红了,怎么越想就越觉得自己跟华琼琚的关系越来越猥琐……纪羡鱼不得不在心里头承认张挽玲说得对,第一次是失误,但第二次总不能继续当乌龟,否则自己这辈子注定是要被华琼琚捏在手里,动弹不得的。   偷眼去瞧那些小黄片的资源,纪羡鱼捂着发烫的脸,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羞耻虽然道德观告诉自己小黄片不利于身心健康,但是纪羡鱼的手却与之背道而驰,点击接收那些小黄片资源。   然后,纪羡鱼又同上次一样,躲在被窝里看了一夜的小黄片,这就导致她第二天看小黄片,看出了一种酸爽的感觉。   纪羡鱼在数着华琼琚到来的日子里过日子,也终于盼到华琼琚到来的日子。纪羡鱼在心里想着华琼琚肯定也是想念她的,否则怎么会掐准了纪羡鱼放假的日子来探望她,要说G市到S市的路程,光是开车都要6小时。纪羡鱼昨夜自然是兴奋得几乎未睡,抱着被子躺在床上,思考着明天与华琼琚见面应该说什么。   这就直接导致纪羡鱼一觉醒来两眼无神,黑眼圈也比平日里熬夜画作业来得深。虽然如此,纪羡鱼还是认真打扮自己,至少看起来比平日在画室的打扮来得精致。所以朱妍在门口看见她的同时,嘴角挂着一抹了然的笑。   没有让纪羡鱼在寒风中等多久,华琼琚已经驾车停泊在路口边。虽然天气寒冷,纪羡鱼却能够感受到自己微微发烫的脸,连呼出去的雾气都带着暖意。战战兢兢地打开车门,纪羡鱼总算能够看见心心念念的人。华琼琚也注视着自己,那样赤、裸、裸的眼神让纪羡鱼觉得脸颊发烫。坐进副驾驶,纪羡鱼偷眼去瞧华琼琚,似乎只是短短一个多月没见,她似乎清瘦好多。华琼琚依旧弯着她狭长的眉眼,她唇角带笑,看着纪羡鱼的眼眸里充满宠溺和温情。纪羡鱼还记得曾经的华琼琚从来不会这么看着自己,似乎那个时候她的眼眸都是如寒潭一般深邃望不到底。华琼琚的变化,纪羡鱼心里说不出地欢喜。   “小鱼儿,我觉得自己定是变漂亮了。你看,你都被我的美貌吸引得移不开眼。”华琼琚不该说话,一说话就将美好的气氛打破了。纪羡鱼扯着嘴角笑了笑,好吧,是她多想了:“我们今天去哪玩?”   华琼琚发动车子,目光斜视纪羡鱼:“这一个多月你也不会照顾自己,我都觉得你变糙了……”顿了顿,华琼琚展颜一笑:“都说学艺术辛苦,果然是真的,平日里肯定没吃好吧,走,我带你去吃大餐。”   当纪羡鱼随华琼琚来到那间“大餐”的餐厅,心里感叹着华琼琚最近在暗地里肯定赚了不少钱。这是G市一间高级餐厅,高雅的格调即便不是学艺术的人也能够感受到布局的韵律。纪羡鱼有些后悔今天没有穿得正式一点,来这种装逼的餐厅,你的人就必须比这餐厅更装逼……   华琼琚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后来纪羡鱼心里一想,华琼琚怎么说也是G市土生土长的人,这一套做得行云流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这么看来,总觉得自己反倒像华琼琚一手包养的小情人,脸上一副带我装逼带我飞的表情。   “小鱼儿,先喝点开胃酒。”华琼琚脸上带笑,纤纤玉指托着小酒杯。纪羡鱼凝视着冒着泡泡的米黄色的酒,竟然又想起上一次酒后的迷乱。虽然发过誓往后滴酒不沾,但是华琼琚盛情难却,自己反倒不知道如何做才最好。   仿佛猜中纪羡鱼的内心,华琼琚微微一笑:“你放心,这是喝不醉的。”顿了顿,华琼琚看着放松警惕的纪羡鱼,看着她抿了一口,一副好喝的表情,然后再看着她一饮而尽的小模样,莫名就想逗逗她:“你喝得这么快,莫非还想着酒后失身?”   如果不是因为酒已经喝下肚,纪羡鱼此刻定然喷华琼琚一脸开胃酒。她怎么觉得华琼琚今天自从见面开始,一刻都没有停止逗她。“什么叫做还想酒后失身,既然都有了前车之鉴,当然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真的吗?”华琼琚笑得就像狐狸,怎么看怎么狡猾。   “打扰一下,这位小姐。”服务员清脆的声音打扰纪羡鱼和华琼琚之间的气氛,那服务员手里还托着一瓶红酒,纪羡鱼对红酒没有什么研究,但光是看外表,就觉得这瓶红酒应该价值不菲。“这是隔壁桌先生送的红酒。”服务员这话是对着华琼琚一个人说的,循着服务员的目光,纪羡鱼看见那所谓的隔壁桌的先生。纪羡鱼不喜欢隔壁桌的先生看着华琼琚那直勾勾的目光,这个先生看起来人模狗样,只是这泡妞的手段欠缺,送红酒这么狗血的手段一看就知道是从电视剧里学来的。纪羡鱼冷哼一声,一脸不悦。然而纪羡鱼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华琼琚眼里。   “哦,跟我向隔壁桌那位先生道谢。”华琼琚竟然收下那瓶红酒,示意服务员离去,那服务员脸上挂着笑,还以为自己促成一段姻缘。这一幕看得纪羡鱼直冒酸水,如果自己手里有带调色盘,她肯定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隔壁桌的先生打得五颜六色。   看着一脸寒霜的纪羡鱼,华琼琚心里笑得特别开心:“来,小鱼儿,不知道这免费的红酒喝起来是什么味道。”说着,替纪羡鱼倒上一杯。“哼。”纪羡鱼冷哼,瞪着那杯红酒,几乎要把眼珠瞪出来。华琼琚扑哧一笑:“你吃起醋来,真是越看越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带我装逼带我飞~die you jump die you fly~ 下一章是推倒华琼琚~ 然而我的内心是拒绝的。   ☆、第41章 小鱼儿的胜利   华琼琚真是恶趣味!什么叫作越看越可爱。纪羡鱼心里的气走了一半,却埋怨华琼琚的明知故犯。纪羡鱼嘟着嘴,揪着汤勺在汤里一戳一戳,表现得对华琼琚埋怨很深。华琼琚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心里也开始发虚,要是这只小鱼儿被自己的恶趣味吓跑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眼下必须哄回来,华琼琚心道。小心翼翼地剥掉虾壳,华琼琚捻起虾尾,伸手将剥好的虾凑到纪羡鱼赌气的脸面前,用讨好的语气诱惑纪羡鱼:“啊~张嘴。”纪羡鱼在那只虾凑到自己面前时,脑袋变得一片空白。她小心地向四周张望,显然隔壁那位先生的目光是放在这里的。就在华琼琚开口的档口,纪羡鱼刷地一下脸红了,她们这样的互动竟然说不出地羞耻……华琼琚的那张狐狸般的脸带着讨好,纪羡鱼在心里默默想起妲己那只狐狸精,华琼琚这托着食物喂自己的模样,就好像自己是殷商纣王,享受妖妃最高的待遇。   正犹豫着要从虾的哪里下口,是咬一半呢,还是整只都吃掉,纪羡鱼正想张口,华琼琚使坏地往后一缩,碰巧让纪羡鱼扑空,华琼琚满意地看着眼前炸毛的小鱼儿瞬间拉黑的脸,脸上笑意更甚。纪羡鱼愠怒,对华琼琚明显逗自己的行为感到不满,猛然张口就将近在咫尺的虾含、入口中,当然这含、入,还包括华琼琚捻虾的纤纤玉指。   含手指这个动作实在引人浮想联翩,纪羡鱼这个毫无预兆的动作让华琼琚有些尴尬,似乎纪羡鱼也没有张嘴的意思,只见华琼琚羞涩的扭过头。这个别扭的模样让纪羡鱼品尝到报复的快感,松开嘴,眼前沾有自己口水的手指,纪羡鱼毫不掩饰脸上得意的表情。华琼琚望着自己的手指,脸上表情晦涩难懂,不过她也没有急着擦手,而是嗔怒地看了纪羡鱼一眼,然后安静地自己的饭。   就这样异常安静地过了半晌,纪羡鱼以为华琼琚只字不提刚才的事,是打算就此翻篇,没想到华琼琚突然说了一句:“我觉得,刚才你就该含久一下……”   愉快地吃过这顿大餐,华琼琚又带着纪羡鱼到G市逛街,顺便帮纪羡鱼买几件衣服,这么看来活脱脱就是被包养的节奏。   就这么兴奋地玩耍了一天,G市的夜幕降临,霓虹灯与汽车的灯光闪烁,昭示着这个城市不夜城的繁华。华琼琚带着纪羡鱼回到酒店的时候,夜晚还没有深沉到极致,纪羡鱼拉开窗帘,落地玻璃像一幅图画描绘着夜晚闪烁的城市一角。G市的夜晚不像S市一样温和,而是带着魅惑的引诱,其中深藏着暗潮汹涌,仿佛要将整个人都吃进它的肚子里。   纪羡鱼静静地站在落地窗户前欣赏夜色的沉浮,而华琼琚此刻就在离自己不到几米的地方沐浴。浴室里传来流水声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纪羡鱼只能依靠欣赏夜景来掩饰心中的心猿意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浴室门打开的一刹那,纪羡鱼几乎是僵硬了身子。她的手不自觉地放在身后,手指与手指紧紧地绞在一起,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华琼琚,脸上飘着奇怪的红晕。   “小鱼儿,今晚就留在这里陪我吧~”华琼琚柔若无骨的身子突然压上来,细长的胳膊搂着自己的脖颈。她离自己极近,近得能够感受到呼出来的气息。“但是我明天还要上课。”纪羡鱼没有明显拒绝,至少她的内心是非常希望留下来的。“大不了我明天早上送你回去。”华琼琚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攀在纪羡鱼身上,纪羡鱼的双手无处可放,犹豫的最终还是搭上华琼琚的后背,一摸之下才发现华琼琚竟然没有穿内衣……   纪羡鱼面带窘迫地挣脱开华琼琚的怀抱,然后收拾衣服躲进浴室:“我先去洗澡!”   纪羡鱼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趴在床上的华琼琚,她的浴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露出光洁的肩头。华琼琚将脸别向一边,脸上是沐浴后的微红,她的嘴角擎着笑,闭着眼享受着趴在床上的舒张。纪羡鱼对这样香艳的场景毫无抵抗力,脑海中浮现出小黄片的情节,片中那些嗯嗯啊啊的呻、吟仿佛就在耳边,让人面红心跳。   坐回床上,纪羡鱼将今天华琼琚的所作所为仔细地想了一遍,她今天一直在逗自己。一想到今天一整天都在华琼琚的手里栽跟头,想到这里,纪羡鱼心里说不出地来气。哼,不给这只狐狸一点颜色看看,她还真以为我是条鱼。   嘴角一勾,纪羡鱼猛然扑向趴在床上的华琼琚,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华琼琚差点窒息,发出痛苦的闷哼,她挣扎着想要脱离纪羡鱼的桎梏。“快点下来!”纪羡鱼得意地拍打华琼琚的后背,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哼,叫你得意了一天,怎么样,求我啊。”   华琼琚撅着嘴,装作一脸委屈地望着纪羡鱼:“求你了,小鱼儿……”那声音软软糯糯,让人心头一酥。纪羡鱼虽然有片刻的愣神,但却没有放过华琼琚的意思,笑得一脸得意。“这次总算让你栽一回啦!”继而想到上次在狐狸窝里,自己压在华琼琚的腰上,华琼琚的抗拒,便联想到什么。看来华狐狸也不是没有弱点。纪羡鱼用手指轻戳华琼琚腰间的痒痒肉,果然就见平素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华琼琚猛地笑起来“哈哈哈……快!快住手!”又哭又笑的华琼琚拍打着床单,双臂摆动的幅度也逐渐变大,她企图依靠挣扎摆脱纪羡鱼的魔爪,但都无果。   “要我放过你么,好商量。”纪羡鱼嘴上说着话,手里却没有停下动作,华琼琚笑得眼角带泪地望着自己,一副什么要求我都做的委屈模样。“你喊几句雅蠛蝶,我就放过你。” 不得不说,纪羡鱼果然是因为那些小黄文而刷新自己的三观,否则这种话摆在以前她断是说不出口。华琼琚扭过头委屈地看着纪羡鱼,但依旧紧闭双唇死也不愿屈服在纪羡鱼的淫、威之下。见华琼琚没有开口的意思,纪羡鱼干脆使出双手去戳她的痒痒肉,华琼琚终于无法承受纪羡鱼的攻击,开口求饶:“雅蠛蝶雅蠛蝶……” “太小声了,我听不到。” “雅蠛蝶!” 华琼琚这一次是歇斯底里地喊出声,说不定隔壁都能听到呢。纪羡鱼心满意足地停手,她刚刚从华琼琚的腰上起身,却被华琼琚一个翻身牢牢压在了身下。华琼琚用她那双酝酿着暴风骤雨的眼神看着身下的纪羡鱼:“你变坏了。”凝视华琼琚一扇一合的双唇,嫣红的颜色让人迷醉,像是被蛊惑的一般,纪羡鱼抬头吻上让自己迷醉的双唇,如果冻般柔软的触感,带着一丝甜意,这都让纪羡鱼欲罢不能。 仿佛纪羡鱼的主动已经超乎自己的预料,华琼琚有些恍惚,恍惚之中,自己的双唇被轻轻抵开,柔软的舌伸进自己的口中,只是她的主人还很青涩,而这只是一个并不成熟,却带着侵略性的吻。被这个吻吻得迷醉,华琼琚被纪羡鱼压在身下都毫不知情。她的浴衣因为轮番碾压而敞开,搭在身上并且摇摇欲坠。 抓住华琼琚光洁的肩头,纪羡鱼使出最大的力气将华琼琚整个人翻过身来,细密的吻落在华琼琚的脖颈,纪羡鱼的脸颊煲贴着华琼琚的脸蛋,轻轻地蹭着她的颈窝,感受华琼琚独特的气息。 “华琼琚,我爱你。” 这是纪羡鱼第一次在华琼琚面前说爱,若说心里不感动那都是骗人的。华琼琚闭着眼睛感受纪羡鱼对自己耳鬓厮磨,仿佛心里有一块被填的满满的。 纪羡鱼没有等到华琼琚的声音,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半晌,却听见华琼琚带着鼻音的声音传来。“纪羡鱼,要我。” 像是得到首肯一般,纪羡鱼动手将华琼琚摇摇欲坠的浴衣扒落。吻上华琼琚如白玉一般光洁无暇的背,双唇在背上流连忘返。纪羡鱼几乎爱上华琼琚的背,宛若最精致的陶瓷,细腻柔滑,每一个吻落在上面都是最虔诚的爱意。 “纪羡鱼……”背上蜻蜓点水般的撩拨让华琼琚心痒难耐,染上绯色的双颊看起来异常可口。华琼琚突然翻身搂住纪羡鱼的脖颈,激烈的深吻水深火热,像是从内心深处最炙热的火焰,即将燎原,烧得疯狂,烧得迷醉。 一路的吻顺着华琼琚精致的轮廓,直至那高耸的双峰,纪羡鱼含住那跳动的一点,尽情的啃咬,挑逗,好像鱼儿一般……华琼琚止不住轻哼。指腹抚摸着华琼琚细瓷样的肌肤,那光滑的触感让纪羡鱼爱不释手。流连忘返来至那传说中的秘密花园,那里早已溢满清泉。滑腻腻的触感让纪羡鱼心猿意马,她伸出手,将周围全部打湿。 “华琼琚?”纪羡鱼亮晶晶的双眸看着华琼琚,似乎在寻求她的答复,华琼琚轻哼,内心不满纪羡鱼不解自己暗示,感受到早已抵在自己入口的手指,华琼琚终究只能缴械投降“要我……” 话刚说出口,纪羡鱼的手指已经划入自己的洞口之中。突如其来让华琼琚倒抽一口气,弓起的腰和;略微僵硬的身躯,纪羡鱼停下动作。“别怕,我会很小心的。”亲吻华琼琚的脸颊,纪羡鱼又将自己的手指送往洞口的深处,一路走到尽头的冲击让华琼琚哼哼:“别!” 纪羡鱼不禁皱眉:“弄疼你了?”华琼琚别扭地扭过头:“继、继续……”纪羡鱼的手指有规律地开始律动,身下的人开始化为一滩水,随着自己的节奏而律动,发出一声声酥软的娇喘。 “嗯……慢一点……” 空气中弥漫着粉红的粒子,变得燥热。娇喘吟哦与水渍碰撞声带着迷乱,在安静地空间里显得大声。 纪羡鱼爱华琼琚在她身下的徜徉,仿佛她平日里的高贵都被自己揉碎在怀中。她是那样惹人怜爱,让人兴奋。这样的华琼琚就好像盛放到极致的罂粟,充满最致命的诱惑,让人品尝到其中的最美,从此欲罢不能…… “嗯……啊!”华琼琚紧紧地搂着纪羡鱼的脖颈,激烈的碰撞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她一定也爱眼前这条小鱼儿,否则怎么会被她青涩的动作下,逐渐达到顶峰。“嗯!啊……不要,纪羡鱼……”华琼琚所谓的不要,究竟是要,或者真的不要,在纪羡鱼看来似乎都是华琼琚拿来掩饰的借口,加快手中的动作,纪羡鱼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揉碎在自己怀里,跟她骨血融合,从此永不分离。 “够了,啊……快,停下来……” 一次次的碰撞和律动将华琼琚带入最高点,然后她像瘫痪的人一样,躺倒在被单上。纪羡鱼从华琼琚身上翻身而下,躺在她的身旁。她侧卧着将华琼琚揽至自己的怀里,轻轻拍打华琼琚的后背。亲吻华琼琚光洁的额头,纪羡鱼笑道:“华琼琚,你体力不行哦。” 迎上怀里人嗔怒的白眼,纪羡鱼开心得不行。她发誓自己要好好对待这个人,虽然以前自己不懂事,但至少从此刻开始,她愿意爱她,疼她,将自己的未来送给她。   ☆、第42章 电话里   汽车驶入路口,在靠近画室的不远处停下。车门打开,纪羡鱼恋恋不舍地从车里钻出来。早上一大早就从被窝里钻出来,纪羡鱼如今还是昏昏欲睡,反观驾驶座的华琼琚,丝毫没有被昨晚所影响。绕到驾驶座的车窗前,纪羡鱼敲响车窗。华琼琚疑惑地将车窗摇下。   “还不去上课。”华琼琚一脸宠溺地看着眼前的人,纪羡鱼冷哼:“都怪你,来得这么早。”华琼琚扑哧一笑,示意纪羡鱼靠近,然后伸出手,替她整理系得歪歪扭扭的围巾,“早点不好吗,你可以先做准备。”纪羡鱼撇撇嘴,但看见她为自己细心整理衣着的动作,心里的幽怨散去,剩下浓浓的不舍:“我只是想跟你多呆一会。”   凝视华琼琚,她看着自己的眼眸里多了些什么,嘴角擎着的笑意像是难懂的语言。纪羡鱼爱惨了华琼琚对自己的笑,只觉得那晶莹剔透的双唇似乎时时刻刻都在引诱自己,带着魅惑与芬芳。在华琼琚目光的注视下,纪羡鱼顶风作案地对着她一个蜻蜓点水的吻。那个吻不似昨夜那般水深火热,而是如微风拂过一般,轻轻并且柔软。   直起身,纪羡鱼非常满意华琼琚僵硬的表情,回之一笑,然后挥手道别。“华琼琚,你还会来看我吗?”   仿佛还没能从纪羡鱼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中回神,华琼琚目光呆滞地顿了顿,然后点头:“会的,如果可以的话。一个月后就要考试了,你不是一直梦想着要考上美院吗,你要好好准备。”   纪羡鱼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看着华琼琚启动车子,挥手目送她远离。直到车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时,纪羡鱼才放下挥舞的手,没有人看见她隐藏在刘海下晦涩难懂的表情。   回到画室的时候,纪羡鱼就看见坐在垃圾桶前削笔的朱妍,放置在旁边的笔盒已经安置了满满一盒子的铅笔,并且已经削得尖且细,但朱妍依旧拿着美工刀,对着手头一只尖且细的笔有一下没一下地削着,脸上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在纪羡鱼的认识中,能够让朱妍露出这幅表情的,应该只有张挽玲。走过去拍朱妍的肩头,朱妍的手一没控制住,失手将尖细的笔头弄断,然后幽怨地怒视罪魁祸首。   纪羡鱼一脸无谓地看着朱妍,然后搬来凳子坐在旁边,装作特别委屈地耸肩:“怪我咯……”   朱妍白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有你好受了,跟你说件事。”朱妍的一本正经让纪羡鱼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也端正了姿态,听朱妍想要说什么。   “说来也是巧合,你昨天前脚刚走,后脚你妈妈就过来探望你了……”   这个消息确实将纪羡鱼吓得不轻,她母后竟然千里迢迢从S市跑过来探望她!扯着嘴角笑笑,纪羡鱼狐疑:“你不是在看玩笑吧?我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收到我妈的电话……这个玩笑可不好笑。”纪羡鱼变了脸色,然而朱妍确是一副‘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让纪羡鱼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你妈妈昨天找过我,我只是向她说了你跟朋友出去玩,然后报备了你的近况,你放心,你的华老师我一句话都没有提。你妈还去找了校长和老师,询问你的近况,还好你平时表现得好……不过我想不通,你妈妈既然来了G市,也来了画室,为什么不给你打电话?”朱妍托着腮思索,纪羡鱼还沉浸在她母上过来找她这一点:“朱妍,你知道我妈昨晚住哪吗?”“谁知道呢,说不定下午就会S市呢。”   纪羡鱼太了解自家母后了,的确自家母后不是那种做事情随便罢休的人,见不到她,怎么可能回去。纪羡鱼心里有些担心,为什么杨朵朵不给自己打电话,是不是她已经发现了什么……   杨朵朵是否发现了什么,纪羡鱼还不敢下定论,她母后的电话一天没有打进来,她就不敢有什么动作。忐忑不安地过了一天,纪羡鱼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已经是过去式了,没想到当天晚上,杨朵朵的电话像夺命CALL一般,响起一遍又一遍。那个时候纪羡鱼还在上课,并不好接自家母后的电话,但时不时的震动声让纪羡鱼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   偷偷地带着手机躲进厕所,纪羡鱼接通杨朵朵的电话“妈……”纪羡鱼战战兢兢地挤出两个字,电话那头先是无言,然后就听见杨朵朵刻意压低的声音,那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不接我电话。”纪羡鱼一听这气场不对,便知道杨朵朵肯定知道了什么了。“妈,我还在课上。你……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然后开口:“你昨天晚上上哪儿住了。”这句话是肯定句,显然杨朵朵已经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夜不归宿的事情,但是,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昨晚夜不归宿?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低沉沙哑:“我昨天到你宿舍去找你,你同学告诉我你出去了……你去哪了?”纪羡鱼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是不是该告诉自己妈妈,她爱上了一个女人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的老师……   “我……”掌心的电话因为手心的力度而捏得发热,纪羡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支支吾吾出“我”一个字。   “早上我经过你们画室门口,看到你……你告诉妈妈,你到底……”   “妈!”纪羡鱼打断杨朵朵的话,她妈妈果然看到了今天早上自己亲吻华琼琚的一幕。纪羡鱼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该来的总是逃不掉的。抿着唇,纪羡鱼幽幽地开口:“妈,我喜欢女人。”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响,知道自家母后现在一定气的两眼冒火,但纪羡鱼却感到一阵解脱的轻松。本来还担心着自己的懦弱会让自己拒绝向家人出柜,既然杨朵朵在不经意之间发现这件事,那么就只能船到桥头自然直。   “你明天就订回S市的票,你给我回来。”电话那头的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妈,我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考试了……”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半晌,才开口:“你自己看着办吧。”挂了电话,纪羡鱼保持着接听电话的状态,情绪像浪潮一样波涛汹涌。她不愿回S市,只是想借着一个多月的时间让自家母后冷静地想想。纪羡鱼不想跟家人闹翻,她当然明白要让家人接受自己的亲人是同性恋这件事是有难度的,需要漫长的时间来磨合,让他们慢慢地理解自己。纪羡鱼不着急,既然已经认定华琼琚,那么自己家人这一关,就让自己来扫平这条路。   纪羡鱼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也许,她该好好考虑未来的路,为了华琼琚,也是为了她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这算出柜吧。出柜这种事可大可小,像纪羡鱼的家长已经算得上理智了。这篇文也差不多要结文了,到时候来撒花吧~   ☆、第43章 小鱼儿的选择   本以为自己的母后已经过了安定期,没想到纪羡鱼等来的却是一个让自己意想不到的人。   当纪羡鱼看见门口转角处那个穿着皮大衣,剪着短发的女人,眼睛像是进了沙子,痒痒的,还带着肿胀。那张与自己七分相似的脸蛋撇向自己,纪羡鱼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眸,竟然黯然落泪。   “鱼儿……”虽然是低沉的声音,却是说不出地亲切,纪羡鱼就站在女人的面前,一动不动,她怀疑自己眼前的人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只是自己的幻想。   “空姐姐。”不确定地开口,生怕自己只是认错了人。眼前的人向自己缓缓走来,依然像自己小时候一样,那个高大的身影与自己记忆中的空姐姐重合。“鱼儿,我回来了。”纪羡鱼吸了吸鼻子,然后用衣角抹去眼角的眼泪。纪羡鱼忍住拥抱眼前人的冲动,只是定定地站在那个人的面前。此时此刻的内心是复杂的,她的空姐姐离开了五年,五年来音讯全无,如今站在自己面前,就好像梦一样。   虽然纪羡鱼这一年长高了不少,但是站在纪羡空面前,依然得仰视眼前的人,就好像,小时候一样……纪羡空伸手捏捏纪羡鱼的脸颊,表情说不出地宠溺:“小模样,受委屈了?”   纪羡鱼感受着这个熟悉的动作,差点哭出来。纪羡空的手掌布满老茧,曾今精致的双手已经不复存在,覆上她的手,纪羡鱼能够感受到其中历尽的艰辛。她的空姐姐这五年,在国外过得一定很辛苦。“空姐姐,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拉着纪羡空的手掌,纪羡鱼有很多话想说,但理智告诉自己,纪羡空此次回国,应该有重要的事。   果然,纪羡空松开被纪羡鱼紧握的手掌,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其实,我待在回国已经很久了……”   这个消息的确让纪羡鱼感到震惊,因为纪羡空五年前毅然前去美国这件事情她是在场的,当年她亲手送纪羡空上的飞机,而后五年再也没有纪羡空的消息。虽然知道纪大海跟纪羡空还有联系,但是自己早就因为五年的磨合习惯没有纪羡空的生活,从而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如今这么纪羡空说破,纪羡鱼便不得不怀疑纪羡空着五年来究竟在做什么工作。   “鱼儿,其实这五年来,我都时刻关注家里的事情,包括……包括你跟华琼琚的事。”纪羡空思索着一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果然就看见纪羡鱼僵硬的表情,纪羡鱼长长的刘海挡住眼睛,纪羡空也开始看不懂纪羡鱼的内心,不禁皱眉。“虽然很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我一直没有动作,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虽然好奇纪羡空为什么没有动作,但是心里却埋怨纪羡空音讯全无的冷血。见纪羡鱼没有电头或者摇头,纪羡空继续说下去:“我前几天回家,才知道你的事她知道了。你放心,我没有告诉纪大海。”   既然纪羡空没有告诉纪大海,那是不是表示纪羡空对于这件事的态度上不反对?   “空姐姐,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的。”   “你说得对,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了。”对于纪羡鱼的敏锐,纪羡空只是笑笑:“这些年来我没有做到作为一个姐姐的责任,我很愧疚。为此你喜欢上女人这件事,我没有资格对你管教……我这次来,只是想给你一个选择。鱼儿,姐姐不能补偿你什么,但至少还能守住你的幸福。我在美国有些人脉,那或许可以帮到你。当然我不会阻止你继续追逐你艺术的梦想,鱼儿,这是一个重要的选择。”顿了顿,纪羡空看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皱眉:“时间不多了,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决定了,就打给我。”纪羡鱼结果纪羡空塞给自己的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串号码。纪羡鱼眼尖地看见纪羡空手腕上那黑色的手表,仔细看才发现那是军用手表……   眯了眯眼,纪羡空在干什么似乎触到些眉目。   “空姐姐!”小跑出大门,纪羡空只留下一个上车的背影。捏着那张纸条,纪羡鱼的眼神晦涩难明。   转眼就到了艺考的日子,纪羡鱼跟随画室的包车去往考场,对于纪羡空抛出的橄榄枝,纪羡鱼在考试前一天晚上夜不能眠。纪羡空离开之后,纪羡鱼想了好久,如果自己走了艺术这条道路,那么她可能会花大把的时间去依赖家人和爱人才能走到顶端,如果自己接住纪羡空抛来的橄榄枝,那么自己说不定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自己需要的。   是不是自己去了美国,就不能再跟华琼琚见面?是不是去了美国,自己就必须放弃多年以来追求的艺术的梦想,然后投身自己新的事业中?   纪羡鱼去到考场的时候,还在纠结这个选择。   昨天看考场的时候,自己被分配到大教室。艺考这件事是每个艺术生人生中一件大事,所以从装备上来说,都会买最好的装备。只可惜很多的教室都不是平地,而是固定性的桌子椅子。这种恶劣的情况下,艺考生们就只能就地挤在教室通道上,然后摆上画架,坐在地上,或者坐在工具箱上,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只为能够保证自己最好的施展空间。   纪羡鱼来得晚,好的位置已经被占领,结果自己只能窝在讲台旁边一个小小的角落。坐在纪羡鱼左手边的是一个高大的男生,他找到位子坐下后,就将三个大大的调色盘放在地上,刻意弄出声响,吸引不少考生的注意。纪羡鱼皱眉,这种人一来就给考场的人一个下马威,纪羡鱼虽然心里不喜,但却没有开口说出来。   终于等到开考,铺完纸张便开始作画。第一场考试的科目是色彩静物,贴纸,起稿,铺色,这一套就像平日里在画室练习的一样,这一套,纪羡鱼做得行云流水。纪羡鱼画画在画室里向来数一数二,只是良好的发挥总有人会嫉恨,坐在左手边的那个男生便是看不过眼的其中之一,少一个敌人就多一分机会,那个男生在洗笔的时候,刻意加大洗笔摆动的幅度,水彩笔上沾着的颜料中和着水泼向纪羡鱼的作品,留下难以消除的污渍。   纪羡鱼怒了,举手向监考员投诉,监考员竟然只是看了一眼纪羡鱼的画,却什么也没有说,仿佛这种事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罢了,自己认栽,忍忍也就过去了。   本以为这场考试会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就在交卷的半个小时出了异变,坐在纪羡鱼左手边那个男生再次摆笔,脏水终于在纪羡鱼的作品上留下来不及消除的污渍……   方才刻意忍让,结果这个男生竟然变本加厉!纪羡鱼原本暗潮汹涌的内心被这么一折腾,所有的阴暗面都翻涌起来。提起水桶,猛地泼向那个男生的画,连同自己的画一起,被桶里的脏水泼个面目全非。这一泼,纪羡鱼说不出地爽快,而那个男生却是尖叫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考科目二,都没时间写文……好吧,我暴露了,我写文从来不留库存这种东西的。关于考场泼水这件事是我当初的同学经历过的,我还唏嘘了好久,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情还是不要做,做着做着,说不定往后也被别人摆了一道。   ☆、第44章 失败   纪羡鱼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或许只是一时的冲动。所以,当监考员取消自己这一科目的成绩时,纪羡鱼并没有觉得后悔。她只是看一眼那个满眼惊讶的男生,呵,和自己的成绩被取消比起来,似乎这个男生更加难以接受呢……   下午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从考场出来,黄昏即将过去,灰暗的天空带着几片云,路灯也闪烁着亮起灯光。家长们老师们早就等在学校门口,等待考生们凯旋归来。纪羡鱼向人群望了一眼,考生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手中提着工具箱,讨论自己的考试心得。纪羡鱼只是望向校门口等待的人群,然后幽幽地叹一口气。没有看见自己想见到得人,纪羡鱼捏紧周中的工具箱,正想往人群中走去,却还是下意识的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打开手机,是四个未接电话,都是华琼琚打来的。纪羡鱼看着未接电话那一栏,脸上有了终于笑意。   就在纪羡鱼即将按下回拨键的同时,一个走近的身影让她停下自己的动作,抬头,自己母后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面前,纪羡鱼惊讶地张开嘴,手上还保持着按键的动作。“妈……”这一声包含了太多的情绪,纪羡鱼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从考场出来后,自己下意识往人群中看,不正是期待能够看到家人等待自己吗。将手机放回书包里,纪羡鱼认真的注视自家母后。一直以为杨朵朵像曾经一样年轻,然而现在看来,她依然老了,双眉之间的皱纹就如刀刻一般,愧疚的种子在纪羡鱼的内心生根发芽。   杨朵朵见到女儿的同时,内心也是复杂的。她虽说不是什么走在时代前端的女性,但也不是什么迂腐的封建维护者,对于女儿是个同性恋这件事情,她也是走在挣扎的边缘。纪羡鱼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她太了解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全身心地投入,纪羡鱼是不会去碰触那些存在不定因素的事情的。正式因为太懂自己的女儿,杨朵朵才不能强迫她结束这段关系。纪羡鱼给了杨朵朵一个多月的时间去思考这件事,然而杨朵朵依然无法给出一个答案。   “回家吧。”接过纪羡鱼手中的工具箱,杨朵朵转身就往校门口走,纪羡鱼看着这个背影,抿唇,表情晦涩难明。既然自家母后退了一步,自己总不能要求太多。跟上杨朵朵的脚步,纪羡鱼在面前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面前停下来,纪羡鱼有些错愕,她怎么记得这是纪大海的汽车。车窗缓缓地摇下,露出纪大海严肃的脸:“上车,都这么晚了,你们娘俩聊什么能聊这么久。”纪羡鱼浑浑噩噩地被杨朵朵推上车,坐在车厢后座,她的内心依旧是错愕的。纪大海心情似乎不错,看来杨朵朵并没有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他。   “鱼儿,你姐姐回来了你知道不?”自家母后开口,打破车厢内的寂静,纪羡鱼回过神,然后茫然地点头。“她找过你了?”杨朵朵显然是惊讶的,蹙着眉,似乎想到什么事,;然后偷偷瞄一眼开车的纪大海,他没有什么表示。纪大海冷哼:“羡空这娃找了个背景硬得很,连我都查不出她这些年在美国干什么。不过越是查不出她在干什么,越是知道她这些年在干什么。”   “爸,空姐姐是佣兵?”纪羡鱼其实很早就想问纪大海这个问题了,很显然纪羡空并不是完全跟家人断绝关系的,至少她跟纪大海还有联系。“她竟然都跟你说了!”现在轮到纪大海惊讶了,纪羡空这些年瞒自己瞒得死去活来,结果碰见妹妹却什么都说了!“没有,这只是我的猜测。爸,你说,一个人的成长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吗?”“怎么,觉得自己的气质差了?过几年你到公司,总是能够锻炼自己的。”显然,纪大海依然没有放弃让自己到他公司的想法,曾近她可以因为任性和追求艺术的梦想为理由拒绝,如今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学校的玉兰树只剩下零星的几片黄叶,并且呈现病态的苍白,摇摇欲坠,然而纪羡鱼特别希望他们能掉下来,至少不会吊着你的胃口,也不需要受到期待的折磨。   透过窗户,看到的是寒冬里没有生机的景象,纪羡鱼不喜欢冬天,至少此刻不喜欢。重新将目光放回教室里,同学们正在为备战高考做准备,自己这个外出刚刚考完艺考的一个人也回归熟悉的教室的怀抱,看见熟悉的人,纪羡鱼笑笑,这些人是这三年里陪伴你生活最久的人,显然作为这里的一份子,已经成为习惯。   柯简楠想考S市的大学,纪羡鱼猜测那肯定是她家大佛的意思,然而想考S大并不容易,所以柯简楠一下课便捧着书背诵。庄笙也不再向别人讨论有关S/M的事情,而是一头栽进书本上。纪羡鱼一瞬间觉得大家似乎都变了,好像自己离开的这几个月,就跟班上的人格格不入,不知道这是大家都变了还是自己心理作祟。望着桌子上的政治书,指腹轻轻地对这“政治”两个字摩挲,脸上也露出微笑,从未有过如此的平静,似乎自己不讨厌这个变化,这个变化至少能够让纪羡鱼在寒冬腊月里找到一点安慰。   再次见到华琼琚,她从教室门口缓缓地走进来,手中捧着厚厚的一打试卷,纪羡鱼心想,自己这个课代表不在她身边,想来华琼琚这几个月一定很辛苦。那打厚厚的试卷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光是看看就觉得重,纪羡鱼看着华琼琚的目光中多了点什么。迎上纪羡鱼的目光,华琼琚原本还生气那天考试结束,自己打了几个电话,纪羡鱼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回!如今生气的对象正坐在自己不过几个座位的地方,而且别有深意地望着自己。华琼琚看不懂那目光里说了什么,只是挑眉,然后佯装镇定地开始讲试卷的易错题。   依然如纪羡鱼意料中的一般,华琼琚果然在放学后将自己叫到办公室做教育。本来这件事应该由班主任来实行的,华琼琚的“教育”自然非传统的“教育”。华琼琚这几天都没有给自己打电话,大概是心里头因为那天没有回电话的事情心里憋屈。虽然对华琼琚憋屈一事有些幸灾乐祸,但是有时候小矛盾聚集久了,就会成为大问题。纪羡鱼早前就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将出柜这件事情告诉华琼琚,她不能事事都让华琼琚来帮自己解决,既然已经决定跟华琼琚在一起,如果无法为她撑起一片天空,那么也绝对不要在那片天空放下一朵乌云。   “小鱼儿,考试如何?”虽然能够看出华琼琚内心的不悦,但明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办公室还有老师,华琼琚不敢表现,纪羡鱼也不敢表现,只能公式化地说:“一般般,还可以。”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哪里是可以,分明就是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哎,本来打算暑假结文,结果……这下好了吧,开学了吧,开始忙了吧,然而还是得写文的。等这文写完后,我就再开一个坑,放心,会填完的。好的,这是一章过渡章,然而下一章又要高能了,纪羡鱼即便当过一次攻,却无法改变她是受的命运……   ☆、第45章 狐狸的诱惑   “哦,我一向相信你的绘画水平,但是你的文化课看起来倒是惨不忍睹。”华琼琚将一打资料放在纪羡鱼面前:“这些东西是你这几个月抛弃的高考装备,我觉得凭你聪明的脑袋,用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能够解决问题吧。”华琼琚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着的,纪羡鱼看着那一打看起来一指高的复习资料,眼前一黑。“你不用妄想能够蒙混过关,我会找个时间给你整理一下复习思路。”华琼琚挑眉,显然是一副我是老师听我的的模样。   纪羡鱼不想让华琼琚知道真相,更不想让她失望,明知道华琼琚多半是夹杂着憋屈和嗔怒在里面的,那也只能自咽其果,就着她的喜好来。   “华老师,我一定认真学习。”纪羡鱼非常诚恳地说着话,但是华琼琚觉得这话掺着水分,纪羡鱼这么听话,莫非是心虚那天没有接电话的事。华琼琚也只是猜到一半,另一半目前看来,纪羡鱼不想让她知道,华琼琚也难猜出来。   自从会到S市,纪羡鱼跟杨朵朵之间的关系就一直是僵持不下却又微妙的情况。作为一位母亲,遇见自己的女儿跟女人做着暧昧的事,即便那画面再美,也会觉得刺眼。杨朵朵很好奇,那个将自己女儿迷得死去活来的女人究竟是谁,究竟有什么能耐,能够将擅长趋利避害的纪羡鱼迷得六神无主?杨朵朵前几天偷偷翻查过纪羡鱼的手机内容,不得不说纪羡鱼在将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纪律,只不过在联系人那一栏,有一个叫做“华狐狸”的联系人特别引人注意。   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杨朵朵自然怀疑。想来这个“华狐狸”就是那个女人。不指望能够从纪羡鱼的嘴巴里套出什么,杨朵朵觉得应该靠自己,百密一疏,即便纪羡鱼再怎么瞒天过海,只要在她身边总能够找到蛛丝马迹。   杨朵朵也靠这几天的时间想清楚了很多事情,一方面是因为纪大海,另一方面是因为纪羡鱼。纪大海回来了,带着他的事业,杨朵朵这么多年来都期待着纪大海能够跟孩子一起生活。纪羡鱼这孩子就像个闷葫芦,像极了纪大海,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杨朵朵多少是怨的,如果纪大海这几年好生教导纪羡鱼,这孩子怎么会走上同性恋这条路。   纪羡鱼长大了,从自己知道她的取向这件事看,纪羡鱼的处事成熟很多。杨朵朵内心除了欣慰还有些伤感。孩子大了,天高就任鸟飞了。自己不应该成为束缚她的笼子,或许女儿找的这个“女婿”,自己应该好好的去了解,也应该去了解女儿的内心……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杨朵朵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   这要从放学后说起……   自从上次办公室谈话,华琼琚的确会找空闲的时间辅导纪羡鱼的课程。华琼琚很有能耐,连同纪羡鱼的数学也一起辅导。纪羡鱼后来想想,华琼琚说过她曾经是理工院校毕业的高材生,想来教数学也是绰绰有余。纪羡鱼仔细地盯着华琼琚握笔,白皙的手腕抵着草稿纸,灵活地动笔写字。寂静的教室,只有笔与纸摩擦的沙沙声与华琼琚讲解的说话声。在这样一个环境里,纪羡鱼的思绪随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渐渐飘远,从那白皙的手腕向上,眼神划过华琼琚细瓷样的肌肤,纪羡鱼盯着一扇一合的红唇陷入迷醉。   华狐狸的声音犹如蛊惑人的魔咒,像极了《奥德赛》里,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唱着歌的人鱼,而自己就是那被歌声蛊惑的水手。如果能够听这个声音一辈子,纪羡鱼愿意付出巨大的代价。如果说杨朵朵是自己十八年来最温暖的依靠,那么华琼琚就是自己这十八年来错过的拥抱,奈何自己要在十八年后遇见她,然而她们之间却错过了七年。华琼琚就像寒冬腊月里的火光,强烈并且灼热,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恨不得飞蛾扑火。正是那样的灼热,所以纪羡鱼不单单想着只是贪恋那一时的温暖,她想要更多,想要永远拥抱那簇火光。   盯着纤纤玉指出神,华琼琚喊了几声,纪羡鱼没有答应。当华琼琚将自己的托腮的手拍开的同时,下坠感让纪羡鱼回过神来,蹙眉,不满地对华琼琚翻白眼。华琼琚像没事的人一样,嘴边还勾着一抹狐狸般的笑意“我的手指是不是很美?”纪羡鱼仿佛被窥心事一般油然生出一股心虚。华琼琚伸手,食指拇指轻扣纪羡鱼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同一视线,纪羡鱼能够看到华琼琚眼里隐藏的狂风暴雨,深邃的眼眸藏着火焰,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自己吞噬。这个暧昧的动作保持了良久,让处于下风的人生出一股娇羞,别扭地别过头,企图逃离华琼琚手指的桎梏。   “怎么不敢看我?”顿了顿,纪羡鱼看见华琼琚缓缓放大的脸庞,只见这只狐狸嘴角勾着一抹坏笑,笑得魅惑,充满致命的吸引。“你是心虚了?还是说,你在想念我的身体……”   这话说得露骨,纪羡鱼像是被华琼琚看透了心事,心里又嗔又恼。低下头,企图躲开华琼琚热烈的目光。然而,她这个动作并没能达到目的,纪羡鱼低头能看见的是华琼琚精致的锁骨,微微敞开的领口下风光若若隐隐,一时间仿佛有一股热浪从心底直冲后脑,带来晕眩,连身体都不听使唤。   猛地推开华琼琚,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一臂,纪羡鱼红着脸,说话喘着粗气:“华琼剧!我们还在教室!”被拉开一臂距离的华琼琚挑眉,掌心覆上纪羡鱼抵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背,然后轻轻将它拿开。华琼琚再次靠近纪羡鱼,这一次直接靠近她的鼻尖,一手紧紧搂住纪羡鱼的腰肢,将人牢牢地按在怀里,另一只手成为纪羡鱼双手的桎梏,猝不及防下让纪羡鱼无法挣脱。两人的鼻尖抵着鼻尖,华琼琚的红唇一扇一合:“你倒是提醒了我,这里是教室,我们正在补习……”华琼琚搂着纪羡鱼的手突然对着她的脑袋一按,唇立刻覆上另一双唇。这个深深的吻吻得让人窒息,让人着迷,贝齿轻易地被撬开,纪羡鱼任由华琼琚对她的撩、拨,如果对方是华琼琚,那么她不介意就这样吻到天荒地老……唇启,两人的双唇缓缓分开,带出一条晶莹剔透的银、丝。 作者有话要说:  卡在这个暧昧的地方,不要说我不厚道~这个文也差不多快完结了吧,我都写了一年了……   ☆、第46章 暴露   “咳……华琼琚……”纪羡鱼羞愤难当地推开眼前的人,脸红得就像苹果,心虚的眼神出卖她此刻的内心活动,纪羡鱼虽然心虚,但身体却愉悦地享受这个吻带来的快、感,在这种禁忌的环境下带来的刺激。   “小鱼儿,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诚实。”勾着一抹笑,华琼琚像是做了坏事不负责的人一样,缓缓退回座位,再次拿起笔,义正言辞地说:“虽然我知道一个吻不足以令你满足,但是我们现在还在教室,你要高考,我们还要补习。”这些话从始作俑者的口中一本正经地说出来,纪羡鱼真想一脚踹在她脸上。华狐狸这撩拨人的功夫还真是不减反增,撩拨完了还想跑!“华琼琚,你不要脸。”纪羡鱼气急败坏,然而眼前的人只是一勾唇角,无所谓地笑了:“姐姐吃米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喝奶呢……”显然华琼琚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纪羡鱼猛地从位子上站起来,捧起华琼琚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华老师,厚颜就算了,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就在华琼琚打算回答纪羡鱼的话的同时,纪羡鱼的唇已经覆上来,将自己即将出口的话全部挡回去。这个吻是霸道的,带着几分恼羞成怒,却在最后化成爱意,吻得近乎窒息。   “你们!你们……”就在纪羡鱼华琼琚你侬我侬的同时,一个声音毫无预料地响起,带着一份不可置信。两人猛然分离开来,纪羡鱼第一反应事情败露的同时扭头去看门口那个僵硬的身影,望一眼,瞳孔一缩。   杨朵朵只是想趁着纪羡鱼放学的时间到学校找老师聊聊这孩子平时的学习情况,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么劲爆的东西。如果之前在画师门口看不清与自己女儿接吻的那个人的样貌,那么只一次可以说是一览无余。杨朵朵万万没有想到纪羡鱼来的这一出竟然如此不知廉耻,连教室都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甚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纪羡鱼藏藏掖掖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老师!   “你们!你们简直……”杨朵朵找不到言辞来形容,惶恐的脸色有些苍白。纪羡鱼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自家母后,虽然心虚,但是却有一种卸下包裹的轻快感。华琼琚对此也是毫无预料,不如说这件事情有些超出她的掌控范围。华琼琚认识杨朵朵,在很久以前,许是杨朵朵早就忘记她了,不过这并不能成为华琼琚拿来推托的借口,她拐跑了别人家的女儿,那么她就该对此事负责。   企图将纪羡鱼挡在身后,华琼琚的身子向前倾,却没想到被身后的人一把拽开,纪羡鱼挡在华琼琚眼前,定定地等着杨朵朵发话。师生恋已经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问题,但偏偏两个都是女人。杨朵朵生气的不是纪羡鱼爱上一个女人,对方还=是老师,而是明明那个女人大半的时间都生活在女儿的身边,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做得真的很失败……纪羡鱼像护宝一样挡在华琼琚面前,杨朵朵看着女儿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心里更加不是滋味。打量纪羡鱼身后的华琼琚,确实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美貌,这张脸还说不出地熟悉,杨朵朵没有深想,只是觉得这女人完全不像人民教师,整一个狐狸精的模样,难怪将自己女儿迷得神魂颠倒。   “妈……”纪羡鱼等了良久,都没有等到杨朵朵开口,杨朵朵的沉默让纪羡鱼有些后怕。“你别解释,立刻跟我回家!”杨朵朵快步走向纪羡鱼,拉起她的手腕,强迫性地想要将人带走。“阿姨,您别生气。”华琼琚担忧地开口,却迎来杨朵朵的怒视:“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纪羡鱼心疼华琼琚皱眉的模样,挣脱自家母后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妈,你别吼她。”没想到自己女儿竟然护短护着那个女人,杨朵朵心里说不出地气,理智让她没有发作出来:“养你个白眼狼,胳膊往外拐!你今天要是不跟我回家,你就别回来了!”   眼神担忧地看着华琼琚,纪羡鱼心里五味杂陈,华琼琚送给她一个安心地目光,示意纪羡鱼随杨朵朵回家去。两人的互动没有逃过杨朵朵的眼睛,她只能在心里说一句,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自从那件事之后,纪羡鱼已经有好多天没有上学,都是在家里头复习。明明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了,也不知道自家母后究竟是怎么想的。被关在家里面壁思过的纪羡鱼,一边复习,一边倒腾家里头的老东西。   储物室是一个纪羡鱼很少踏足的地方,不如说这么多年来纪羡鱼踏足的几率也只有寥寥数次。也是在是太无聊了,纪羡鱼才会想着来储物室这个灰尘密布的地方找乐子。   一边翻箱倒柜,纪羡鱼一边揣摩杨朵朵的心理,杨朵朵自此自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让自己跟华琼琚分开的狠话,她的母后是真的爱她,所以不希望她因为跟华琼琚分开而伤心难过,更害怕在自己的逼迫下,纪羡鱼会走上一条不归路。杨朵朵没有表示,说明未来潜移默化的影响下,能够让自家母后承认自己跟华琼琚的恋情。从这一点看,纪羡鱼并不是特别担心。如今担心的倒是华琼琚,担心她会被心中的愧疚打到。自己离开时华琼琚那个让自己安心地笑,让纪羡鱼说不出的心疼。   从箱子里找到不少小时候的玩具,纪羡鱼开始怀念从前,这些玩具都是自己十几年前的宝贝,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杨朵朵都没有将它们丢掉。将它们一个个拿出来,用抹布擦拭干净,整齐的摆好,直到这些玩具几乎从箱子里拿出来之后,纪羡鱼在箱子底发现了一张旧照片。   翻过照片的正面,纪羡鱼皱着眉看着那张照片良久,从颜色褪色的程度看,这张照片已经有好些年头,再看照片中的人物,正是自己小的时候,看起来自己拍照的时候只有七岁,被一个年轻的女孩抱在怀里。纪羡鱼认识那个女孩,不如说是熟识,当她看见那个年轻女孩的模样时,眼里的震静难以言表,照片中的女孩剪着一头短发,嘴角勾着一抹笑,看起来桀骜不羁。纪羡鱼太熟悉这张脸了,那赫然就是华琼琚年轻的时候!   右下角的日期是十一年前的冬天,纪羡鱼瞪着那个日期出神,原来,原来自己早就认识华琼琚了……也是,华琼琚曾经说过她在S市遇见纪大海,那么认识自己并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为什么自己却不记得这件事?华琼琚为什么不告诉她?纪羡鱼好奇和疑惑驱使着自己,所以,华琼琚是认出她来,才重新接近自己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教室 .a v i这种东西啦,虽然我很想写……但也只是想想就好。   ☆、第47章 我的十一年   因为那张照片的事情,纪羡鱼很想找华琼琚要个说法,为什么她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明明华琼琚曾经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却又匆匆别离。她不相信华琼琚会突然跟纪大海离开,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当年纪大海执意离开,为什么又带着华琼琚?   如果华琼琚愿意告诉她,那么当初被绑架的时候就应该说出来了。华琼琚不说,不代表纪羡鱼不好奇,也许这件事情只能从自家母后的口中知道,但目前母女两人僵持不下的场面,杨朵朵是否会告诉自己?   如果不问,或许自己永远也不会知道。   纪羡鱼最终鼓起勇气,拿起照片去客厅询问杨朵朵,希望能从她口中套出点什么。“妈,我这儿有一张照片。”杨朵朵好奇着究竟是什么照片纪羡鱼竟然主动搭话,便接过手中来看。照片上是两个笑得灿烂的女孩,青涩的身影让杨朵朵想起当年的事情。杨朵朵在看见华琼琚的一刹那,猛地将照片甩在茶几上,脸上是惊愕与怒意:“你是在哪里找到的照片的!”纪羡鱼正惊讶自家母后激动的反应,她甚至在杨朵朵的眼睛里看到恐惧的情绪。   为何恐惧?   纪羡鱼没有回答,杨朵朵似乎发现了什么,重新将那张照片拿起来,这一次她没有将照片甩回茶几上,而是盯着华琼琚的脸,眼里的满是惊惧:“她!竟,竟然是她,你们……”杨朵朵断断续续的话纪羡鱼不能理解,不过从自家母后的言辞中可以知道,自家母后果然认出了华琼琚。“那个女人,她竟然又回来了。”杨朵朵猛地搭上纪羡鱼的肩膀,牢牢地抓紧她的肩胛骨,杨朵朵凝视纪羡鱼充满疑惑的脸,面上带着犹豫:“十年了,孽缘,真的是孽缘。”挣脱杨朵朵桎梏在肩膀上的手,纪羡鱼反握住杨朵朵的手心,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当年真的发生了什么!   “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这么说?华琼琚……还有纪大海,他们为什么离开了。妈,我是认识华琼琚的对吗,我们还很熟识对吗?你告诉我啊。”凝视杨朵朵别有深意的眼神,纪羡鱼似乎意识到什么,她突然站起来,然后缓缓地后退一步:“十一前我是七岁,妈,我是七岁,不是三岁!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明明我的记忆缺失了一角,为什么你从来不觉得奇怪!”杨朵朵依旧是别有深意地望着纪羡鱼,想开口说什么,却又咽下去。   “妈,你养了我十八年,我却活了十一年你编造的人生……”   杨朵朵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没有感觉这当中出了什么错,甚至没有欺骗纪羡鱼事后的内疚,有的只是伤心。“你竟然觉得妈妈欺骗了你十一年……”杨朵朵欲言又止,最后化成深深的无奈。   “那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不是妈骗你,这么多年从未向你隐瞒过什么。这一切事情你都是知道的,只是你不愿意想起来,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想起来……”   纪羡鱼瞳孔微微一缩,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在自己想要捕捉那个瞬间的同时,它又从自己的意识里溜走。选择性遗忘的记忆,通常都是心理最伤心的、最不愿意记起的那段回忆。   原来当年自己不愿意想起华琼琚,所以将她从记忆里剔除。原来,她跟华琼琚并不是错过了十一年,而是从十一年前开始,就不愿再见华琼琚……为什么不愿意见她,如果她在自己的心理留下伤痕,如今为什么回来,为什么要重新接近自己!纪羡鱼打从心里不愿意承认华琼琚是内心深处最想遗忘的记忆:“妈,我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哎,既然不愿意想起来,忘记了不好吗。鱼儿,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你怎么会想知道当年的事。”杨朵朵多少有种先入为主的观念,纪羡鱼皱眉:“妈,你不能将所有事情的错都归咎给华琼琚,如果不是她我就不会知道我这辈子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我就只能乖乖地做一个只有共性的纪羡鱼,而不是一个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生活的纪羡鱼。”顿了顿,纪羡鱼用坚定的目光看着杨朵朵:“我这十八年,都没敢鼓起勇气向你说些什么。你用十八年做了我这只风筝,可却紧紧地拽着那条线,我永远只能飞那么高。也许我会因为你放开那条线摔得支离破碎,但是我不怕,妈,如果你放手,也许我能够乘风,飞到更高更远的地方……”   纪羡鱼从未向杨朵朵吐露心声,听见女儿第一次否认自己,杨朵朵除了激动,还有伤心。她捂着嘴,口音带着哽咽:“你就,你就非要那个女人不可吗……我放手让你离开,不是让你成为一个同性恋!”   “什么同性恋?”深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接着才是关门的声音。母女两人错愕地看着从玄关走来的纪大海。纪大海阴沉着脸,也不知道她们母女两人的对话纪大海听了多少,从纪大海的表情看来,应该听了不少。   纪大海走到母女二人面前,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沙发上,表情阴沉地看着纪羡鱼:“你过来,我们聊聊。”纪羡鱼心虚地躲在杨朵朵身后,纪大海突然一掌拍在茶几上,茶几上的杯子被这一掌震得作响,这一掌,让纪羡鱼整颗心都沉了下去。“孩子他爸,我们吃完饭再聊吧。”杨朵朵希望能够补救自己脱口而出的失误,但却对上纪大海的无动于衷。   “你不要护着她,你让她说清楚,说,你跟谁搞玻璃!”   纪羡鱼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让纪大海知道的后果,本以为可以多瞒一些时日,如今看来,这时日提得有点早了……纪大海眼尖地瞄到茶几上留下一角的照片,好奇心驱使下,他捻起照片,原本就紧蹙的双眉渐渐舒展开,仿佛想到什么,原本还是怒火中烧的纪大海突然冷静下来:“娃,你过来。”见纪羡鱼还在犹豫,纪大海拉起她的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纪大海指着照片上笑得如花灿烂的纪羡鱼说道:“这是你七岁去公园玩时候,我给你拍的照片。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竟然又被你找出来,真是缘分。”   “只有在外面走了一圈,才知道家里好。”   “真是老了啊,当年你还那么小,小华还那么年轻。”   仿佛想通什么,纪大海微微一惊,他有些惊愕地注视纪羡鱼,手里还捻这照片,只是捻着照片的手有些颤抖:“娃,你难道,喜欢你的华老师!”纪羡鱼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别过脸,脸色带着一丝隐忍。将她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纪大海并没有意料之中地发怒,暗沉的眸子在阴影的作用下,看不清他此刻的内心。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被发现了。小鱼儿的父母都是理智的人,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不可能的。我会弄一个华琼琚的番外来说清楚当年的事情的。   ☆、第48章 残酷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纪大海具有威严的话语让纪羡鱼心里微微一颤。如果是以前,纪羡鱼肯定在纪大海询问的第一句话就否认她跟华琼琚的关系。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定给华琼琚一个未来,那么就应该鼓起勇气面对眼前的难题。   “去年冬天。”   得到纪羡鱼肯定的回答,纪大海的眼眸阴晴不定。“你觉得,我会承认你们两个的关系?”纪羡鱼倔强地别过头,她知道纪大海不可能承认她们的关系:“我是不会离开她的。”   “你不用跟我重复你的意愿,你们只需要分手就好。小华那里我会自己跟她说,至于你……”纪大海睨了纪羡鱼一眼,冷冷说道:“至于你,也不需要去学校了,我花钱给你找老师,直到高考为止你都别想踏出这个家门一步。”纪大海冷冷的话语实实在在中伤纪羡鱼的心,原本父女微微有起色的改观,如今被纪大海的决定击溃。眼见女儿僵硬的身体,纪羡鱼宛若死水的眼神让杨朵朵感到不安,她试图阻止纪大海的决定:“大海,你这么做对鱼儿不好吧。”“哼,慈母多败儿,她走这条路,不都是你惯出来的!养了她这么久,养出一个不肖女!”   杨朵朵被纪大海这一吼,内心的阴暗面都翻涌出现,纪大海离开她们母女这么多年,竟然可以不带羞愧地说出这样的话,将所有的错都怪罪在自己身上,杨朵朵除了感到震惊,还有深深的失望:“你竟让觉得鱼儿有今天都是我的错!纪大海,你为什么不想想你自己,当年一声不吭就离开了,留下我们母女!你的无情让多少人失望,羡空为此出国,我跟鱼儿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就盼着你回来,结果你就这么回答我的,孩子教不好你就没有错吗,如果这些年你在身边,她会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杨朵朵几乎是将这些年内心的恨跟怨都倾吐出来,她死死地盯着纪大海,似乎要打开他的胸膛,看看他的心是不是冷的……   没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是这么看待自己的,纪大海面无表情,内心却在翻涌。他不觉得这个决定有什么错,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所考虑,为什么妻子和女儿都不理解他。纪大海咽下一口气,面色阴沉地看一眼纪羡鱼跟杨朵朵,然后摔门离去。   客厅里,纪羡鱼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杨朵朵也没有理会她,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往厨房走去。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纪羡鱼冰冷的手指和隐藏在刘海下晦涩难明的眼神。   再说华琼琚这边,经过上次教室里的事情之后,已经过了十几天。刚刚班主任才到教师办公室跟自己说明情况,才知道纪羡鱼申请在家学习直到高考,理由是大病。华琼琚了解纪羡鱼,也了解她的身体状况,纪羡鱼平日里身体好得很,怎么可能说病就病,这明摆着就是他们家搞出来的幌子,目的就是为了分开自己跟纪羡鱼两人。   依据华琼琚对杨朵朵的了解。杨朵朵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绝对不会做束缚纪羡鱼的事,若是有什么改变她的想法的话,那就只有一个答案。华琼琚咬咬牙,这件事情肯定被纪大海知道了。纪大海对于华琼琚而言,是个复杂的角色。纪大海是她的恩人,在自己最潦倒的时候给了自己改变的机会,如果纪大海知道自己拐走他的女儿,那么从内心跟道德上,华琼琚都会觉得愧疚。   不如说,从一开始就是抱着愧疚接近纪羡鱼。   可是明明觉得愧疚,还是不知不觉地仿佛蛊惑一般地想要接近她。   如果不是魔怔,那么一定是上天注定。华琼琚不愿意承认,所以就把归咎于缘分注定。   华琼琚猜得不错,她们的事情的确被纪大海发现了。纪大海一通电话打过来,语气严肃并且冰冷,虽然没有明说,但向来敏感的华琼琚还是发现其中的不对之处。电话里约自己今晚见面的时候,华琼琚多多少少清楚纪大海想跟自己说些什么,目前自己还没有那个身份可以拒绝纪大海的邀约。曾经想象过无数个出柜的方法,如今一个都没能派上用场。华琼琚苦笑,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毫无胜算。陈嘉敏说得可真对,自己就是个萝莉控,控上一条小鱼儿,连抽身的余地都没有了……   当天晚上,华琼琚如约到达纪大海说的地方,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纪大海已经入座,桌子上还有一杯几乎见底的茶,可见纪大海已经久等。华琼琚明明是照着约定时间到达的,甚至比这提前,没想到纪大海竟然早早来到,华琼琚内心过意不去,果然面对纪大海,总是有股莫名的压力。入座,华琼琚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准备应付纪大海的“拷问”:“先生……”纪大海严肃的脸看不出一丝表情,如果纪羡鱼在场,一定会觉得华琼琚平日里隐藏情绪的动作跟纪大海此时的表情如出一辙。“小华,你待在我身边也有十年了,我一直将你当做女儿看。”华琼琚推了推黑框眼镜,试图利用眼镜掩饰自己的心虚。“我一直信任你,甚至将我的女儿交给你照看……”华琼琚已经猜到纪大海想要说什么了,她不自然地别过脸,明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依然接近纪羡鱼,其实早就做好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你就是这么照看的么!”纪大海虽然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但这平静的语气背后隐藏了多少汹涌澎湃,华琼琚轻轻摇头:“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端起茶杯,纪大海正要饮一口茶,才发现茶水已经见底了。茶杯被重重地放下,若不是餐桌布的缓冲,这样的冲击力定然要将杯底砸出一角。“我这十年教了你那么多,这些东西不是教你怎么来勾引我女儿。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离开她,这件事我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从来没有发生过,纪大海竟然真的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华琼琚苦笑,她开始有些明白纪羡鱼为什么埋怨纪大海这么多年。“先生,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明明发生过的事,你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华琼琚的表情有些隐忍,纪大海望着眼前这个人,不如说是他自己培养了十年的人,本想将华琼琚培养成辅佐纪羡鱼最好的人选,却没想到两个人搞了这么一出。要说后悔吗,到底是后悔的吧……十年前的华琼琚也只是个迷茫的孩子,当年的她也如纪羡鱼这般年纪,青涩并且对社会一无所知。他花了十年的时间将她培养成如今光彩熠熠的模样,纪大海成就了华琼琚,却没想到他成就的人竟然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不管从哪里看,都觉得面子挂不住。   “只要你离开,时间一长她自然会忘了你。你难道不记得了吗,十一年前的事情,如今她不也忘得一干二净。”   纪大海这句话无疑在华琼琚的内心激起千层浪,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握成为僵硬的拳头。华琼琚低头,隐藏在刘海下的脸是疯狂,酝酿着狂风暴雨。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纪大海仿佛习以为常,淡淡的开口:“你这幅样子是想重蹈覆辙吗?你难道忘记当年的事情,那孩子选择遗忘你,不正是因为你眼底的疯狂。”戳中内心深处的痛,华琼琚缓缓松开拳头,缓缓平复差点失控的情绪。“你是否也恨我,像当年你亲手杀害的那个人一样,恨到想杀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连续干体力活,连打字都手抖,你们要体谅一下我啊……   ☆、第49章 华琼琚番外(一)   如果华琼琚没有遇见纪羡鱼,那么那些不该说的话,该做的事,是不是会因为失去这场邂逅而变得不值一提。   第一次遇见纪羡鱼的时候,她就像阳春三月里最灿烂的那一缕阳光。我也曾像她一样能够拥有太阳一般的人生,也曾无忧无虑地过着象牙塔的生活。人只有在面临最低谷的时候才会想起拥有过的美好,才会羡慕太阳一般发光发热的人。   “妈妈,我想要小鸭子。”   那是我与纪羡鱼的第一次相遇,那年的我十七岁,放弃考取大学的机会,因为我的坚持从G市跑到S市,本以为我能够靠自己的双手闯出一片天空,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能力在一无所有的状态下闯出天空,而我就是那芸芸众生的一员。   “这种鸭子都是养不活的,你忘了以前买过几次,还不是全部都死了。”   杨朵朵的拒绝让纪羡鱼感到不快,嘟起嘴,背对杨朵朵,赌气地不去看她。   “再不回家你就呆在这里别回来了!”杨朵朵自顾地走了,丢下纪羡鱼在小摊面前。明明心里委屈得不行还要跟家长赌气,我觉得她赌气的小模样十分有趣,就招呼她到小摊面前,撩起两只小鸭子,红色跟黄色的小鸭子在我的掌心挪动,“嘎嘎”叫唤惹人怜爱。我见她被我掌心的鸭子吸引了视线,便对她笑道:“你喜欢红色的还是黄色的?”她显然没有料到我会主动跟她搭话,正犹豫着要怎么说,她扭扭捏捏了一阵,羞涩地开口:“我都很喜欢。”   今天早上的小鸭子已经卖出去不少,我看看箱子里仅剩的五只,思索一下,开口:“既然都喜欢,那就送给你好了。”她一听我要送给她眼里闪烁着光,但却扭扭捏捏没有接过我递给她的小鸭子,她的手不安地绞着手指,羞涩地扭过头:“妈妈说不可以占人便宜……”我看着她心口不一,突然觉得这孩子真是可爱,噗嗤一声笑起来:“哈哈哈,真是可爱的小朋友。我是看你可爱才送给你的,不算占便宜。”她犹豫片刻,然后才伸手接过,她伸手接过的时候我注意到她崭新的红领巾,看来这小孩应该是刚刚成为小学生,我笑着问她:“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她戳了戳袋子里的小鸭子,玩得开心,竟然忽视我跟她讲话。我扯了扯嘴角,再次发问:“小朋友……”   “妈妈说不可以随便回答陌生人的问题。”她说得义正言辞,我竟然被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小鬼头噎得无言以对,我尽量保持微笑:“我送了你小鸭子,就不算陌生人了。”   “真的吗?”她想了想似乎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便愉快地回答:“我叫纪羡鱼,今年一年级。”我看着她的笑脸微微出神,等到我回神的时候,她的脸近在眼前。纪羡鱼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般“呀”地叫出声:“原来你是姐姐不是哥哥。”她一边看着我胸前,一边思索着:“嗯,楠楠说女孩子才有胸,男孩子没有胸。姐姐你有胸,既然你是姐姐,那为什么要剪短头发?”该怎么跟一个孩子解释这个问题,这孩子纠结这么久,竟然是在想这个。我觉得小孩子的世界难以沟通,便收拾东西想要回家,她见我开始收拾东西,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我箱子里的小鸭子:“姐姐,小鸭子关在箱子里不会闷死吗?”   我见她委屈的小眼神,脑袋有些懵:“箱子有气孔,不会闷的。你回去后将它们装在箱子里,留几个气孔就可以了。”   “那我下午放学可以找你看小鸭子吗?”   这孩子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虽然如此,我还是点头:“好吧,只要你妈妈肯的话。”得到我的应允,她像得到什么宝贝一样开心地笑了:“太好了,姐姐你果然不是什么坏人。我要跟妈妈说我放学就来你这里做售后服务。”   小鬼头,还懂什么售后服务,我无奈地笑笑。那之后我开始熟络起来,一到放学时间我就到她的学校门口卖小鸭子,她就像一只大号鸭子,在我的小摊嘎嘎嘎地诉说学校的趣事。我开始习惯纪羡鱼的笑颜,那是九月初秋里我唯一的一点依靠。我一边依靠着灿烂的笑,一边祈祷这个笑不要消失得太早……   在S市讨生活并不容易,为了付我那昂贵的房租,卖鸭子是远远不够的。我经常在深夜里进出,隐藏在S市没有阳光的角落。当象征夜晚的霓虹灯亮,我就必须在这个是夜里形形□□的人聚集的地方工作。夜总会不像酒吧,在这个地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在这里当服务员也有一年了,在同行里已经不是新人。在这种红灯区里作为服务员总要比在红灯区里做公主好得多。虽然如此,总也有肆无忌惮的顾客偶尔会做一些出格的事,这也是我为什么把头发剪短的原因,至少这样模糊不清的性别在黑暗中能够成为一种保护性手段。   我第一次遇见纪大海就是在夜总会,那时候的先生还不是称霸飞行器制造行业的巨头。那个时候,纪大海还是一个需要看对手家斤两的商人。我记得很清楚,先生因为西北地区输出的问题跟对手家在价格方面谈不拢,当我端着酒水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剑拔弩张的一幕。   显然我走进房间的时间掐得并不是时候,房间里双方人马摩擦出肉眼看不到的火花。在店里工作了一年,对这种事情也是司空见惯,只要双方不要引起争执让店里蒙受损失,基本上我们的人是不会去理会的。不过如今看来,照着这个阵仗发展下去,店里蒙受损失是迟早的事。   “这位先生,要不要尝一下店里的新品。”我对着当中看起来似乎最权威的人问话,那位先生睨了我一眼,一言不发。我自顾地将桌子上的空酒杯倒满,托着酒杯的底托,恭敬地呈到那位先生面前,我公式化地笑道:“先生,我们都爱在酒席上谈生意,那是因为当我们在利益冲突的面前,一杯酒就能够泯恩仇……”那位先生显然将我的话听进去了,结果我递给他的酒杯,之前我的冒犯让他微微蹙眉。我又自顾地倒了一杯,然后比了一个敬酒的姿势:“既然能够泯恩仇,那么先生可否原谅我的冒犯?”我将酒一饮而尽,苦涩辛辣的液体入口,我忍住吐出来的冲动,我本不会饮酒,何况这还不是啤酒,是酒精度高的白酒。   那位先生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见底,那位先生原本紧绷的脸终于舒展开,见他紧绷的脸有些舒展,房间里的气氛多少有了些改观。我终于舒了一口气,眼神示意在场的公主们见机行事,我也可以功成身退。   本以为我注定要干一辈子夜晚的生活,没想到我的一个举动引起那位先生的注意。一直等到那个房间的人都退场的时候,先生在大厅拦住我,他递给我一张名片,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S市有纪大海这一号人物,疑惑地看着那位先生。我记得先生当时的理由是……“你有一个女儿,跟你差不多的年纪,也像你一样聪明。”我记得他的眼神,仿佛透过我在看什么人,大概就是他口中的女儿吧。“你很聪明,如果精心雕琢一定前途无量。如果你愿意,就辞掉这里的工作到我这边干活,我会给你更好的待遇。这是我的名片,想好了就给我打电话。”那个时候我对先生抛来的橄榄枝毫无抵抗力,第二天我就打电话给他。   从那之后,我就成为纪大海的麾下。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纪羡鱼是他的女儿,而他口中那个与我一般年纪的女儿正式纪羡空。   那个时候,我对接下纪大海的橄榄枝是庆幸的,也是担心的,庆幸的是我不用跟那个灿烂的笑颜作道别,担心的是,那个灿烂笑颜的主人会因为我的身份对我厌弃。我宁愿纪羡鱼知道我只是一个每天在校门口卖小鸭子的小商贩,也不愿意她知道我曾身处红灯区。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那个彩色鸭子,我小学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每次买回家养没几天就死了,然而现在已经很少看到啦。今年放假别人送了三只给我,谁知道竟然全部都被老鼠咬死了。嘤嘤嘤,如果不是在楼梯找到惨死的尸体我原本还是不相信的。   ☆、第50章 华琼琚番外二   纪羡鱼问过我,最想去什么地方。那个时候我的脑海跳出来的第一个答案竟然是G市。G市是我的家,但却因为我的赌气我离开了那个地方,那个时候我才深深意识到自己有多傻,都是因为我的叛逆,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流泪,才会经常对着G市的方向留下深深的叹息。   大年将至,也许是我该回G市的时候了。纪羡鱼的问题就像一个契机,让我豁然开朗。“小鱼儿呢,最想去什么地方?”那时候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她竟然认真地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到H市公园,去看最大的荷花。”   仿佛被她的笑容感染,我心里微微一颤,脱口而出:“好呀,等你放假了,姐姐带你去H市,去看最大的荷花。”她开心地笑容充满满足,只是我没有想到,至今为止我都没能带她去H市看荷花,这件事成为我最深的遗憾。   那一天的事情让我记忆了十一年,甚至会因为做梦而辗转反侧。因为那件事,我放弃回到G市的想法,我几乎是逃避似的选择离开,所以那个时候我才会答应先生的要求,然后考到西北地区的大学。   我如往常一般在纪羡鱼的校门口卖小鸭子,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卖小鸭子,因为我已经打算回G市,乖乖地回学校读书,然后考一所大学。   冬天的夜幕总是降临得很快,箱子里的小鸭子都瑟缩在一起。纪羡鱼窝在我的身旁,扯来我的围巾将自己的上半身裹住,腾出两只手写作业。我欣慰地看了她一眼,看着她懂的微红的耳朵,心生暖意:“小鱼儿,要吃东西吗?”她的眼里冒光,点头如捣蒜:“要要要!”   我将围巾从脖子上扒下来,然后将她整个人裹住:“那你呆在这里不许乱跑。”   我买了她爱吃的东西,打包往回走,远远望去就看见她在向我招手,我本想回应她的招手,没想到一只银白色的面包车呼啸而过,停在我跟纪羡鱼的面前,生生挡住我的视线。那只车让我感到一种异样的危机感,天空的灰暗跟空气的寒冷敲响警钟。我意识到不对,脚下撒腿就奔跑起来,手中的袋子脱落,砸在地上落了一地的糖水。   “小鱼儿!”我边跑边喊,却没有纪羡鱼的回应,当我即将追上那静置眼前的面包车时,车门突然猛地关紧,留下一个背影绝城而去。而原地上已经没有了纪羡鱼,连同一箱小鸭子也被带走了。我觉得自己的下半身变得冰凉,不知道是天气还是惊恐导致,我死死地盯着面包车的背影,车牌号被油性笔抹去最后两位数。这明显就是黑车!我内心的阴暗面被这辆冰凉的面包车翻涌起来,都是因为我的疏忽!我四下观望,目标锁定路旁那个摩托车司机。我小跑过去,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戴上头盔:“上车。”这司机大叔停在这里挺久了,肯定将事情进过全部看去,我感动他的慷慨相助,却又因为担心纪羡鱼而变得无以复加。   一路尾随面包车至汽车加工厂,面包车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下。我示意司机停车,然后将我身上所有的钱尽数给了他:“大叔,真的谢谢你。”“小妹妹,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自己冒险做这么危险的事。”我没有采纳他的忠告,只是摇头:“不,大叔。如果你向警察说明这个地方,就是帮我最好的方法。”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我等那面包车开进加工厂之后,偷偷尾随走进加工厂。待我走到安全的地方,拿起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纪大海发一个信息。最终,我还是给纪大海发一个短信,先生是聪明人,看到我发给他的短信,肯定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   纪羡鱼迷迷糊糊被带到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身边还挨着五六个同自己一般大小的小朋友。喜欢看香港警匪剧的她当然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因为一时的害怕,想到那些人贩子手中的小朋友的悲惨结果,纪羡鱼哇地大哭。她这一哭,立刻引起连锁反应,在场的小孩子都哇哇大哭起来……   “都给我小声一点!再哭再哭,老子做了你们!”门口走进一个光膀子的男人,手里还提着一个箱子,纪羡鱼认得那个箱子,那是华琼琚装小鸭子用的。显然,他的恐吓只起到微弱的效果,虽然孩子们都降低了哭声转而成为抽噎,但那个男人没有满足。他将箱子扔在纪羡鱼这堆小朋友的面前,然后席地而坐。“你让这些小鬼安静点。”门口,又一个陌生男人冒出头,对着席地而坐的男人说了一句。“我擦,我又不是奶妈,你还让我哄小鬼。”门口的男人不耐烦地睨了一眼,然后冷冷开口:“这里很快就有人轮班,你最好让这些小鬼放安静点。那边的人快来了我不希望在这个紧要关头会出现什么差错。”   光膀男人点头,然后打开被扔在地上的箱子。“那是我的箱子!”纪羡鱼嘟着嘴,带着抽噎的语气害怕地瞄一眼光膀男人。   “哟,是你的箱子啊。”他将手伸进箱子里,从里头抓出一只小黄鸭,小黄鸭在他宽大的掌心挪动,嘎嘎地求救。“真可爱的小鸭,你想要吗?”   纪羡鱼瑟缩地看了眼前的人一眼,然后点头。那个男人突然大笑,猛地将小黄鸭抓在掌心。掌心的小黄鸭嘎嘎嘎地挣扎,企图逃离这只魔爪的桎梏。男人地表情变得狰狞,掌心用力地一抓,掌心的小黄鸭顿时翻出白眼,下一秒,暗红色的肠子中和血液从男人的掌心下流出来。“哈哈哈……你想要吗,给你呀!”纪羡鱼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被男人扔在自己衣襟上的小黄鸭,带血的毛粘在白色的毛衣上,被残忍杀害的尸体连着肠胃,搭在纪羡鱼的裤子……纪羡鱼瞪大眼睛,几乎要将自己的眼珠瞪出来。她的脑袋一片空白,连哭喊都忘记如何哭喊。当她回过神直面小黄鸭的尸体,纪羡鱼挣扎着大哭着甩开落在衣襟上的死尸,苍白发青的脸上写满惶惶无措。   “呜呜……”她抱着头,将身体瑟缩成一团,蜷缩在人群的角落。男人还在继续虐待鸭子,小黄鸭、小红鸭、小绿鸭……它们都被刽子手残忍地杀害,被生生地扯断脖子,被小刀开膛破肚……它们被扔在孩子们的面前,开膛破肚的小绿鸭砸在纪羡鱼的头上,粘稠的血液混合着温热的肠子,湿哒哒地顺着纪羡鱼的头发丝滑落在地,砸出一大片红色的花。   纪羡鱼不敢再哭,她甚至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是否是因为自己的哭声让这些小鸭子惨死……纪羡鱼苍白的脸上带着面目狰狞。她想妈妈,想爸爸,想空姐姐,还有华琼琚……可是她好像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她是否会像这些小鸭子一眼,被扯断脖子,被开膛破肚!一想到自己被残忍杀害的场面,纪羡鱼蜷缩的身体瑟瑟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  眼睛肿了,好痛啊,我好伤心。呵呵,我发现自己越来越重口味了,真是太开心了……   ☆、第51章 华琼琚番外三   我从窗子的缝隙里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我看到小鱼儿蜷缩在人群的角落,周围是散落一地的鸭子尸体,她苍白的小脸几乎埋没在膝盖里,颤抖的身子让我的心隐隐作痛。是因为我的疏忽,才让这孩子糟了这么多的罪。我紧紧握住拳头,眼中带着恨意地看着恐吓孩子们的男人。   我知道年关将至,很多的不法分子都进行着最后的买卖。这两个男人从作案的手段看来,绝对是犯人里面的老手。像这种人贩子,背后一定存在强大的后台撑腰。如果让我知道背后的人是谁,我一定要他身败名裂!   在窗外等待时机,终于让我抓住最好的档口!我趁那个光膀男人小解时,从窗户偷偷潜进房间。那些孩子们看见我,几乎激动得叫出声,我立马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将孩子一个一个抱上窗台。直到最后,纪羡鱼都没能发现我的到来,我心疼地看了她背对我的背影,身体不由自主地从背后抱住她,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凑近她的耳边,轻声低语:“别怕,我来救你了。”她像是听到什么咒语,突然猛地回头看了我一眼,完全看清我的一刹那,她皱着小脸哭了起来。我轻拍她的背安慰她,正当我准备将她送向窗台,光膀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我的出现让他错愕了一下,当他完全地回过神,腰间的小刀已然握在手里,我听见他高喊另外一个帮凶前来相助。那一刻我是害怕的,我紧紧地怀抱纪羡鱼,背抵着墙壁,缓缓地往门口移动。   “这臭娘们!大狗,这臭娘们放走那些小鬼了!”光膀男人对着门口大喊大叫,另外一个帮凶显然听见他的话,转身就去追逐逃走的孩子。我并不担心那些孩子们,来之前我已经报警,等到那个男人找到那些孩子,警察早就封锁了加工厂,到时候这些人全部插翅难逃!   “小娘们还有点本事。”光膀男人甩着小刀炫技,我没有理会他向我们玩的花样,只是抱紧纪羡鱼,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发现怀里人的异样。“想上哪去乖乖给我呆在这里。”光膀男人挡住唯一的大门,一只脚抵在大门上。我皱了皱眉头。其实我完全可以乖乖地听这个男人的话,然后等待救援,但是看见面色苍白的纪羡鱼我就将这个想法压下去。也许我应该担心这些亡命之徒不会在最后的关头选择撕票……我最终下定决心,怀抱纪羡鱼的双手紧了紧。瞄准那个光膀男人炫技的档口,我猛地冲向大门,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地,我撞开他挡路的脚,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绊倒在地。我夺门而出,向着走廊方向飞奔而去。   “站住!”背后是光膀男人的追赶,因为手里还抱着一个,奔跑显然失去了往常的速度,很快那个男人追逐到身后,他向我们伸出魔爪,企图抓住我背后的衣衫。我内心又惊又怕,为了躲避他的魔爪,一个侧身,衣服勾住车床开关,随着我的摔倒,车床也跟着运行起来。   小鱼儿!我第一反应是检查怀里的人是否有事,所幸她躺倒在我身上,没有其他的损失,我松了口气,下一秒又将她挡在身后,我用小到只有我们二人才能够听见的声音对她说:“要是我被抓住了,你就跑,什么也别回头。”不清楚她是否听进我的话,背后的人沉默不语。我只能当她将我的话听进去了,站起身,冲向那名歹徒。我试图以我的微薄之力来博取纪羡鱼逃生的时间,然而我忽视了男性跟女性天生力量上的悬殊。   在手上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我被那个男人强大的手劲所威胁。在这个狭小的悬空通道里,我的身形变得岌岌可危。脚下是悬空的通道,通道之下是正在运作的车床。我能看到巨大的铣刀切割铁块,发出“噜噜噜”巨大的声响,而飞扬的铁屑几乎近在眼前。   我的喉头有些干涩,脚下一个脱力,我竟然被那个男人生生甩到一旁,背部重重地砸在走廊的栅栏上,那一摔几乎将我摔得失去知觉。   然而那个男人并没有顾及我,径直的向纪羡鱼走去。我忍着痛向纪羡鱼大喊快走,纪羡鱼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怪物,已经惊惧地一动不动,愣是将我的呼喊当做耳边风。我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的魔爪向纪羡鱼伸出,那一刻我像是被什么附身一般,从摔倒的地方重新站起来,猛地伸手推向男人。   正是因为我这一推解救了我跟纪羡鱼的性命,但也从此将我们之间的关系推进一个更加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依然不后悔那时候做出的决定!   我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因为我的一推从悬空的通道上往下坠,坠入巨大的车床。我看着他的头颅落入车床的卷轮,被铣刀一点一点地隔开。血像炸开的烟火,将观望的我染成红色。我已经忘记如何思考,男人的求救声渐渐微弱,最后烟消云散。通道上散落了零星的肉块,每一块都带着血。我伸手在脸上一模,一个红色的尚且温热的东西粘在我的指尖,那东西超出我的想象,而我却知道那是什么。   不愿意再想,我甩开指尖的东西,然后拖着发软的腿缓缓挪向纪羡鱼。“小鱼儿……”我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咽一口口水,我重新打量纪羡鱼,她像看什么恐怖的怪物一般望着我,眼底的惊恐刺痛我的心,我伸手覆上她的脸颊,才发觉她竟然在颤抖,并且变得异样。   当救援人员到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而我带血的手从纪羡鱼脸颊上拿开时,掌心的血印在她苍白的脸蛋。纪大海跟杨朵朵显然看见这一幕,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地望着我。我看着纪羡鱼眼底的惊恐,那个时候我知道,我们显然已经回不去了……   在纪大海找人辩护下,这件事情不了了之……而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纪羡鱼。纪大海的借口非常晦涩,我当然知道作为一名父亲不愿意将自己女儿跟一个杀过人的杀人犯待在一起。那个时候,我每晚这开眼睛都会看见血肉模糊的一幕。也许我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因为这件事情,我放弃了回家的决定,毅然决定跟着纪大海到西部工作,我考取了西部的大学,那个时候我认识了白茕故跟陈嘉敏。我曾经打算借白茕故这段恋情忘记S市的不愉快,却没想到那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也许这是我命中注定无法逃开的劫难。当我下定决定面对它时,我像疯子一样,企图找到当年事件的幕后黑手。我将矛头对准墨家,又跟陈嘉敏与白茕故一同在S市开创我们的公司。我要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拥有与墨家对抗的能力。当我身居高位时,曾经打探过纪羡鱼,她似乎忘记当年的事,也将我忘记。我是庆幸的,也是失望的。   既然她忘记当年的我,那么为什么不能够重新开始。我答应G市的父母放弃公司,安分守己地做一个人民教师。我刻意向上头申请到S高工作,我知道,我与纪羡鱼的见面已经不远。   九月,是我十七岁第一次与七岁的她相遇的那个月份。我又再一次在这个初秋的开学季遇见她。她还是向当年的纪羡鱼一样,清澈无邪。我看到她缩头缩脑地走进校门,看到我有片刻的怔忪。   小鱼儿亦如当年的小鱼儿。我的嘴边勾起一抹笑,说出十年后第一次对她说的话。   “同学,你迟到了。”   那个时候,初秋的黄叶还没有开始下落,玉兰花还没有一朵朵地炸开。十年宛若绣花一笑,我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十年这么长的时间,给我有足够的勇气再一次面对她……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正文,不过我觉得这三章番外很有必要,很多事情的交代都在这里。说得对,华琼琚就是一个萝莉控,然而作者我是一个御姐控,也是一个萝莉控,并且带着重口味的。(我好兴奋)最近比较忙,中秋再更新~   ☆、第52章 东窗事发   纪大海的话就像一个平地惊雷,将华琼琚的内心炸出一个深深的不可挽回的坑……纪大海说得对,她不能一步错,步步错。何况,眼前这个人是纪羡鱼的爸爸,还是自己的恩人。   “既然她十一年前选择忘记你,那么你凭什么再次揭开她的伤疤。你看她这十一年过的,过的不也是开心?”   华琼琚垂首,本以为能够再次面对纪羡鱼,没想到最终还是失败收场。纪大海说得句句在理,华琼琚没有任何理由反驳,即便有那么几个理由,但在纪大海面前都不可能成为反驳的筹码。纪大海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华琼琚跟在他身边这么些年,明摆着她这副模样就是犹豫不决。既然越是犹豫不决,越是必须给她一剂猛药,让她断了那些念想。纪大海冷哼,口气带着威胁:“等这边的事情料理完,如果你不想回G市,我在西部有套房子,你就搬到那边住吧。”纪大海不容置喙的语气让华琼琚心寒。她跟了纪大海这么多年,一直把他当做最尊敬的人看待,如今这个人却不留一丝情面。   “你那么优秀,不用担心找不到好的归宿。至于S市,就不要再回来了……”杯里的茶已经见底,纪大海有些烦躁地从兜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烟叼在口中,因为烦躁,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   “先生这是……赶我走?”纪大海说得晦涩,但华琼琚明明知道他的意思,却还是不可置信地再次问一句。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如果你留下,不要怪我不留情面。”终于找到打火机,纪大海点燃打火机,泛蓝的火苗点燃烟头。“你说的对,不管从哪方面看,我都没有能力反驳你。”华琼琚倒抽一口冷气,入鼻是刺鼻的烟味,华琼琚比喜欢烟味,如今却有些麻木:“先生,你教我多年,我感谢你,不过也只存在今夜了。我可以离开,但不是顾忌你。我重新遇见小鱼儿的时候,那时候我很犹豫,我一方面希望她能够回忆起我,一方面,又担心她回忆起我也会回忆起我的残忍。我明明厌恶这种心惊肉跳的生活,却又因为深深迷恋而不可自拔。我在想,我是不是病了,病得药石罔治,先生,你可明白那种感觉?”   当华琼琚走出饭店大门,夜风吹来,寒冷一寸寸侵袭脸颊、皮肤。华琼琚觉得这夜风就像小刀,一点一点地凌迟她的身体……   “阿玉。”夜风中,一个清亮的声音带着担心的语气。华琼琚扭头一看,白茕故在风中伫立,深深皱着的眉头写着担忧。华琼琚看到白茕故的一刹那,突然觉得心里所有的委屈都要翻涌出来。   白茕故扶住摇摇欲坠的华琼琚,却因为承受不起眼前人的重量双双跪在地上。华琼琚像一个孩子一样紧紧地将头埋进白茕故的怀抱,双肩因为哭泣而颤抖。华琼琚很少哭,上一次见她哭泣是在分手的时候。白茕故皱眉,她只是出来买个药,竟然能遇见华琼琚,如今一看华琼琚搞成这副模样,八成是因为那个姓纪的小朋友.她无奈地摇头,轻拍华琼琚的背,白茕故像安慰自家孩子一样安慰华琼琚。   看来,她有必要跟华琼琚好好谈谈了。   掠过郁郁葱葱的玉兰树,除了飞吹过带来的沙沙声,还有知了哼唧哼唧的鸣叫,将这燥热的天气渲染得更加燥热。操场的空气被太阳晒得扭曲,白色的教学楼却安静得出奇。   伴随着一声铃响,一个悠扬的女声响起。“考试时间到,请考生停笔……”这个声音就像福音,在过去几分钟的沉默后,整栋教学楼传来嘈杂的呼喊声,有兴奋,也有伤心。但不管是哪种声音都说明了一点,高考结束了。   纪羡鱼因为高考而紧绷的神经,在看到周围同学的笑颜的同时,也不禁露出笑脸,一扫这几个月来的阴霾。高考结束对她而言意味着很多,纪羡鱼从书包里找出手机,她已经有很久没有打电话给华琼琚了。纪羡鱼脸上挂着笑,她想将高考结束的喜悦分享给华琼琚,这几个月自己没有去上课,也不知道华琼琚怎样了。虽然每天都能从柯简楠那里听到华琼琚的消息,一想到她也为高考而忙的焦头烂额,纪羡鱼有些心疼。   拨通电话,本以为自己可以听见那个心心念念的声音,却没想到竟然是那个公式化地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关掉,再拨,依然是那个公式化地女声。纪羡鱼咬着下唇,将手机放回书包里,心里除了怀疑,还有失望。华琼琚为什么关机,纪羡鱼皱眉,背起书包,一边走一边自我安慰,大概是因为高考结束了,学校那边事情应付不过来吧。或许,自己可以到她家看看……   当天晚上,纪羡鱼果然去了华琼琚的家。之前杨朵朵还有高考这个借口禁锢自己,如今这个借口没有了,杨朵朵也无法束缚纪羡鱼,晚饭后,纪羡鱼踩着单车到达华琼琚家门口。抬头往窗户看去,房子的灯未亮,想来家中应该没人。撇撇嘴,纪羡鱼想着要不要放弃,最终还是走到华琼琚家门口,敲响她家的大门。   良久,无人作答。   纪羡鱼在心里苦笑,灯都没有开,这不是明摆着没人吗。叹了口气,纪羡鱼将叩门的手放下。隔壁一个大妈看来她一眼,好心地提醒:“小妹妹,不用敲了,这屋子里那个女人下午就离开了。”纪羡鱼惊讶地张开嘴:“阿姨,你可以说清楚点?”“就是那个漂亮的女人,我见她拉着一箱行李离出了门,大概是上哪里旅游了。”   华琼琚去旅游了,这怎么可能。华琼琚带着一箱行李出门这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据纪羡鱼所知,华琼琚是不需要干出差这种活的,如果她要出差,怎么可能不告诉自己。联想到今天下午手机关机,纪羡鱼想到一些不好的猜测……   再次拨打华琼琚的电话,依旧是那个公式化地提示音,纪羡鱼烦躁地关掉手机。飞快地蹬着单车,一路飞奔回家。如果自己没有猜错,那么这一切肯定跟纪大海脱不了干系。冲进家门,纪羡鱼气冲冲地走向坐在客厅看新闻的纪大海,紧绷的脸带着一丝恼怒。站在纪大海面前,纪羡鱼皱着眉:“爸,你凭什么让华琼琚离开!”   纪大海深深地看了一眼纪羡鱼,脸上布满阴霾:“你都知道了?”纪大海的承认让纪羡鱼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她只是猜测,借机试探纪大海,没想到她的猜测竟然真的是事实!纪羡鱼不可置信地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纪大海,僵硬的身子隐隐发抖,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纪大海睨了她的拳头一眼,面色冰冷地看着自己女儿:“怎么,还想打你老子?”纪羡鱼没有动作,也没有将握紧的拳头收回,她只是定定地看着纪大海的眼睛,她看着这双眼睛的同时就像看一双陌生人的眼睛,充满陌生,让她身陷悔恨,不可自拔。 作者有话要说:  诶,不得不说一句,这文已经快要接近尾声。诶,再说一句,这文结局不是BE,放心食用。我很准时地在中秋节发文了,祝大家中秋快乐,像月饼一样土肥圆~   ☆、第53章 不愿错过彼此人生   她本以为纪大海再怎么排斥她们的恋情,也会顾念父女的关系不作反应,纪羡鱼明明在纪大海面前做到后退一步,但纪大海竟然真的要求华琼琚离开。   “爸,这不是电视剧,你怎么可以赶她走……”纪羡鱼一脸沉痛地看着纪大海,希望能从他眼神里看到一点悔意。然而不要说悔意,纪大海冰冷的眼眸里看不到一丝回转的余地。“她不走,她不走难道放任你们两个继续不伦不类!你还小,被这些莺莺燕燕迷惑了,只要趁早断了这些念想就还有改正的机会。”   “不可能改正了!机会这种东西,不是早在十一年前就没有了吗!”纪羡鱼几乎是吼出声,纪大海的回答让自己心寒。顽固的纪大海让纪羡鱼毫无防备,他送走了华琼琚,是不是下一秒连自己的未来也要葬送。纪羡鱼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纪大海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是被她口中“十一年”吸引了注意,纪大海脸上带着惊讶:“你记起来了?”“没有,我从妈妈那里听来的。”纪羡鱼摇头。纪大海像是舒缓了一口气一般:“那你知道多少?”“有关系吗,那已经是十一年前的事情了,爸,我已经十八岁,不是七岁,不需要你们来决定我未来和人生。妈妈尊重我,愿意退一步让我选择,为什么你就做不到呢。”   “你离开我那么多年,我几乎忘记了拥有父亲的感觉。说实话,那么多年来,我是恨你的,对我而言爸爸只是一个代表血缘关系的代名词,没有感情,跟不要提爱。我一直在想,明明你离开我这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凭什么突然出现,然后决定我的人生!”   “一年前华琼琚出现的时候,顶着你情人的名头靠近我。我恨你抛弃我们母子在外找小三,因为华琼琚顶着纪大海情人的名头,我甚至不敢靠近她。我感谢你将华琼琚送到我面前,又恨你再次将她从我身边带走……”   一番话,让纪大海无言以对。目送纪羡鱼转身离开,纪大海没有阻拦。他是不是做错了,还是他根本没有错。但为什么明明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但父女的关系却降到了冰点?   再说纪羡鱼这边,她不知道该怎么寻找华琼琚,刚才已经打电话给柯简楠,让她帮自己查查机场、车站的记录,但都无果。华琼琚会不会是自己开车走的?一想到还停放在车库里的车,纪羡鱼否定这个想法。华琼琚要不就是用其他途径离开,要不就是尚未离开S市。   或许华琼琚的朋友知道她在哪里。翻翻找找终于得到陈嘉敏的电话,纪羡鱼依旧没有从陈嘉敏的口中得到结果。连发小都不知道她在哪里,那么华琼琚,你究竟去哪里了……纪羡鱼有一刻心想,既然不希望让我找到,既然选择离开我的身边,那当初为什么要再次回来。差点哭出声的纪羡鱼似乎想到什么,也许白茕故知道华琼琚的去处。   白茕故这个微妙的存在,纪羡鱼打算避而不见的。自从跟华琼琚在一起,自己几乎要忘记这么一号人物,如今再次想起,或许是因为前女友这种存在激起了纪羡鱼的不安。明明心里期待能够从白茕故口中得知华琼琚消息,却又不悦华琼琚在白茕故那里。顶着复杂的心情,纪羡鱼还是从陈嘉敏那里要到了白茕故的电话跟住址,决定登门拜访。   要到住址的第二天,纪羡鱼就约上柯简楠,坐上柯简楠的小绵羊,一起到白茕故家登门拜访。至于为什么约上柯简楠,为什么柯简楠那么有钱还开小绵羊,这里就不作说明了……   白茕故开门请纪羡鱼跟柯简楠进门,家里的设计跟纪羡鱼的猜测一样,看起来特别温馨。刚踏进客厅,自己的脚被一个白白的团子缠住,毫无防备之下将纪羡鱼吓得不轻。“蓝蓝,不可以调皮。”白茕故抱起纠缠在纪羡鱼脚上的小白团子,嗔怒地责备白团子。纪羡鱼这才认真打量白茕故手里的白团子,他伸着头,挥舞着双手面向纪羡鱼,似乎恨不得扑向纪羡鱼的怀里,他软软的脸就像奶油味的糯米糍,让人特别想要咬一口。   “看来这孩子很喜欢你。”白茕故招呼二人坐下,抱着孩子走进厨房准备东西招呼客人。“故姐姐,不用麻烦了。”纪羡鱼觉得让一个带孩子的女性招待自己,总有种负罪感。“没关系,你们先坐会。”   纪羡鱼拘谨地端坐在沙发上,如果没有柯简楠在一旁陪着自己,这种气氛下肯定要尴尬死了吧……“哟,木鱼,她就是你说的华老师的前女友。啧啧,华老师当年眼光不错,就是如今可能看走眼了。”柯简楠的调笑缓和了纪羡鱼的紧张感:“什么叫看走眼,你不用拐弯说我比不上故姐姐。”虽说这就是事实,纪羡鱼还是敢于承认。“久等了。”白茕故也坐在沙发上,开始为两人泡茶:“高考结束了,松口气了吧?”纪羡鱼点头,她觉得自己现在没有时间跟白茕故话家常,原本微微有些放松的脸再次紧绷,双眉紧蹙一起:“其实,故姐姐,我今天来只是想知道华琼琚的消息。”“阿玉的消息么,好啊。”白茕故还在不紧不慢地泡着茶,而纪羡鱼按耐不住地焦急。   将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的柯简楠,怎么会看不出纪羡鱼被白茕故吃得死死的。虽然两个人是前任跟现任的关系,但作为纪羡鱼的发小,柯简楠自然看不过纪羡鱼被玩弄于股掌。柯简楠笑,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姐姐对在华老师心目中一定是特别的人物,否则原本一个电话能够解决的事,她怎么非要登门拜访。”当然,柯简楠不会说这是纪羡鱼猜测华琼琚呆在白茕故家的结果。白茕故微笑着将茶递给纪羡鱼跟柯简楠,然后为自己泡了一杯。“我知道阿玉在哪,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白茕故转视纪羡鱼,收起她三月阳春的笑容,白茕故的眼神带着一丝凌厉:“你觉得,阿玉为什么会选择离开?”   华琼琚会离开,不是因为受到纪大海的逼迫么?   纪羡鱼看向白茕故的眸子,那双眸子里意味深长,似乎看穿自己的内心,并且否定自己的猜测。看来,华琼琚的离开,不单单只是因为纪大海的逼迫,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自己。   “你们两个几乎相差十岁,当时我就在想,阿玉跟你在一起,真的没有问题吗。你那么小,根本无法理解她这个年龄所应该承担的一切。说句不好听的,无法处理父母跟爱人的关系,对于你跟阿玉的将来,我并不看好。”白茕故抿一口茶,睨一眼双眉紧蹙的纪羡鱼,面不改色。“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思考过。”纪羡鱼没有被白茕故的一番话炸得灰头土脸:“我一直不懂大人们为什么总是否定我们的将来,那些认为微小的,可能性不高的总会被毫不留情地排除。”她看一眼白茕故,再看一眼地上玩耍的蓝蓝。   “大概是因为大人们受过挫折的经验,所以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走一条不平坦的道路,希望他们得到最好最便捷的道路。我觉得故姐姐现在就像我的家长一样,站在相同的角度,说着相同的话,我明白这都是为了我们好。”   “但是站在我的角度,大人们的经验就像一种束缚,限制我的成长,否定我的未来,所以才会做那些让家人伤心的事。我一直在想,华琼琚既然离开我十一年,为什么再次回来找我,她离开的时候,也像我如今这般年纪。是不是因为束缚让她痛苦了十一年,是不是叛逆让她无法忘却。那么,如果我失去华琼琚,我是不是也会像当年的华琼琚一样,经历十一年的煎熬,经历十一年的伤痛,然后彼此错过彼此的人生?”   “如果故姐姐否定华琼琚的过去,赞同我的未来,为什么你不愿意告诉我华琼琚到底在哪里呢?”   ☆、第54章 偏偏喜欢你   白茕故细细端详眼前的人,纪羡鱼坚定的眼眸让白茕故回忆起当年的自己,如果自己当年有纪羡鱼一半的勇气,她跟华琼琚说不定就能走到永远。自嘲地笑笑,白茕故摇摇头,不过从华琼琚对眼前这个小鬼心心念念的程度上看,分手是迟早的事实。纪羡鱼这个年轻的孩子说出青涩的话,作为过来人明明可以批评一番,但是自己这个大人好像也到了否定这些年轻人的年纪。   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华琼琚会看上这样一个小鬼,白茕故其实内心多少有些吃醋。不过如果是纪羡鱼,那么未来的她会发展成什么样,自己不敢下定论。   “小大人,不能说你说的话没有道理……”白茕故顿了顿,让纪羡鱼憋得一头都是汗。“不过,看在你今天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告诉你阿玉在哪里。不过如今已经这个钟点,阿玉大概出发了吧。”白茕故卖关子本就让纪羡鱼废了一番唇舌,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都快急出病来。   “故姐姐,华琼琚究竟在哪里?”   “她要去H市,如今应该快到高铁站了吧。”   从白茕故那里得到消息,纪羡鱼惊讶地站起身。华琼琚在高铁站!从这里赶到高铁站,少说也要半个小时!何况还是坐的柯简楠的小绵羊!赶上时间点是一回事,到站找人又是另一回事。茫茫人海找一个华琼琚,委实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木鱼,别愣着了,我们现在赶过去说不定还来得及。”柯简楠的话让纪羡鱼打了个激灵,匆匆告别白茕故,纪羡鱼坐上柯简楠的小绵羊去往S市唯一的高铁站。如果去得够快说不定能够在半路拦截华琼琚。   纪羡鱼坐在小绵羊的后座,脑海里突然冒出那些电视剧跟霸道总裁文里面追飞机的梗……如果画面能够代入一下,想象自己追华琼琚的高铁,纪羡鱼就觉得那个画面莫名羞耻。不过,如果华琼琚进了高铁站,不用说追人了,光是排个安检都会错过时间。   柯简楠的小绵羊一路飞驰,甚至跑到机动车通道上,一路超过几只奔驰,无视几个红绿灯,刷新了纪羡鱼对小绵羊这种车的观念。这一路纪羡鱼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华琼琚不回G市,也不回西部发展,为什么偏偏选择去H市?H市这个旅游城市,经济发达,没有一定地位的人很难在那里立足。在她的印象中华琼琚应该没有H市的熟人,难道她真的只是去H市旅行?   就在纪羡鱼自顾思考的档口,高铁站近在眼前。“木鱼,快到了,你先下车!”纪羡鱼跃跃欲试,焦急的她试图在华琼琚进站之前将她拦截,当柯简楠将小绵羊停靠在路旁,纪羡鱼“嗖”地一声跳下,转而快步跑向高铁站的方向……“木鱼等等!”柯简楠焦急的话语落入纪羡鱼耳中,停下脚步,猛地回头,柯简楠指着高铁站旁边一家7-ELEVEn,表情惊讶并且激动,她冲着纪羡鱼喊:“快看,华老师在7仔店!”顺着柯简楠手指的方向望去,透过玻璃,能够看见一个身形颇相华琼琚站在收银台前,纪羡鱼可没有柯简楠的好视力,只能模模糊糊看清似乎是华琼琚的轮廓。“你愣着做什么,华老师要走了!”柯简楠的话让纪羡鱼在高铁站的门前飞奔起来,穿过广场的人来人往,纪羡鱼到达7-ELEVEn的大门口,店门旁边是一家颇有年代感的音像店,店里播着老歌,那声音能够让附近的群众听得清清楚楚,听着老歌,让纪羡鱼激动的心情微微平复,望着那扇玻璃门。   方才离得遥远并不能判断那个人是否就是华琼琚,如今,两人之间只隔着一面玻璃门。纪羡鱼推开那扇略带重量感的玻璃门,空调的凉爽与夹杂车仔面的气息扑面而来。然而纪羡鱼并没有纠结这些,她看见货真价实的华琼琚近在眼前,她将钱包托在掌心,等待着收银员结算。纪羡鱼能够看见她淡淡的黑眼圈,或许是灯光原因,华琼琚忽明忽暗的眼眸让纪羡鱼觉得心疼,华琼琚因为纪大海的压迫,这几天一定过得不好……   纪羡鱼想要想要开口,却不知开口应该说什么,她想挽留华琼琚,却害怕听到华琼琚拒绝的话语。所以,她只能傻傻独自一个人站在大门口,保持推开门的姿势,却又不敢往前迈出一步。在心里狠狠将自己鄙视一顿,如果不想挽留,为什么还要千辛万苦地来找华琼琚?如果没有勇气踏出这一步,是不是以后两个人都不会有交集?一想到两人会变得形同陌路,纪羡鱼就觉得心脏被什么狠狠地揪住,一寸一寸地拿捏,痛得几乎窒息。不想华琼琚离开,如果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那么十一年,连同这两年的相处,是不是会沦为短暂的人生岁月里一个买不到后悔药的笑柄?   鼓起勇气想要开口的纪羡鱼,没想到刚想开口,却被店员略带责备的话打断。“客人,麻烦把门关上好吗?”意识到自己还保持着推开门的姿势,眼前是空调房间,背后是音像店震耳的老歌,纪羡鱼尴尬地关上店门。抬眼,正好对上华琼琚惊讶的眼神,她保持着托钱包的姿势,而身体像是僵硬的蜡像,保持不动,一双错愕的眼眸除了惊讶,还有说不出地欣喜。   “爱是负累,相爱似受罪,心底如今满苦泪,旧日情如醉此际怕再追……”隔壁的老歌就像背景音乐一般地响起,两人之间只相隔五步的距离,明明只要各走两步,就能够相拥彼此,却因为这五步让她们拒绝尝试。纪羡鱼因为尴尬,别扭地撇过头,她的羞涩落在华琼琚眼里,让华琼琚原本因为离开的心情变得愉悦。华琼琚微微蹙眉,她凝视纪羡鱼的脸,眼底是浓浓的宠溺:“你是……来挽留我的吗?”   华琼琚此话说出口,让收银台那个店员震惊了一番,他一脸惊讶地将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然后在心里默默下了一个结论。来了一对百合。   因为将脸撇过去,纪羡鱼并没有看见华琼琚宠溺的眼神,她在心里纠结着,华琼琚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在心里判了死刑?咬咬牙,纪羡鱼开口:“是,你一定要走吗?”看到一副豁出去样子的纪羡鱼,华琼琚觉得可爱,莫名就想逗逗眼前的人,完全没有考虑高铁即将误点的事情。华琼琚挑眉,嘴边勾着一抹鄙夷的狐狸笑:“好呀,你拿什么挽留我呢?抛开性别,你今年十八,而我即将二十八,你觉得我们之间能够好好相处吗?”纪羡鱼听见华琼琚的拒绝,整颗心都被揪起来,她有些焦急地开口,说着说着也向前迈出一步:“不是的!我没有嫌弃你!”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对,纪羡鱼摇摇头:“我是说,年龄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隔,性别也好,爸妈也好,你是我的老师也好,我都全部都可以接受。我知道我还小,让你承担了很多很多。”   “十一年前你离开我,是因为爱,十一年后你再次离开我,也是因为爱。十一年前我没有能力,十一年后的我绝对不要重蹈覆辙。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十一年前的事情我并没有记起来,纪大海跟母后也没有告诉我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想向他们询问了。华琼琚,如果我忘记十一年前的事情是因为害怕,那如今就让我重新拾起被遗忘的那一年,我要靠自己想起来,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一定能够回忆起当年的事情。不管是痛苦的记忆也好,是快乐的记忆也好,只要是有关你的事我都不想忘记……”   说到深处,纪羡鱼再次往前迈出一步。背景音乐恰如其分地回荡在耳边,让着微妙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甚至懦弱,却偏偏被你深深地吸引。如果不是下定决心鼓起勇气,如果不是你回应,也许我会将这份感情藏在心底,不敢透露,就那样深藏一辈子。很幸运那个人是你,我的感情不会成为痴痴的妄想。原谅我的年轻,我还没有能力将你揽在身边,所以让我身边的人伤害你。”纪羡鱼自嘲地笑了:“本以为自己的计划提前实行能够快点成长,却没想到现实就像疾风骤雨来得那么快。华琼琚,你问我联考考得如何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如实回答你,那个结果不是还行,而是一开始我就选择放弃。我可以抛弃我这些年追求的梦想,去学习那些商业上的尔虞我诈,不为什么,只是为了快点成长,快一点站到跟你相同的高度,快一点让你能够毫无负担地站在我身边。”   往前迈出两步,纪羡鱼终于站在华琼琚触手可及的地方,她正视华琼琚有些湿润的眼眶,伸手覆上她的脸,用掌心的温度温暖她微微冰凉的脸颊。“我想给你一个未来,你能不能接受我?”脆弱的华琼琚,纪羡鱼是第一次看到,纪羡鱼想要挽留华琼琚的答案,因为这湿润的眼眶得到肯定的回答。微微一笑,纪羡鱼覆在华琼琚脸颊上的手一变,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掐了一把,然后哼哼哼的笑起来。   她的笑,让华琼琚也跟着噗嗤一笑,,拍开纪羡鱼捏脸的手,佯装嗔怒:“没大没小。”华琼琚展颜一笑,往前迈出一步,双手环上纪羡鱼的脖颈,紧紧地贴在她的怀里。埋首在纪羡鱼的耳边,华琼琚嘴角勾着笑意:“小鱼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H市吗?”   “不知道。”   “这是你十一年前对我说的一句话,不过我不告诉你,你不是要靠自己想起来吗,哪天你想起来了就知道我的答案。”   店员已经被眼前这一场告白激动得手舞足蹈。百合大、法好!我好兴奋!赶紧自拍留念一下。   手机屏幕里,相拥的两人露出开心地笑,深深的相拥似乎隔了好几个世纪。微妙的气氛中,音像店的歌缓缓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痴痴如醉。   为何我心分秒想着过去,为何你一点都不记起。情意已失去,恩爱都失去。   我却为何偏偏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作业,过个节都能忙成狗,原谅我没有更新。我不是大把时间都用电脑的人,所以我很难做一个高产作家,所以我也不会试图在晋江签约。有读者看我的文我很高兴,只要有人看我就一定会继续写。放心,我是不会弃坑的,啊,小鱼儿这篇文很快就要完结了,然后我就要开新坑了。如果觉得喜欢我的作品可以接下去看我的新坑,我还是老样子保证不会弃坑的。   ☆、第55章 等我回来   自从纪羡鱼阻止华琼琚到H市之后,日子还是如往常一般进行着。那天纪羡鱼问华琼琚是不是因为纪大海的压力所以选择离开,然而她得到的却不是她心中所想的回答。当知道华琼琚的离开单单只是想去H市旅行时,纪羡鱼的内心几乎是卧槽的。话虽如此,她却感谢华琼琚对待这份感情的信任跟坚持,说不定她们真的可以就这样牵手走一辈子。   华琼琚最终还是向学校辞职,却没有回到纪大海的事业单位工作,她选择留在S市,重回当年跟陈嘉敏和白茕故一起亲手建立的公司。纪羡鱼想,那样光彩熠熠的华琼琚如果不能回归她本来的地方,而选择当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民教师,除了格格不入之外,华琼琚也不会成为华琼琚,变得光彩熠熠了。纪羡鱼站在小区的垃圾回收站旁,看着被遗弃在回收站里的画板跟绘画工具箱,眼里带着留恋却没有后悔。她不会后悔这么做,有些东西只有靠放弃才能够得到,这是一种成长,也是一种获得。   纪大海依旧没有松口,但另纪羡鱼感到欣慰的是,杨朵朵虽然没有承认她与华琼琚的关系,却没有阻止她与华琼琚见面。就在纪羡鱼发呆的时候,口袋里手机震动,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一封未读短信,纪羡鱼打开短信,原来是高考成绩的查询信息。   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来了。   纪羡鱼看着手机上的数字,每一个数字都牵动每一条神经。直待将那条简短的短信看了三遍,纪羡鱼才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此刻她的心情是复杂的。她皱着眉头,掌心捏着电话。纪羡鱼没有考砸,这个分数在普通生里都要算中等偏上的成绩,她很想将喜悦分享给华琼琚,但又因为另一个原因让她迟迟下不了决定。这要从前几天的电话说起,纪羡鱼接到来自美国的纪羡空的电话,很快自己就要到美国,开始新的人生。高考成绩,是自己一份为过去做出的答卷,告诉家人,告诉华琼琚自己的坚持。   她不知道告诉华琼琚之后,华琼琚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放弃等待自己。她还年轻,有很长的时间,但华琼琚没有。所以纪羡鱼害怕,一去美国,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她害怕自己回来后会变得物是人非……   电话毫无预兆地响起,纪羡鱼被铃声惊醒,手机屏幕显示的是“母后”二字,纪羡鱼松一口气她还不知道怎么跟华琼琚说这件事。向杨朵朵报备自己的成绩后,纪羡鱼思索着跟家人的一番措辞,家人那边纪羡鱼并不担心,毕竟有纪羡空这个强大的后台帮着自己,但华琼琚那边呢,是否真的单刀直入让她伤心?   当天下午,纪羡鱼专门到华琼琚所在的公司,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她知道这是华琼琚当年辛苦建立起来的公司,如今站在大门口,仰头望着这栋深色的写字楼。纪羡鱼自嘲,现在的自己是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华琼琚吧。走进大门,纪羡鱼向前台走去,前台小姐很有礼貌地问:“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前台小姐心里疑惑着一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孩子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后来转念一想,说不定是公司高层的亲戚小孩,便扬起一个微笑:“请问您找谁,我可以为您接入电话。”纪羡鱼有些尴尬地说了句:“我找华琼琚。”有些惊讶这孩子竟然找的是公司总监,前台小姐心里疑惑着这孩子跟总监之间的关系。“不好意思,请问您有预约吗?”   纪羡鱼不知道只是找公司总监还要预约,只能尴尬地摇头,突然想到上次陈嘉敏已经给手底下报备了自己可以随意进出公司的规定,便开口:“能否查一下,虽然没有预约,但你们总经理允许我自由出入公司,我叫纪羡鱼,临渊羡鱼的羡鱼。”   折腾许久,终于能够搭上电梯。纪羡鱼来到公司写字楼的高层,眼底都是新鲜,在员工的指引下,纪羡鱼找到华琼琚的办公室。没有直接推开门,纪羡鱼轻轻叩响办公室的门,心里忐忑不安。直到里面传来华琼琚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声音,纪羡鱼推开门,华琼琚拿着一份报表,皱着眉头似乎纠结着什么。华琼琚没有抬眼看门口的人,只是等了好久迟迟没有听见门口的人有什么动静,她抬起头,微微一愣,门口的人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虽然注视着自己,但思想似乎飞到天边去了。惊讶来人居然是纪羡鱼,华琼琚放下手中的报表,嘴角一勾:“小鱼儿,过来。”   鼓起勇气,纪羡鱼走到华琼琚身边,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战战兢兢的站在办公桌旁。这一幕非常地熟悉,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政治考了30分,被华琼琚叫到办公室批评教育。惊讶于原本应该变化的东西依旧如此熟悉,纪羡鱼竟然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华琼琚……”   “怎么了,考差了?”如果纪羡鱼只是考差了,肯定不会是这副表情。   纪羡鱼摇摇头,有些艰难地开口:“没有,考得很好……”华琼琚扬起一个微笑:“那怎么愁眉苦脸,过几天带你去吃大餐,奖励你。”纪羡鱼心里挣扎着该如何开口,注视着华琼琚弯弯的眉眼,纪羡鱼有片刻的愣神,想到她们这一路走来的不易,纪羡鱼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来:“华琼琚,其实我过几天就要离开了。你先让我说完,我其实很早就想好了,要到美国发展。你不用太担心我,空姐姐在我身边可以很好地照顾我的。高考成绩是我交给你的一份答卷,相信你和我的家人在看到这份答卷能够感受到我的诚意。”   显然纪羡鱼将这番话说出口的时候,华琼琚就变了脸色,她阴沉着脸:“为什么这番话你现在才来告诉我。”   纪羡鱼两手搭上华琼琚的肩头,正视她晦涩难明的眼睛:“我没有勇气告诉你,我怕你伤心难过。但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去美国,在哪里立住脚最少也要五年,我很害怕,怕你不等我。你放心,往后的时间里我都会向你给你视频,给你电话。”华琼琚一手扶着额头,无奈地说道:“纪羡鱼,你可真是……我该拿你怎么办。”   “华琼琚,我太年轻了。当你高高的站在大楼顶端的时候,我只能抬头仰望。我想站在比你更高的地方,为你遮风挡雨。我只是想把握一个机会。我会回来的,到时候带我去G市,去见你的父母,让我可以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找到一个能够依靠的人,他们的女儿很幸福……”   紧紧抓着纪羡鱼搭在肩膀上的手,华琼琚咬着下唇:“你说得对,看来小鱼儿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个只会缩回壳里的小鱼儿了……没想到我们已经分别了十一年,又要再次分别。”华琼琚的手抚摸着纪羡鱼的脸颊,注视她的眼眸,纪羡鱼能够看见华琼琚的眼眸里带着深深的眷恋。   “小鱼儿,我会放你成长,但我只求你的离开不要太久。小鱼儿,我会等你凯旋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是大结局了,是大结局,就是完结撒花的意思,我希望看我的文的读者们可以在我下一章完结的时候给我撒花,我会很开心的。我的另一部文在下一章发表的时候也跟着开坑,名字就叫《伊豆的女孩》~   ☆、第56章 完结   九月初秋,玉兰花依旧保持着夏季里最美好的模样,晶莹剔透,光洁无瑕,散发阵阵清香,让带着希冀的人回忆起过去的那些美好与不美好,而那些驻足观望的人,都带着青春岁月里最深的留恋。   华琼琚站在S高的门口,看着S高不变的大门人来人往,听着校园操场传来开学第一天的升旗仪式,思绪似乎被带回过去……   五年,很多的东西都变了,只有少部分的东西还在挣扎着坚持着没有变化。她想起当年第一次遇见纪羡鱼,,就是在这个初秋玉兰花开得璀璨的季节里,那时候的纪羡鱼就像自己内心的信仰,是心中最深的渴望,然而又那么遥不可及。五年前,她再次在这个玉兰花开的开学季里,遇到行色匆匆的纪羡鱼,亦如当年的模样,那个时候的她心想,一定要鼓起勇气再次面对她……   然而五年后,她还依旧站在同样的地点,看着当年的位置,却再也没有遇见纪羡鱼……   华琼琚幽幽地松了口气,有些自嘲地笑了,明明纪羡鱼昨晚才跟自己通电话,明明身在美国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纪羡鱼并不知道她离开的这五年里,只要一到每年的开学季,华琼琚都会来到这个地方,站在当年卖小鸭子的地方缅怀过去。五年的时间能够改变很多,华琼琚如今是S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的华琼琚已经不需要担心来自纪大海的威胁,如果纪羡鱼愿意,她不介意就这样将她揽在身边,养她一辈子。当然,这也只是华琼琚的空想,纪羡鱼这五年来每天晚上都不忘记与自己通电话,偶尔在空闲下来的时间相互视频。华琼琚看着这个当年只会哭闹的孩子慢慢地蜕变,心里除了欣慰,还有遗憾。欣慰的是纪羡鱼终于长大,遗憾的是她的成长自己却不能陪伴在她身边。   手机铃声打断华琼琚的思绪,将她从回忆拉回现实。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陈嘉敏。华琼琚无奈地接通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讨好的声音传来,华琼琚便知道又有什么“好差事”需要自己去顶替她了。自从五年前自己回到公司之后,陈嘉敏越发肆无忌惮,总经理这个位置做得就像甩手掌柜。两年前自己像坐飞机一样被提拔为副总,从此开始了被陈嘉敏剥削劳动力的生活。这么久都已经习惯了,华琼琚无奈地挂掉电话,然后通知助理谈生意的地点。   华琼琚打开车门,在钻进车身内之前,她回头看一眼学校,然后带着留恋钻进车身……   华琼琚到达咖啡厅的时候,助理早已在门口等待。这一次生意对象是一家外企设计公司,在国外具有一定的知名度,这两年开始进军中国发展。华琼琚和陈嘉敏都对这家公司抱有很大的期待,如果攀上这家公司,那就拥有了国外的资源。华琼琚为这个案子劳心劳力,没想到陈嘉敏说甩手就甩手,如果不是她们相交多年,华琼琚真想糊她一脸猪油。   咖啡厅有它独特的格调,华琼琚也眼尖地发现这家店在细节处理上别有用心,不起眼的角落摆放着玫瑰花,这确实有些稀奇。咖啡店是个能够让人沉住气等待的地点,但是在这么重要的生意谈判上,对方迟到一个小时以上,即便再怎么好脾气内心也会有不耐烦。华琼琚手指扣着桌面,杯中的茶几乎见底。她将看了无数遍的策划甩在桌子上,让身旁开始打瞌睡的助理惊了一惊。助理小心翼翼地看一眼绷着脸的华琼琚,扯着脸皮开口:“华总,会不会是路上出了问题了?”华琼琚停止扣桌面的手,皱着眉头,将脸瞥向窗外。助理也有些着急,毕竟这个事情是自己在联系,如今对方迟迟未到,这个严肃的副总会不会将她炒鱿鱼?为了保住饭碗,助理再次开口:“用不用我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不用了。”   华琼琚话音下落的同时,咖啡店的大门被人推开,大门上系着的铃铛叮当作响。进门的人飞快的将周围扫视一遍,然后将目光落在离大门不远处的华琼琚身上。那个人静静地注视冷着一张脸的华琼琚,然后发现华琼琚转视而来的目光,那个人像触电一般缩在华琼琚看不见的角落。那个人松了一口气,然后将衣服上的褶皱用手心抹平。绞着手指,咬着下唇,那个人的内心有些心虚与激动,心虚的是在这个重要的场合竟然迟到,激动的是,她终于能够面对面地见到华琼琚。   五年了,她天天与她通电话,聊视频,过着看得见却摸不着的生活,她熬了五年,终于能够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拥抱自己最想念的人。纪羡鱼这五年在美国过的生活只有她知道,但要给她一个结论总结就是,即便外国再好,自己的国家终究是自己的国家,物质永远无法满足精神上的渴求,所以她抓住公司的机会回国,然后再也不离开。隐藏在角落,纪羡鱼偷眼去看华琼琚,她知道华琼琚并不喜欢迟到的人,纪羡鱼虽然心里尴尬,但她不希望今天的惊喜会以华琼琚的生气离开收场。   鼓起勇气迈出脚步,纪羡鱼往那一桌走去,她只是迈出几步,那一桌的两人就注意到她。华琼琚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的时候,纪羡鱼就僵硬在原地不动,她尴尬地将双手背在身后绞着手指,眼神不敢直视华琼琚。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迟到了,华琼琚一定很生气吧……纪羡鱼确实猜得不错,华琼琚确实生气,但更多的是惊喜与激动。虽然惊喜虽然激动,但她脸上表情古井无波。已经将纪羡鱼的身份猜个大致,华琼琚不由得感叹这个孩子的成长,看向纪羡鱼的眼眸里多了赞扬也多了深情。   杨助理这个外人坐在旁边,她就这么看着自家公司的上司与对方公司的负责人眉来眼去。自家上司面无表情,而对方负责人却是一副等着受罚的模样。杨助理表示,她好像撞破了上司与女人绝对不能声张的小秘密,她决定明天就申请部门转换!在公司干了这么久,真不想因为这个原因就被炒鱿鱼……   “纪羡鱼,你迟到了。”姣好的容颜显露出怒色,而这个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也让纪羡鱼差点落泪。“怎么,又是因为闹钟坏了?”华琼琚嘴角突然勾出一抹狐狸般的微笑,这个如此熟悉的笑让纪羡鱼想起五年前与华琼琚见面的时候。   那个时候,自己总觉得华琼琚这个狭促的笑,是世界上最难懂的语言。可是,当她经历过离别,才发现,华琼琚这个看起来狭促的笑,包含了太多的爱恋。   记忆像是被拉回五年前的初秋,也是在这同一天,她抓住迟到的纪羡鱼,也是这样话,她如今依旧记忆犹新。时间仿佛与五年前的开学典礼重合,将华琼琚与纪羡鱼的记忆从当前带回过去。她们依旧望着彼此,就好像看到了开始与终结。如果每年的开学典礼里都作为她们羁绊的开始,那么就这样周而复始重复下去的话,就好像能够重遥远的终点再次回到□□。   纪羡鱼有些窘迫地搔搔脸,她今天要做的事可远远不止是与华琼琚见面。本来为了这件事已经筹备良久,却没想到过程中出了变化,她只好匆匆赶来,结果依然是迟到了。纪羡鱼的内心有些懊恼,但这些年的锻炼让她懂得将表情收回心里去。华琼琚见纪羡鱼只是注视着自己没有说话,心里思索着纪羡鱼即便长大,终究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纪羡鱼。话从她口中轻轻地说出口,听进纪羡鱼耳朵里却变了味道。“过来。”华琼琚的话,纪羡鱼照做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目前的身份。乖顺地坐在华琼琚对面,纪羡鱼偷偷看一眼华琼琚身旁的助理,然后飞快地别过眼去。   “纪小姐,你的行为和态度,可是关系的公司的形象的。”华琼琚公事公办地开口,嘴角却依然擎着那狐狸般的笑意。纪羡鱼知道她心情不错,又听华琼琚喊她‘纪小姐’,内心竟然有种莫名的激动。“不好意思,因为一些私事耽搁了,改天我一定登门道歉。”纪羡鱼赔笑地说着话,并且着重最后四个字的发音,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华琼琚的脸。华琼琚没有顺着纪羡鱼的杆子继续爬,毕竟有外人看着,她将桌子上的案子往纪羡鱼的方向推,笑道:“我们有意与贵公司合作,如果可以,我们一定尽量满足贵公司开出的条件,前提是,贵公司在国外的投资,也需要提供我们一部分资源。”   看起来华琼琚的公司胃口还挺大,不过这些事情是上层早就商议好的决定,所以纪羡鱼不会反对。“华总的要求,我可以答应。”纪羡鱼动笔在那条款上写了几个字,顿了顿,说道:“我听闻华总这几年在S市过得风生水起,我刚从美国回来就听闻不少华总的事迹,确实让人佩服。华总今年三十出头了,不知道是否觅得良人呢?”   纪羡鱼是拐着弯子说自己老吗,华琼琚在心里恨恨的想。她今年三十三,而纪羡鱼却处在人生最耀眼的时候,果然纪羡鱼是嫌弃自己了,华琼琚虽然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年龄的事,但要说真的不在意,又怎么可能不在意。华琼琚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是不是良人不好说,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嫌弃我。”   “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家那位可是恨不得分分钟跟你绑在一起呢!”纪羡鱼有些焦急地开口了,完全没有顾及到外人在场,不如说,外人在不在场都已经无所谓了。   “那你说,我家那位离开我那么久,这五年我年纪也不小了,而她却处在人生最美好的时刻,纪小姐你觉得,她会一直抱着我这棵树不放吗?”华琼琚笑笑,她说这话自然是基于对纪羡鱼的信任,但是她还是想问,不如说她其实很期待得到纪羡鱼的答案。   纪羡鱼担心华琼琚会因为她这五年的离开厌恶了等待,顿时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她知道这五年离开华琼琚是迫不得已,也知道她明明有另外的方法,却依然这么做了,这需要莫大的勇气。叹了口气,纪羡鱼缓缓说道:“其实离开这五年,我没有后悔,它让我手中握有面对未来的筹码。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谢谢你的信任,如果不是,五年后的今天我们也不可能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我感谢你愿意等我,像我七岁那年,像我十八岁那年。华琼琚,你将自己的青春岁月付诸在我身上,我为什么不可以将自己的未来都交付给你……”纪羡鱼缓缓地伸出手,指尖划过指尖的缝隙,然后紧紧纠缠着华琼琚纤长的手指,纪羡鱼脸上带着笑,黑白分明的眼眸里藏着爱恋:“虽然每天在电话里都可以听见你的声音,但我却想触摸你的脸,好想躺在你的怀里,好想听你一声一声地喊我小鱼儿……,你总叫我小鱼儿,可是小鱼儿的记忆只有七秒。不过,即便只有七秒,我还是止不住会想念你。华琼琚,我回来了,然后我不想再放开了。我记得五年前你打算前往H市,那个时候你对我说,什么时候记起来,就知道你去H市的理由。如今我知道这个理由,你去H市,只是因为我曾经说过,我想去H市公园看最大的荷花。”   在衣兜里摸索了一会,华琼琚见纪羡鱼向自己伸出一个拳头,拳头翻转,手指缓缓地摊开。华琼琚看得很清楚,纪羡鱼掌心里躺着的正是一枚戒指,两枚鱼儿托着一颗粉钻,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灿烂的火彩,光彩夺目,华琼琚是惊讶的,看着纪羡鱼的掌心有些怔忪。   纪羡鱼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比掌心的粉钻还要光彩夺目:“华琼琚,你愿意跟我一起到H市看最大的荷花吗?”   华琼琚没有想到纪羡鱼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向自己求婚……所以,这就是纪羡鱼给她的答案吗。华琼琚笑了,内心有一股暖流流过,她觉得眼角有些发酸,却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她等了那么多年,她的小鱼儿想起当年的事,却没有放弃她,她愿意将自己的未来交付给自己,像这样给自己一个承诺。   华琼琚觉得,她是幸福的,即便这么多年来都是在等待,但终究她的等待有了结果。   “不行……”嘴边挂着一抹笑,华琼琚虽然心里开心,嘴里却说着反话。   似乎没有预料到华琼琚竟然选择拒绝,纪羡鱼洋溢的笑脸顿时紧绷起来。纪羡鱼紧绷的脸让华琼琚觉得特别有成就感:“不过……要看情况,说不定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眼见事情似乎还有转机,似乎给力纪羡鱼一丝希望。纪羡鱼顶着闪闪发光的眼睛,说道:“什么要求我都可以做到。”   “首先撇开你这不像样的求婚,你老实给我交代那些缠缠绵绵的情话都是跟谁学的。再者,如果没有搞定家里面的两尊大佛,噢不,再加上我家两位,总共是四尊大佛,你就不要妄想我会戴上这个戒指。”顿了顿,华琼琚伸手将纪羡鱼掌心的戒指拿了过来:“不过,这东西我先没收了,等你哪天做到了,我就把它戴在手上。纪羡鱼,你愿意吗?”   完全无视在场的第三者,纪羡鱼牵起华琼琚的双手,紧紧地,紧紧地握在手心里,阳光从纠缠的指缝里划过,留下一道雾蒙蒙的光。。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她连说话都带着一丝颤抖。   “我愿意!”   在南国九月初秋这个没有转凉的季节里,我们总能够再次邂逅彼此,象征着结局又象征着开始。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爱情就像难以触摸的鱼,没有倒退一步的勇气,怎么可能再次迈步拥抱彼此。如果没有内心深处的等待与坚持,亦不会有琼琚美玉般的回报。如果我们是一条鱼,羡慕着飞鸟,又因为差距而放弃尝试,那些该说的话,该做的事,就会成为人生最后的时光里,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然而,君子本如玉,何惧飞鸟羡鱼情。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我是个不太喜欢写番外的人,如果有人想要,或许我可以尝试着写写看。 咱还是老样子,没有打算与晋江签约的,毕竟我的能够摸电脑的时间并不多。 我开了新坑,不会弃坑,如果有读者愿意看,我就愿意写。 最后,感谢活跃在评论里的读者们,还有高三狗们,都知道高三不容易,咱也是过来人。其实我高三那年临考还在看小说…… 最后,我想说一句,如果有弹幕,真想霸屏! 完结撒花~~~耶   ☆、第57章 番外   高跟鞋扣在地面,响起让人难以忽视的响声,在封闭式的走廊里就显得更加突兀。等到夜幕降临才开始活动的人,隐藏在夜色的包裹下,展开一天中最刺激的时刻。   穿过大厅最嘈杂的地方,数着每一个房间的门牌号,高跟鞋静止在木色的大门口。伸出手,推开那扇门,里面是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时光仿佛回到当年高中,一张张长大的面孔与当年的青涩重合,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哇!我以为是谁,原来是纪羡鱼!”在场有人起哄,立刻有人起身将站在门口的纪羡鱼拉进包厢,然后是一番评头论足。   “七年不见,竟然变得这么漂亮。”也有女人惊讶的声音。   “我TM当年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早知道,啧啧……哥现在还是光棍”好像也混进什么奇怪的东西。   纪羡鱼笑笑,有些不自然地摩挲自己的手心。今天突然收到柯简楠要开同学会的消息,纪羡鱼除了惊讶,还有些激动。她这七年,就没有见过除了柯简楠以外的高中同学。纪羡鱼坐在沙发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纪羡鱼,你还记得我不?”   回头,身后是高高瘦瘦的男人,穿着一件特别风骚的衬衫,明明已经非常细长的腿却偏偏要穿紧身裤。纪羡鱼看到那张脸的第一时间就认出这个人的身份。纪羡鱼扬起一抹笑,笑得别有深意:“班长,这几年活得挺滋润吧,皮肤越来越好了。”杨致年竟然害羞低下头,摆弄着手机的锁屏,弱弱地说了一句:“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纪羡鱼特别想对他说说当年高二在男厕所的事情,但碍于这么多人在场,纪羡鱼不好说些什么。不过,今天过后知道联系方式,还怕找不到人好好聊聊么。   “来晚了……”大门被一双纤长的手推开,入眼是那双白皙的手腕上戴着的熟悉的翡翠珠串,柯简楠软绵绵的声音传来,背后还跟着推着一车食物的服务员,柯简楠再看见纪羡鱼的时候眼前一亮,然后蹭蹭风地坐在纪羡鱼身旁,挽起纪羡鱼的手腕,脸上笑意更浓:“木鱼,你竟然来了,真是赏脸。”将手从柯简楠的桎梏中抽出,纪羡鱼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仙girl的形象还要不要了……”柯简楠睨了纪羡鱼一眼,然后别扭地撇过脸。柯简楠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笑得一脸别有深意。纪羡鱼被她这个别有深意的眼神看得后背发寒,绷着脸,问:“你在想什么鬼主意。”   柯简楠只是勾着嘴角,一言不发,将那些疑问丢给纪羡鱼。   就在纪羡鱼想要将柯简楠威逼利诱一番的时候,在场竟然响起一阵起哄。纪羡鱼被包围在人群中央的一高一矮的人影吸引了注意。   虽然隔着人,但纪羡鱼还是认出来人群中央的人正是陈鼎恩与青草,陈鼎恩满脸笑意地与青草十指相扣,然后高举过头。   “我们要结婚了!”   然后是陈鼎恩带着惊喜与宣誓一般的高呼。在场的同学都为此起哄。纪羡鱼知道陈鼎恩与青草走在一起并不容易,并且,能够经历高考毕业,大学毕业,与工作的试炼依然坚定不移地选择结婚,让纪羡鱼觉得佩服。当年总说陈鼎恩是草包,如今看来,倒是自己看走了眼。   就在陈鼎恩与青草结婚宣言的事情之后,在场的人渐渐冷静下来,偶尔还有人陆陆续续单独祝福他们两人。纪羡鱼一直等到人群散开之后,才缓缓走到那两人的面前。七年不见,陈鼎恩确实成熟了不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让纪羡鱼不得不感叹。   “恭喜。”   纪羡鱼的到来让陈鼎恩感到惊讶,他张大了嘴几乎可以塞进几颗鹌鹑蛋,口中还喃喃着“啊啊啊”的字眼。纪羡鱼扯着脸皮笑笑,刚才说他成熟了真是被猪油糊了眼,多年不见陈鼎恩依然是个草包。纪羡鱼直接略过陈鼎恩,对着他身边的青草回之一笑:“恭喜你们。”青草点头:“谢谢,真是好久不见了。”   “没想到纪羡鱼你竟然会来,我昨天听柯简楠提到的时候,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听说你去了美国,回来后在市中心那边的公司干。我们当中变化最大的真要属你,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纪羡鱼不想做公式化地接口:“我们都是有变化,你也是,青草也是。你看,即便是变化了,我依然在今天能够跟老同学相聚,就像你与青草,那么多年最终还是走到一起。陈鼎恩,我该对你刮目相看才是。”   就在纪羡鱼与老朋友叙旧的档口,人群中又有人再次起哄。似乎注意到起哄的对象就在自己的背后,纪羡鱼回头,然后发现自己竟然被人群包围,而站在人群中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似乎意识到什么,纪羡鱼的表情带着一丝严肃。她定定地站在人群中央,然后看着那个西装革履的人。纪羡鱼对他没有什么印象,或许是因为高中开始自己的身边就只有那么几个朋友,连带着将班上一些同学渐渐地忘记。皱着眉头,纪羡鱼看着那个男人在老同学的起哄下,向自己缓缓走来……   “纪羡鱼,其实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似乎是想借着陈鼎恩与青草的东风与这群同学们的起哄相助,这个老同学也想说些什么。纪羡鱼知道他的下一句是什么话,摩挲着手指,思索着如何拒绝才不会让这个人脸面挂不住。但不论自己开口说什么,最后的答案只能是拒绝。   “其实,我已经结婚了。”   纪羡鱼的话,让全场鸦雀无声。那个男人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气氛顿时有些僵硬。纪羡鱼这句话无疑是个平地惊雷,炸得所有人有些不知所措。   “纪羡鱼你结婚啦!”背后的陈鼎恩惊讶地开口打破了沉默:“你竟然比我早结婚!”   扬起无名指上的戒指,一颗粉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的火彩就如此刻纪羡鱼脸上的笑一般,炫目迷人。“我已经结婚一年了。”   所有人都被纪羡鱼结婚这个话题吸引,没有人再注意那个即将告白的男人。虽然有人死皮赖脸地询问纪羡鱼的老公究竟是哪位人物,不过都没能从她的嘴里套出点什么。   “哎!大家先安静!”柯简楠喊声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力,柯简楠站在大门口,一手扶着门把,然后故作神秘地笑了:“我可是专程请来神秘人物,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华老师。”   柯简楠最后三个字说出口的时候,纪羡鱼就觉得脑门似乎被人狠狠地弹了一下!盯着大门口,似乎要将那扇门盯出一个洞来。难怪柯简楠今天晚上笑得那么风骚,原来竟然留了这一手!   大门打开,纪羡鱼看着华琼琚缓缓地走来,本想上前一步,却没想到被这群老同学一个箭步抢先在前,将华琼琚包围。纪羡鱼愣愣地站在原地,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华老师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漂亮。”   “老师,你当年跟纪羡鱼的关系那么好,知不知道她的到底是谁?”   竟然被问到这么个点上了……纪羡鱼有些心虚地扭过头,她能够感受到华琼琚向自己投来的视线,带着几分调笑的兴味。   “噢,纪羡鱼的老公么……我自然是认识的。”华琼琚嘴角勾着一抹狐狸般的微笑,她穿过人群,然后缓缓地向纪羡鱼走来:“小鱼儿,你老公可是拜托我送你回家呢,说起来,你老公一定不知道今晚被意外告白这件事吧。”华琼琚笑着说话,纪羡鱼却能感受到耳边的阴风。华琼琚果然是将今晚的事情看了去了,只不过不知道她究竟看了多少。纪羡鱼扯着脸皮笑了笑:“哪里话,我可是很爱很爱我家那位的。”   借口从同学聚会中抽身,纪羡鱼与华琼琚一前一后地走往停车场的路上。寒冷的冬夜让不少的人为之瑟瑟发抖。牵着华琼琚的手,纪羡鱼感受来自华琼琚手心的温度。将华琼琚的手举过眼前,纪羡鱼非常满意华琼琚的无名指上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戒指。“真没想到你那么快就戴上这枚戒指。”她还记得华琼琚说过的,要做到她的要求之后。“让我想想,我似乎还没能让纪大海松口。不过,你的父母还真是开明的人……”   “小鱼儿,我戴上戒指不是这个原因。其实不管我有没有戴上这个戒指,我们不依然在一起吗?”华琼琚突然站住脚步,回头,然后缓缓地开口。   十指相扣,两个身影在寒冬腊月里互相纠缠,紧紧地拥抱住彼此……   “你说的对,我们即便没有誓言,也会在一起一辈子。华琼琚,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意外。”   最后,再说还在进行同学聚会的这边。人群中,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难道没有人发现,华老师的戒指跟纪羡鱼是同一个款式吗?”   “我也发现了!好漂亮啊,是哪个品牌的新款?叫我哈尼帮我买。”   “陈鼎恩,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也要帮我买。”   “天啊,那是钻石吧,是钻石吧,是钻石吧……”   本以为这段恋情即将露陷的柯简楠松了口气。而纪羡鱼这款戒指的风潮,就在这种意外的状况下风靡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两颗品质相等的钻石做对比的时候,粉钻是要贵上一筹的。咱要设计一个纪羡鱼跟华琼琚的这个戒指~ 然后,番外就是这样,文到这里也就全部结束了。 容我说句自个的话吧,这文完结的时候呢,我在盗文网看到了来自群众们的评论,言辞犀利,我还真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来想想,我依然是有陪我我一路走来的读者的,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外围的支持的力量。也许我写文单纯是因为写文已经成为作息习惯,但这一次感受到来自读者们的支持,竟然觉得感动。 不行,太感动了。真是谢谢你们。 最后说一句,关于柯简楠与姬世安的故事,有读者跟我提到想看的这个问题。其实,我是有写的,只是没有发表……我怕这东西涉及亲缘问题(领养与血缘),如果要发,我也许应该改改。重点是你们想看吗?   ╔梅勒°冰凌══W╦R════════════╗   │ ╭╮╭╮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 书本网整理。 │   │ │︵  ︵│. ↓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 │   │ ╰○--○╯. ↓ 版权归作者所有 │   ╚═════════════════════╝